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挑眉點了點頭:“之前因為你父親的事,我的負面情緒確實有波及到你,也確實不想跟你再有任何來往,畢竟我們上一代有著一段很不愉快的過往,不管是你還是我,不可能當成什么也沒發生過似的還像以前一樣交往。”
說著,溫爾長舒了一口氣:“我最近想開了很多,感覺整個人都佛系了不少,心里埋藏遺留著的那些怨呀,恨呀,已經沒有力氣去承載了。”
人之將死,心胸眼界會豁然不少。
溫爾的態度讓沈策放松了不少,盡管他沒辦法做到像溫爾那樣不去計較,但這事始終是倆人之間一道實實在在的隔閡,他們往后注定是熟知彼此,卻又生疏不再靠近的關系。
沈策淡淡地出聲,聲線如之前那般溫和輕透:
“我已經辭職了,這個月月底就會走,沒想到走之前還能見你一面,挺好的。”
對此,溫爾倒是沒多少意外。
她多多少少知道些,因為沈家國的事,沈策在市醫院的日子很不好。
有時候耳邊的流言蜚語,比任何都能壓垮一個人的心理。
事實上,就算他不辭,主任也該找他談話了,畢竟這幾個月心不在焉地在工作上犯了好幾個過錯——
“怎么打算?”
“去美國念研,之后,應該不會再回國了。”
溫爾輕點了點頭,“可惜你下午還要上班,不然就能碰碗送行酒了。”
沈策一聲嗤笑:“你就是饞酒了,哪來這么多借口,服務員——”
沈策招手叫服務員時,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那一瞬間,嘴角的笑意凝固,眸色頓時涌上酸楚憂傷。
他多想留在她的身邊,不管是她的跟屁徒弟,還是朋友,甚至只是普通同事也好,他只是想站在她的身邊,哪怕每天看她一眼……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手術當天晚上。
經過幾個小時的手術時間,還在麻醉昏睡中的景淵明被推出了手術室——
門外早就等著的景老太太和景珩以及景志濡立馬迎了上來,老太太和景志濡跟著病床回了病房,景珩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才見著溫爾出來。
“手術沒什么問題,拆石膏之前盡量不要下床比較好,之后的復建我也會跟著的……”
溫爾還沒說完,景珩已經上前,大掌搭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她的短發:
“辛苦了,餓不餓,我已經叫十一去買夜宵了……”
溫爾心里一暖,伸手攬上景珩的腰身,一邊往病房走去:“餓呀,你打算怎么犒勞我啊?”
“豬蹄,烤鴨,龍蝦,牛肉……”景珩報了一串她喜歡吃的肉食:“夠不夠?”
溫爾輕笑了一聲,“你當喂豬呢?我哪能吃得了這么多。”
“你最近瘦了很多,多吃點才能長胖。”
“我有刻意減肥好嗎,畢竟要穿婚紗呀。”溫爾臉上掛著笑意,可心里卻是一陣酸楚。
她現在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了,基本每一餐不管吃多少,不過十多分鐘就會抑住反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洗手間嘔出來——
為了支撐,她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喝一小碗粥水,這么下去,怎么能不瘦。
景珩沒察覺到什么,畢竟愛美是正常反應,更何況他也很能理解女人在婚紗面前的身材約束管理,就像他最近加重了肌肉體能訓練……
婚期將至,那個時候,溫爾沒有任何理由會拒絕他了,可得有個好身材好體力在那個方面去征服她!
畢竟,他只能靠這個獲取優勢主導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