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本來就不大,浴室的嚴理自然聽到了外面些許動靜,他本來想洗個半小時直到外面的景晴不耐煩走掉——
可一聽到外面同室的男選手對景晴百般客氣,想要各種找話題拉近關系之類的舉止,下一刻,浴室的門從里被打開,嚴理全身濕漉連擦都沒有,下身直接裹了一條浴巾出來……
景晴抬眸面無表情看著嚴理光著上半身的樣子,倆人四目相對,還不等作什么反應,另一個室友隨手拿起身邊的被子往嚴理的身上裹——
“呵呵,靳導演在這,你怎么光著就出來了?”
同居這么些天,嚴理從來沒這么暴露過,今天是怎么了?
難不成是明知道靳晴導演來了,故意的?
男人一番心理活動還沒完,嚴理有些煩躁的推開了他,扯開身上的被子,看著景晴:
“有事?”
景晴本來沒什么事,可看嚴理臉上明顯的淤青,眉頭稍稍一蹙:
“你臉怎么回事?”
嚴理有些復雜地看著她,他起先還懷疑那男人是景晴找來的,她這么問,就說明他不知道那男人來找他的事?
那是不是也就說明,她不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
沉默了好大一會,嚴理沒什么好臉色,只是冷聲:“摔的。”
景晴看著他,許是感覺到他的冷漠情緒,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一句:
“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正要離開,擦肩時,只聽嚴理那清淡的少年音:
“靳導演你也不用再安慰我,節目組已經安排好了我明天的機票,很感謝你,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這話讓景晴皺了眉頭,可要數反應大的,莫過于旁邊的男人。
雖然靳導演淘汰了嚴理,可他情緒也太大了,居然敢給導演甩臉色?
這怕是已經做好了不在娛樂圈混的準備了!
“再說一次!”景晴冷傲了聲線。
她很清楚,他說的‘到此為止’絕對不是他們導師跟選手之間的結束。
嚴理眉頭緊鎖著,垂下的雙手不禁握拳,緊咬了后槽牙。
最終,他沒能重復再說一次。
嚴理轉身,去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凈的白襯衫:
“房間有攝像頭,靳導演還是走吧,不然傳出什么不好的輿論,對你不好。”
“我今兒就算在這把你給辦了,他敢播!”景晴語氣間的霸道和冷傲,嚇到了一邊站著的男人。
要不是怕戲份太多,他都想給靳導演跪下了。
這他媽太A了!
嚴理:“……”
她就是這樣。
起初他是極其厭惡她的蠻橫強勢,可現在……他心跳很不爭氣的加快了。
他想,他一定有著潛性的被虐癥。
嚴理偏過頭去不再看景晴那張冷艷的臉,更加有心想要忽略她女王一般的氣勢。
終究是顧及場合,景晴扔下一句:
“我耐心不好,給你十分鐘。”
說完,只聽一聲聲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響遠去,嚴理這才偏頭,看向那已經沒人的門口,呼吸亂了。
她說,他是個很有天賦的戲子,這對他像是一種極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