景奶奶笑了笑,溫柔擦去她眼角的淚痕:“你舍得?”
溫爾扁了嘴,“她好丑,一點都不像我。”
景奶奶剛張嘴想說什么,只見溫爾眼眸一抬,看著她,咧嘴一笑:
“眉眼看著跟你有點像,這是隔代遺傳了吧!”
景奶奶佯裝不悅壓沉了臉色,刮了一下溫爾的鼻頭,“我可沒老糊涂,你這是指桑罵槐呢!”
“嘿嘿。”溫爾皮這一下很開心。
旁邊的莉莉沒眼看這隔了倆輩的倆女人的幼稚,只是一直盯著那安安靜靜睡著的小女寶,腦子里突然有些亂了。
她……有點羨慕,有點想要戀愛了……
凌晨四點,溫爾睡著睡著,動了一下身子,準備叫傭人幫忙扶她起來去上洗手間——
一醒,才發現自己的手被溫暖緊緊包裹著。
一偏頭,景珩那張帥氣的臉映入,景珩連忙緊張了眸色:
“怎么醒了?要喝水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溫爾楊唇,“沒有,扶我起來,我要上洗手間。”
景珩站起,伸出去的手有些無措,不太確定:“醫生說你可以起來了嗎?”
溫爾有些好笑,“我就是醫生,我說什么你照做就行。”
景珩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人扶下床……
洗手間,景珩就站在身邊等著,溫爾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臉上冒出的胡茬,眼里全是柔情:
“看過孩子了沒有?”
“沒有,我剛到不久。”
“嗯,是對龍鳳胎,直接兒女雙全了,你可以想名字了。”
“我已經想好了,女孩叫溫暖,男孩叫溫柩。”
溫爾對名字倒沒想要參與多少,她只是考慮到了另一個因素:
“男孩……不姓景嗎?”
“不用,溫爾,他們都是你的所有,包括我在內,都是你的。”
溫爾:“……”
這是她作為他妻子,作為一個新上任母親的身份,聽到最美和最暖心浪漫的情話了。
放眼望去,女人在那些所謂的豪門中基本都是一個弱勢的狀態,別說自己生下來的孩子,連每天日常都是過得小心翼翼,那卑微的腰板和膝蓋越漸讓她們在所謂的家庭中失去了自我和地位……
可現在,眼前這個男人他說,孩子是她的,連他也是。
這便是他能給予最大的安心啊。
很快,景珩扶她回到床上躺下,他這才垂眸內疚:“對不起,我沒能在你身邊……”
溫爾輕闔了眼眸,把那一點點的委屈咽了下去,淡淡作聲:
“沒事,是我推你出去幫忙的,現在的結果皆大歡喜,我已經很滿意感恩了。”
盡管如此說,可這事在景珩心里結了個小疙瘩,尤其是看到陸京舟發給他的視頻,這份愧疚虧欠,一直埋在心里,哪怕往后他再是寵她愛她,都不能盡數散去——
第三天,給她做護理按摩的護士突然小聲說了一句:
“先生問您,什么時候方便?”
溫爾一瞬間就知道這護士話里話外是什么意思,看她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善起來了。
她其實……早就想好了。
溫爾猶豫遲疑了好大一會,才作聲:“晚上……把女孩抱走吧!”
護士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晚上,只有景珩和一個傭人留夜陪護,那護士進來,跟景珩打了聲招呼:
“孩子需要做一個聽力篩查,我要把孩子抱到護士站,家屬幫我抱另一個跟著吧!”
景珩剛準備起身,溫爾抓著他的手:“讓傭人去吧,你再幫我按摩一下肚子。”
景珩聽話,吩咐了嬰兒房的傭人一聲,護士抱了一個,傭人抱了一個,倆人一起離開了VIP套房。
房間這剩下他們倆個人,景珩安靜專心地揉著溫爾的肚子,溫爾隨口吩咐一句:
“再重點。”
“好。”
溫爾看著景珩帥氣地挑不出半分錯處的側臉輪廓,突然說了句:
“我們從山里回來之后,我就沒有給你看過肚子,很難看對吧?”
她肚子上的妊娠紋很多,跟之前平滑白皙的小蠻腰完全顛覆不一樣了,難看極了。
景珩眸子輕動,看了一眼溫爾臉上的介意擔心,笑了一下:“嗯,是有點難看,我有點慶幸。”
溫爾一下皺眉生氣了:“你還慶幸?”
“嗯,臉已經長得這么好看了,肚子難看些,我覺得我才算是勉強能配得上你了。”
一波生疏笨拙卻又很是真摯的彩虹屁,這對溫爾來說很是受用。
不過,她腦子里全是剛才護士抱著孩子的畫面,她抿了抿唇,看著景珩,試探性地出聲問道:
“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很生氣很失望的事,你會怎么做?”
景珩突然一愣,眼看著溫爾看他的眼神,心里突然溢出一抹不安。
他太了解她了,她能這么問,那就代表,她是真的做了或者想做什么會讓他生氣失望的事……
她既然問了,他便很認真的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這么愛溫爾,她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他都會盡量包容退讓——
除非……
景珩瞳孔突然放大,手上的按摩也跟著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低頭看著床上略有不安心虛的溫爾,眉頭緊皺,“溫爾……”
她知道他有多愛她,也知道他的為人脾氣,更知道他的原則底線是多少,如果只是一些小事,她一向任性,不會這樣刻意的問他……
他的底線無非就是她,家人,自然也包括他們的孩子。
景珩眸中滿是受傷,他剛想收手挪步,溫爾連忙抓住他:
“景珩,我把溫暖暫時讓時丘代養了。”
景珩眉間的折痕驟然加深,眸中一片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溫爾知道這個決定很難讓景珩接受,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穩定下來:
“時丘不會罷休,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我只有這個辦法,而且我不是把溫暖送給他了,只是先放在他那,讓他養一段時間……”
話還沒說完,景珩突然冷戾了眸色,兇喝叫她的名字:“溫爾!”
溫爾被嚇到了。
景珩從來沒這樣兇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