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蹲下來,門外漢似的仔細檢查了她身體各處,觸及關節(jié)腰椎等沒有受傷的意思,這才小心翼翼地把人翻了個身……
很快,醫(yī)生作聲:“身上其他部位沒見有傷,主要左腿上的傷勢有點嚴重,深的地方見著骨頭了,得手術縫合……”
話音未落,虞之卿不信,“你檢查清楚了?她身上這么多血,肯定不止大腿上的傷。”
只是大腿上的傷,血跡不可能遍布上半身。
醫(yī)生低頭湊近聞了聞她身上有些腥臭的血,“這應該不是她的血。”
虞之卿立馬回過神來,不再去糾結血的問題,聲線中略微有些擔憂害怕:
“那挪動抱她,沒有問題嗎?”
醫(yī)生又是反復確認地按壓扒開點看了大腿上爪痕的深度,“沒傷到骨頭,小心點就行。”
這么一說,虞之卿這才敢去動小家伙——
等沙發(fā)上的虞曼麗見著虞之卿懷里滿身是血的虞笙時,整個人有被嚇到,視線有意避及,不太敢去看……
德里是負責虞之卿精神方面的心理醫(yī)生,這個病人發(fā)病時候雖然會有自虐傾向,但好歹沒上升到自殺程度,一般的皮外傷他還是多少能處理應對的。
可這深度和爪痕傷勢的長度,他沒有這方面處理縫合的經(jīng)驗,而且別墅也不具有這種醫(yī)療條件,根本沒有供他使用的手術臺之類,以及所需藥物之類的。
德里跟在后面,其實一直很想說這些,但眼前那陰森森的低氣壓,話在喉嚨眼,實在是發(fā)慫,不太敢。
可不說又不行。
到底,他只是委婉作聲:“先生,別墅沒有條件能處理這種程度的傷,而且一些特定的藥物也缺少……”
他的意思其實就是:吶,不是我沒能力,是沒這個條件,不能怪我。
誰料,虞之卿冷聲:
“你把需要的藥物列個清單發(fā)給喬森。”
在虞曼麗約他出島前,喬森也被她吩咐支出去R本了。
唯一一架直升機不在島上,如果用輪船出去,到岸至少得倆個多小時,他不敢耗。
所以只能立馬讓喬森帶著所需藥品趕回來。
醫(yī)生:“……”
這算不算是趕鴨子上架?
沒辦法。
“請把小姐抱到我房間去吧!”醫(yī)生滿是無奈辛酸。
也沒手術臺,如果可以允許的話,地上消消毒,也是可以的――
房間。
醫(yī)生先行進去,從柜子里拿了一條新的床單展開隨意鋪上,讓虞之卿把人放在上面后,開始整理自己的小藥柜,從中取出好幾瓶消毒棉簽之類的東西——
他先是用毛巾擦拭虞笙身上其他地方的血跡,簡單擦拭干凈之后,有些顧忌似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虞之卿:
“先生,可以麻煩您幫下忙嗎?”
“……”
大腿上明顯倆道爪痕,礙事的裙子是肯定要撩上些的。
這么一來,肯定多少會看見些什么……
虞之卿只是稍稍遲疑了下,很快動手,把虞笙染紅了的白裙撩起——
醫(yī)生又不瞎,肯定看見了,卻沒有任何情緒思想波動。
他快速利索的把傷口清理干凈,血漬一沒,那白皙大腿上的傷痕越加的赤裸猙獰,那皮下的血肉那般恐怖,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