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之卿下意識看了一眼完好的窗戶,轉(zhuǎn)而才注意到半開的房門,有點……無語。
他扶額深嘆了一口氣,四只腳的寵物不可愛嗎?
當(dāng)然,人出不了別墅,最后還不是被糖果誘惑,乖乖地回到了他的懷里——
虞笙沒安全感,占了大床,將自己卷縮在角落,那銀灰色眼眸看著勉強(qiáng)睡在粉色小床上的虞之卿,不同于白日的兇狠,此刻多了幾分平靜。
小床只有一米八長,虞之卿只能卷縮了長腿,才避免倆腳伸出床尾的尷尬。
他倒一點不覺得憋屈,反倒有絲樂在其中的意味。
凌晨三點多,虞笙眼看著男人閉著眼的俊美睡相,到底還是沒撐住身體的疲憊和睡意,不知不覺闔了眼眸——
不一會兒,那原本熟睡的男人緩緩睜了眼,見女孩睡覺時微張的小嘴,尤其是披散在身上的那一頭銀白長發(fā)……
虞之卿克制住想要去順毛的沖動,輕挽了唇角——……
第二天上午,島嶼的機(jī)坪下來五六個穿著嚴(yán)肅職業(yè)的男女,都是喬森請來的家教。
教育水平不知道是不是一流,但費用絕對是頂級的。
客廳。
沙發(fā)旁站著的喬森有些遲疑,到底還是作聲:
“主人,需要給她一頂帽子嗎?”
那一頭白發(fā)加銀灰瞳孔本就是怪異了,再來那么一對立耳,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
虞之卿垂眸想了想,像是在認(rèn)真考慮。
片刻,他抬眸看向喬森,“你覺得,是讓人眼瞎容易,還是閉嘴難?”
喬森:“……”
“我知道了。”
喬森呼吸置了幾分,看蹲在虞之卿腳邊的女孩多了幾分復(fù)雜的神色。
一絲都不愿委屈她嗎?
主人從來沒養(yǎng)過寵物,他還不知道,原來有了喜愛之物,也會將它捧在手心上——……
喬森跟那幾個家教簡單介紹了一下虞笙的基本情況,只說是個腦子有問題,智商低能兒。
至于她那一身怪異奇特,喬森只說是cosplay,這樣,那些家教的眼神便緩和了些。
只是,剛一見面,虞笙便朝那幾個陌生的面孔露出了兇相,那喉嚨發(fā)出警告危險,身體也是處攻擊狀態(tài)——
要是換作之前,她不是逃,便是立馬撲上去攻擊。
可她只是在虞之卿的腳邊表達(dá)自己的危險不喜,呲牙咧嘴,卻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場面一度寂靜,氣氛微妙。
幾個家教面面相顧,心里有點復(fù)雜懷疑。
能把cosplay扮相到這個份上,確定是個智商低能兒?
她的反應(yīng)讓虞之卿也很是頭疼,不過在這方面,沒有繼續(xù)寵溺,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不乖的孩子總是要得到教育,就好比,懵懂調(diào)皮的狗狗,要送到寵物基地訓(xùn)練幾個月……
他走,虞笙就跟著他的腳步,邊跟,還不忘兇狠對著喬森和那幾個家教。
虞之卿:“……”
這算是,被賴上了嗎?
沒辦法,他長這么大,第一次幼稚,跟寵物玩起了捉迷藏,把自己躲了起來。
很快,書房無線報備傳出聲音:
“主人,虞小姐把五個教授全部咬傷了。”
虞之卿:“……”
接下來的大半天,無論對講傳出什么情況,他盡量忽視,覺得,這是一種輕微的叛逆,只要熟悉了,察覺到無能為力不可抗拒后,總會接受現(xiàn)實,乖乖認(rèn)命的。
大多數(shù)情況下,人不都是這樣的。
五個教授也知道急不來,一個人最基本的站立行走得先學(xué)會吧!
所以,一個略微發(fā)福的中年女人先倒霉了。
她蹲在地上,盡可能的把自己跟她平等,手里拿著棒棒糖,笑的和善:
“小寶貝,我這有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要不要嘗一嘗?”
這畫面,突然有種老巫婆誘騙白雪公主的相似感。
一向?qū)μ枪翢o抵抗力的虞笙,居然沒有乖順下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虞之卿手里的書還沒翻幾頁,只聽喬森的聲音從對講里傳來:
“主人,虞小姐她……”
虞之卿眉心跳了跳,拿著書的手微微收了力,手指關(guān)節(jié)有些發(fā)青。
到底還是沒能按捺忍住,起身離開了書房。
他上了臥室,虞笙身上的白裙有些泥點污漬,正縮在屬于她的床頭角落。
見虞之卿出現(xiàn),那雙銀灰瞳中出現(xiàn)點點亮光,可下一秒,虞之卿臉上的嚴(yán)肅不悅,讓那抹剛?cè)计鸬牧凉猓查g黯淡了下去。
虞之卿快步上前,直接抓起那柔軟的身段,不是之前的熊抱或是公主抱,只是一只手托著她的腰身,冷厲走向浴室——
“喬森,重新?lián)Q倆張新的床上來。”
這一聲不悅命令,嚇到了被他一只手?jǐn)堉挠蒹稀?
緊接著,虞之卿直接把人放地上,拿了蓬頭,不管熱水第一時間有沒有上來,直接對準(zhǔn)了那瘦弱的身子——
細(xì)小水柱打濕了她的身子,對水的恐懼讓她第一時間四下逃竄,并縮在了浴室柜的下面……
水淋不到她了,虞之卿有些疲憊地捂臉,此刻心性十分暴躁不耐。
原本醫(yī)生建議他生養(yǎng)個孩子,實在不行,養(yǎng)個溫順可愛點的寵物也行。
他取了個中。
現(xiàn)在看來,還好沒奶個孩子,不然豈不是更崩潰!
一番自我情緒調(diào)整,虞之卿放下蓬頭,努力平和了聲線:
“出來。”
柜子底下的小身子動了一下,卻沒聽話出來。
虞之卿闔眸一口深呼吸,到底還是蹲下身子,把手心遞了過去——
僵持長達(dá)了分鐘之久,就在他的耐力即將爆表時,手心搭上了一抹冰涼。
即將噴發(fā)的火山,突然下了一場冰涼的雨水,瞬間熄滅沉寂了。
虞之卿把人從柜子底下帶出來,沒急著把人往蓬頭下帶,眉頭依舊帶著些許陰霾不悅。
片刻,他抽出倆張紙巾,擦拭了一下虞笙臉上的水漬,原本只是胡亂用勁,可觸及到那巴掌小臉上的緋紅,到底還是忍不住放輕了力道——
把臉擦干后,他又扯出幾張紙巾,遞到了她的手心里,自己扯了倆張,刻意示范地折疊了一下,然后往自己臀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