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播放婚紗照的大屏突然轉換成了其他照片,女主還是婚紗照的女主,可男主卻并不是今天的新郎了。
照片中,一個豪華的車廂里,沙發上,溫爾以一個十分大膽且曖昧的姿勢跨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倆人的舉止十分表明倆人的不言而喻的關系。
照片停留三秒后,立馬轉換下一張,男人摟著溫爾出現在酒店門口,下一張便是房間門口,再往后,便是在酒店的大床上,男赤裸在上……
前男友來砸場子了?
眾人心里的第一想法,這男人是誰啊?這么大膽,是瘋了還是不要命,敢砸景家的場子?
議論如浪,一層蓋過一層,原本溫爾的名聲就不是很好,這下,放蕩的前史和混亂不檢點的私生活頓時成為主要議論——
婚禮現場的十一第一時間切斷了大屏的電源,在接收到景珩冷厲的視線示意之后,輕點了頭,對講呼叫保安過來……
一般來說,現場這種突發都是由婚禮司儀率先開口救場,可老主持活了大半輩子,別說主持婚禮了,連婚禮都沒參加過,還能指望他怎么救場。
景珩和溫爾倆人對視了一眼,盡管她事先早已向他報備過,可他當時能感覺到溫爾有意避重就輕,至少,她說的,完全沒有畫面上的曖昧。
溫爾能從景珩眼中看出些什么,像不悅,像是隱忍,又還有些她解讀不出來的復雜。
她輕顫了眼眸,眼圈發紅,“我沒有。”
輕柔的聲線中透著堅定,卻沒有否認照片的真假,只表明她跟時丘沒有發展到所謂的最后一步。
景珩心里雖然有些堵悶,但并沒有想要質疑或者跟溫爾鬧翻的意思,他剛想說點什么,讓婚禮能繼續下去,卻不想,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陣不加掩飾的躁動,順著聲響轉身,只見賓客倆邊的過道紅毯上,站著一抹修長帥氣的身影——
“我是你第一個男人,沒辦法冷靜地看著你嫁給別人。”
時丘說著,一雙瑞鳳眸中帶著幾分戲謔和報復的快感:“溫爾,很抱歉,不能幫你保守秘密。”
談及到‘秘密’這倆個字時,時丘看著溫爾的視線,有了很明顯的趣味轉變,像是在提醒著她什么?
溫爾輕顫著眼眸,眸中難得閃過一絲動搖和慌亂。
耳邊的議論指點越加清晰:
“嘖嘖,景家看人的眼光不行啊,渣女本質早就暴露了,之前三番倆次地丟景家的臉面,這次居然丟到婚禮上來了,這女人可真真是個禍害,往后景家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成為茶余飯后了。”
“之前她被強奸還殺人的事情曝光之后,景家的股價不是跟著動蕩損失了不少,今兒這事出去之后,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按這發展速度和順序,今兒這婚就算是勉強結成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不是離婚就是景珩戴綠帽了吧?”
“這種女人都能容忍,景珩是不是男人啊?”
“說起來還真不算男人……”
耳邊的一字一句就像是石子刀子似的,全部扔準在了溫爾的身上。
腦袋的暈沉感襲來,讓溫爾原本緊握成拳的雙手一瞬間放松。
只見她突然揚起一抹笑意,笑得明媚,那從樹蔭間灑下的陽光都不及她的溫暖好看。
盡管在笑,可她的眼中卻帶著幾分可笑,和一絲的自哀。
“我現在是不是要解釋些什么?”她問。
景珩眉頭頓時一皺,突然心里衍生蔓延一抹強大的不安感,他伸手抓住了溫爾的手腕,低沉的磁音入耳:
“別怕,婚禮繼續。”
話音一落,溫爾的眼淚頓時掉落下來,可那嘴角卻始終牽引著。
她扯開了牽著他的手:“我們在一起就是個錯誤,灰姑娘嫁給王子的美夢最終還是會醒的。”
就像這些人說的,她渾身的污點,怎么配得上高貴優雅的王子呢?
洗不干凈了,她也懶得去洗了。
至于解釋,她能堵住一個人的嘴,她能聲淚俱下的讓十個人信服,可在場有近百張嘴,她要怎么證明?
死嗎?
時丘看著溫爾臉上的淚痕,心臟突然像是被浸了水的油布包裹,有些難以呼吸。
現在的畫面他不是早就預料到了,不正是他想要看見的嗎?
他要報復的是景珩,從來不是溫爾。
“溫爾,過來。”時丘出聲,朝溫爾伸手。
溫爾偏頭看向時丘朝向她的手心,眸中泛起一抹冷意。
她當然想過去,想過去弄死他!
他早一天,晚一天,偏偏選擇了今天,現在手上如果有把刀子,她一定不會猶豫。
不過溫爾沒動,她就算再恨,也要顧全了景家的臉面。
可下一秒,只聽時丘繼續:
“霍爾還在我這,他已經發現什么了。”
話說得委婉,外人聽著也許云里霧里,但溫爾卻是明白。
霍爾發現病因了。
盡管時丘沒有把話說全說盡,但聰明人在于不用把話說的太白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她現在如果不如他的意,他在場公布說出她的身體情況是小,要是回去殺了霍爾·羅斯巴什,那她剛升起一點生存的希望,便完全破滅了。
更何況,她絕對不會讓時丘說出她有病的事。
溫爾快速思慮了一番后,朝時丘所在挪動了腳步——
“溫爾……”景珩立馬抓住溫爾的手腕,眸中充滿著不悅和質疑。
而就在這時,一聲直升飛機的嘈雜聲響起,眾人的視線下意識往頭頂上空看,只見直升飛機盤旋在他們的上空,緊接著,一連串的紅色玫瑰花瓣灑了下來……
這一環節多諷刺,這個時間點原本是在老主持說完之后,他們接吻的時間——
可直升飛機沒得到現場示意,怎么起飛了?
玫瑰花瓣輕,在半空中旋轉,還沒等花瓣落地,倒是收到了其他幾個意料之外的禮物。
有賓客率先看見掉落在地上的東西,頓時大驚,喊了一句:
“是定時炸彈!”
“啊啊啊——”
場面頓時陷入一陣慌亂,數百賓客全部從椅子上起來,蒙頭往四處逃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