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被政府抓到的那段時期,還是流入黑市后受的傷?
又或者,是更早之前?
人對自己的所有物都有一定程度的占有和保護心,虞之卿也不例外。
“她的來歷呢?”
“只知道她最開始出現的地方是加爾雪山脈,被政府捕捉之后,在一次醫學驗查的時候逃脫,后被黑手經手了一次,流入了拍賣會!
喬森說著,虞之卿眉間的折痕稍稍一蹙,讓喬森心提了幾分,趕緊繼續出聲:
“不過,在距離加爾雪山脈不過倆百英里的地方有座醫學研究站,早在二十多年前發生意外爆炸,已經成了廢墟,但我派人去調查過,這是座生物基因研究站……”
虞之卿來了興趣,眾人看到半人半獸的第一眼想到的可能是人與獸之間的結合,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生物實驗了。
這也就不怪威爾曼會往那個方向查了。
可時間上對不上。
那座生物實驗研究站二十多年前就爆炸燒毀了,而那個小家伙明顯只有十四五的樣子……
“那個研究站是誰開發的?”
“查了法人,應該只是個掛名,所有工作人員全在二十多年前那場爆炸中死亡了!
“所有?”虞之卿有些意外。
什么樣的爆炸能導致那么大的生物基因研究站的相關人員全部死亡?
而且,就算是爆炸,這種基因實驗就沒有留下一丁點的資料證據?
“是。研究站的死亡名單成了一級保密資料,想要拿到,要費些功夫。”
男人眼里的趣味越加濃烈了。
“不用查了。”
他想想也能猜到,研發生物基因實驗,死亡名單還成保密資料,這事很有可能有國家在背后支撐……
虞之卿看了一眼身邊依舊保持戒備的女孩,想要伸手去摸頭,還沒夠到,她已經躲開了。
他只好放棄,把騰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淡淡吩咐喬森:
“明天請個家教吧!”
“是。”
“不,請幾個,中小學教育的那種。”
“……”
——
一會,虞之卿突然把拴著女孩腰身的繩索解開,任由她瘋跑,直到她認清這是座不可逃離的島嶼——
深夜倆點,男人站在一刻椰子樹下,抬頭看著爬到樹頂上的女孩,溫柔挽唇,伸開了雙手:
“乖,回家了!
女孩當然沒聽懂,但看見了他的示好。
不過,她沒松手,反而抱緊了懷里的樹干。
晚上的海水是躁動的精靈,少了白日里的烈陽溫暖,總歸是清冷些的。
尤其是那海浪聲,越加清晰,就像是在你耳邊拍打似的。
沒辦法,虞之卿只好偏頭看向一旁跟著的喬森,喬森明白過來,將口袋里早就準備好的棒棒糖拿了出來,遞到了那白凈的手心里——
喬森私底下打電話去糖果工廠定制了一批牛奶味的棒棒糖,糖丸底下的小膠棒比正常的長了一倍,這樣,就能大程度的避免那小畜生再傷到主人了……
虞之卿讓身邊的那些傭人走遠了幾米,這才再次伸手,用手里的棒棒糖繼續誘哄:
“下來。”
幾分鐘后,虞笙到底還是順著樹干往下挪動,直到跟虞之卿的身高其平,她這才伸手,想要去夠他手里的棒棒糖——
都快要拿到了,虞之卿惡意的收回了手,另一只手朝她張開懷抱,繼續作聲:
“下來!
人很奇怪,明知道自家寵物聽不懂人話,卻還是會說。
又是一番很長久的遲疑猶豫,久到虞之卿幾個闔眸深呼吸,感覺自己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刷新——
不能急躁,不能生氣,醫生說了,要靜心,要平和……
每次到盛怒爆發點的時候,他總是會在心里這么默念幾遍,確實管用。
正當他闔眸隱忍按捺時,手心突然搭上了一抹冰涼。
只見那瘦弱冰涼34碼小腳踩上了他的手心,借著力,虞笙眼里只有男人手里乳白色的糖果,毫不畏懼自己是否危險,雙手抱住了男人的另一只胳膊,成功拿到了棒棒糖——
虞之卿手臂用了些勁,另只手下意識去把抱著她手臂的小人兒抱到懷里,眼看著那粉嫩的舌尖舔舐著那圓潤的糖果,那略微滿足幸福而瞇起的狐眼,彎如輪月,煞是好看。
懷里的重量讓他生出一抹大大的安心感,心情不由自主地跟著好了起來。
醫生說的沒錯,寵物真的很治愈。
臥室。
空蕩得只有床的房間,突然多了一件其他的物件。
在房間的另一頭靠墻,多了一張粉色小床。
門口的虞之卿看著倆張相隔七米遠的床,眉頭稍稍一蹙,偏頭看向身后站著的喬森,一個眼神示意,管家便明白過來,讓手下開始挪床——
每往大床那邊挪個倆米,就要停一會,看一眼站在原地沒動的男人,見他臉上神情未動絲毫,只好繼續挪——
直到,倆張完全不同風格尺寸的床靠在一起,虞之卿這才抬步:
“出去!
喬森:“……”
他有點不太懂為什么要多一張床的必要?
虞之卿先是抱著懷里的虞笙去了浴室,把她身上擦干凈之后,這才放到了屬于她的粉色小床上。
虞笙嘴里咬著棒糖的膠棍,還是戒備疏遠的往大床上跑,最后蹲縮在角落,一雙狐眼始終緊鎖著眼前這個溫柔無害的男人。
虞之卿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對于寵物的排斥疏遠,也不著急,自己往浴室的方向去——
走了沒幾步,他像是想起什么,回過頭來:
“在我出來前,最好乖乖呆在床上!
他也知道她聽不懂,但感覺這樣警告一番,心安不少。
當然,虞笙雖然聽不懂,但一個人的語氣神態的情緒,最是相同易捕捉。
不過她還是沒有顧忌害怕,在浴室門關之后,便來到了窗前——
可惜,房間的幾個窗戶都在中午的時候被焊死了。
因為心里有了個不放心的牽掛,平時要在浴室磨蹭半個多小時,今兒不過五六分鐘便匆匆出來了。
可床上到底還是沒了那抹銀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