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扶額止住了笑聲:“不行,我太餓了,笑多了頭暈,我先去吃點東西,你可千萬千萬幫我瞞住景珩呀!”
說著,溫爾連鞋都沒穿,赤腳軟綿拖動身體,緩緩走出了病房。
留下無比煩躁糾結的時丘站在原地……
溫爾吃完早餐,直接在實驗室劃分出來的浴室洗了個澡——
時丘站在大廳,黑色的襯衫手袖挽起,用棉簽按壓著手臂的靜脈血管,臉色簡直難看地不能再難看了。
他整整抽了五大管血!
細捋了一下,景珩確實沒必要利用溫爾的病來要他的命。
可維曼說帶人三次進去房間,前倆次在床上在浴室他和醫生以及保鏢都看得清楚……
這時,溫爾濕著頭發,手里拿著一把剪刀走了過來——
這讓時丘身邊的維曼以及其他保鏢頓時戒備緊張了幾分。
看這隨時準備拔槍瞄她的氣場,溫爾呆懵:“我就是想找人幫忙修一下我后面的頭發。”
說完,轉身就要走。
“站住。”
一聲叫住,溫爾轉過身來,時丘松了按壓手臂的棉簽,走了過來。
他隨手將棉簽扔在了過道上的垃圾桶里,看著溫爾一頭濕漉還在滴著水的頭發,原本及腰的黑長直,被溫爾嚯嚯成了狗啃不平的齊肩短發。
時丘沒作聲,只是朝溫爾伸了手。
溫爾看著遞過來的寬大掌心,遲疑了一下,把手里的剪刀遞給了他。
接下來,整個實驗室的教授醫護以及維曼和其他保鏢皆是楞看著眼前,只見溫爾坐在椅子上,身邊站著時丘,正為她修剪背后的長發——
時丘從來沒拿過剪刀,更別提會幫人剪頭發,這一剪刀,他直接剪短到脖頸處,鋒利的醫用剪刀插過她的脖頸,剪頭輕易劃破了細嫩的皮膚……
溫爾第一時間感到疼痛,卻沒亂動。
第二刀的時候,時丘莫名的,輕柔的動作。
長發是女人的最大標志,也是溫柔的象征。
從他第一眼見到溫爾的時候,不管是照片還是本人,她的頭發永遠都是用一根簡單的黑色皮筋束在腦后,不做任何修飾,他也就從來沒見她披散長發的樣子。
他甚至到現在也沒給出個理由,自己為什么就接過這把剪刀?
‘咔嚓’的響聲陣陣傳來,溫爾抿了抿唇瓣,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揪緊了運動褲。
時丘看了一眼溫爾的緊張,一邊剪,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既然舍不得,為什么要剪?”
溫爾呼吸有些紊亂,沒作聲。
洗澡的時候,手心里的頭發掉得嚇到她了。
她很明白,這是病理性脫發。
等十一來的時候,時丘已經剪好了。
沒有什么技術性,只是把頭發剪齊到鎖骨處,就像是學生時代那種干凈。
時丘倒是很滿意自己的手藝,畢竟第一次操作,沒殘,還挺好看。
當然,只是頭發好看。
還沒等溫爾說謝謝,十一上前,直接出聲:
“溫小姐,爺馬上就下飛機了。”
溫爾:“……”
這……這特么趕地真巧。
她要怎么解釋自己這一頭短發?
頓了幾秒后,溫爾抬眸看著十一:“會編小辮子嗎?”
十一:“什么?”
“你等著,我去翻翻有沒有小皮筋。”
說完轉身就跑——
“……”
十一看著溫爾風風火火想一出是一出的背影,倍感無奈。
時丘把剪刀交給維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鏡框,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