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不敢作聲了,反正她現在困得很,隨便趴地上都能睡得著。
本來想著睡一覺,睡醒之后再拿著這些檔案去找霍爾那老頭,可她手賤,好奇里面記載了些什么,隨意翻開一篇,便停不下來了——
中午。
時丘剛調整好心態情緒,正準備吃完飯再去好好休息睡一覺,正用餐,溫爾頂著一頭散亂的長發跑了過來——
“那些醫學檔案你看過對吧!里面有一份實驗日記,是真的嗎?”
時丘皺眉看了一眼溫爾上下,臉上的疲憊和身上那一套沒換下的衣服來看,很顯然,她看了大半天的檔案資料。
只是一眼,時丘收回視線,繼續優雅切著盤里的牛排,淡淡應了一聲。
溫爾突然間怔楞了,只覺得背脊后發涼,整個人不禁渾身顫抖了一下。
她有些不可思議:“莉莉是他的親生女兒?”
時丘很是淡定,臉上皆是云淡風輕:“人性最是丑惡,你不是最有體會明白?”
她父親不就因為一己私欲,雇兇殺害了她的母親,血緣親戚在利益面前,又算什么。
溫爾一時語塞,不知該言說什么了。
她站了十幾秒,隨即低頭慌亂地輕眨著眼眸,轉身,一步步輕緩的離開。
她腦子里很亂,全是那本日記里所記載的種種,感覺自己身子很重,可一步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沒有安全感。
時丘看著溫爾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呼吸重了些。
她還知道心疼莉莉嗎?
突然,溫爾頓步,抬手摸向鼻間涌出的熱流,觸及到指腹上的紅,眼睛一眨,眼前突然暈沉發黑,整個人像是失去支撐,倒在了地上——
在所有人給出反應之前,時丘猛然站起,剛想上前,卻又突然顧及什么,偏頭看向身后站著的維曼。
維曼明白過來,讓人把溫爾抬到外面的實驗研究室去……
等溫爾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一醒,便見身邊準備給她替換輸液的霍爾。
溫爾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勉強坐起身來,看了一眼窗外:
“現在什么時候了?”
霍爾臉色有些凝重,“剛過六點。”
溫爾緊皺了眉頭,她都睡這么久了?
她動了動雙腿想要下床,一邊有氣無力地作聲:
“早餐做好了沒?”
腳尖還沒著地,只聽身邊的霍爾嚴肅出聲:“你的不良癥狀什么時候出現的?都什么反應?身體哪里疼嗎?”
溫爾頓時僵硬了身體,有些發愣地看著緊張認真的霍爾·羅斯巴什,突然嗤笑了一聲:
“說什么呢?我就是熬夜,太長時間沒睡,加上喝酒啊,又神經緊張才會導致的突然昏厥。”
霍爾沒有被忽悠過去,反而加重了語氣:“溫爾,我說過,人的身體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都沒辦法說謊。”
溫爾臉色漸漸出現慌張,無措,不安。
她舔了舔干渴的唇瓣,一個長的深呼吸,轉而拔了手背上正在輸液的針管:
“有大半年了,剛開始呈現腦部神經性抽痛,流鼻血,嘔吐……”
是的,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