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傻傻地站在馬路對面,眼看著景珩帶著一雙臟兮兮白色手套,用倆輪小推車把堆砌的磚塊都卸下來,然后推到房子邊,繁瑣的再分揀堆好,一遍遍重復……
砌磚的速度當然比不上他的運送速度,可磚夠了不代表他就能歇息閑著了。
只見景珩把車放在一旁后,去水泥區,一手拎了一袋水泥,開始和砌磚用的水泥……
溫爾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傻站了多久,景珩根本就沒空抬頭張望,最后還是其他人見她一直站那看著他們,提醒的景珩……
景珩直起腰身看向馬路對面的那一刻,呼吸驟然一沉,連忙放下手里的鏟子,跑了過去:
“你怎么來的?”
溫爾猛然回過神來,心下躲避了一下,隨口編了句:“我坐的小客車。”
“景珩。”她的聲音略有些顫抖:“我們沒有錢了嗎?”
景珩聽著她要哭的語氣,下意識想要上手,卻發現自己還帶著那臟兮的手套,只好忍住,安撫著:
“你別想多了,我只是過來幫幫忙。”
溫爾鼻頭猛然一酸,眼淚一下便出來了:“你還騙我,超市老板娘說你問她哪里有掙錢的工作……”
這么賣力辛苦的一天,才一百一十塊錢啊!
以前的景珩怎么也不會這么落魄,簡直可以用悲慘來形容了。
她一哭,景珩慌了。
身上臟的很,又不能幫她擦眼淚又不能抱抱他,只能干著急地溫柔哄著:“沒騙你,真有錢,我只是想著不能這么坐吃山空下去……”
有錢也不多了,一年前他只問十一取了一萬塊錢,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他不能等到真的沒錢的那天才賺,尤其是現在有了溫爾,山里生活已經夠苦了,不能讓她連杯甜酒都喝不上吧!
“哇啊啊啊~”
不哄還好,越哄,溫爾情緒越是崩潰。
她也不顧景珩身上的石灰臟兮,一把抱著他的腰身,哭著:“那我養你好不好?”
這話逗笑了景珩,他任由溫爾抱著,笑著作聲:
“這鎮上好點的小本營生都是自給自足,連個洗碗的活計都輪不到你,你拿什么養我?”
“啊啊啊我不管,我可以拿刀養你啊!”
溫爾哭喊著,景珩又是一聲失笑,忍不住毒舌又是一盆冷水潑了上去:
“這地方診所都是三無經營,他們可沒錢聘請你這能操刀的院長,再說了——”
景珩說著,身子往后傾了傾,看著懷里哭成小淚人兒的溫爾,眸中溫柔流轉:
“這么好看又年輕的小姑娘,誰會信你有七八年的操刀經驗啊!”
溫爾咧著嘴哭得難看:“我都哭成這樣了你還笑。”
說著繼續撲進景珩懷里,光明正大的拽著他的外套擦了擦鼻涕泡兒,接著出聲:
“那我也不能讓你在這搬磚啊!”
“我沒你想象的辛苦,跟在健身房做重力訓練差不多,你摸摸,再過些天,我的腹肌就回來了。”
“不要不要,不要腹肌了,景珩,我除了手術刀還會很多的,我真的可以養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