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丘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站在蓬頭下,任由冷水從他頭上蔓延灑下——
他現在心里很亂,完全沒有頭緒的亂,從來都沒有現在這樣煩躁過。
不可否認,他之前確實很欣賞溫爾的才華,甚至是脾性,至少,就喝酒這點,他們臭味相投很合得來。
如果不是景珩的女人,他們也許會成為酒桌上的朋友。
但是……
他怎么就犯這種糊涂事?
原先還準備在手術結束之后用她來對付景珩的,這下計劃全部都被打亂重新洗牌了。
而且從景珩利用溫爾從他這盜取交易合同的事來看,溫爾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他平日里表現的那么愛她。
又或者說,溫爾和景珩倆人聯手做戲給他下了個套?
可兩人之前早就在一起了,這套下這么久,又有點說不過去?
唯一能說得通的,就是溫爾這女人太蠢太傻了,喜歡景珩到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的地步!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處理溫爾?
雖然昆娜昏迷成了植物人,但……
身體還有SDIN的殘留,又被注射了麻醉劑,后來醫生簡單處理給他輸了一瓶液,吃了點藥,此刻又盡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丘只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
這幾天怕是別想睡個安穩好覺了……
溫爾托著懷里一摞厚厚的文件檔案,有些吃力:
“哎你說,早知道抱大腿有用,我們前面都在干啥呢!”
她這風險犧牲太大了,要是有半點不如意的,別說事敗,她要是被XX,她怕是要以死向景珩謝罪……
旁邊的十一一臉沉色,完全不見半分愉悅開心,他撇了一眼身邊滿足的溫爾,毫不留情地潑了一盆冷水:
“爺要是知道你抱時丘大腿,不是剁了你的手,就是砍了他的腿。”
溫爾:“……”
她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檔案,后怕地抿了抿唇瓣,訕笑一聲,用胳膊推搡了一下身邊的十一:
“這事你不說我不說,他怎么會知道嘛!”
十一:“……”
為了自保,爺只要不問,他是肯定不會主動交代的。
只是——
“你沒被他怎么樣吧?”十一還是有點不放心。
“一針麻醉劑下去,我割了他,他都不帶動動小指頭的,你別多想了,沒事。”
十一:“……”
沒事就好,只要人沒被時丘玷污,那他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十一開門后,溫爾跟在身后,剛想把懷里這些檔案放哪,一進屋就發現整個床都被掀了起來——
“進賊了這是?”溫爾下意識。
十一上前把床恢復整理,一邊解釋:“不是,我床墊劃開,把乳膠軟墊取出來,然后把檔案都塞床墊下了。”
溫爾:“……”
“你在藏的時候,又想過自己會帶人再翻出來嗎?”
溫爾這話直接讓十一的清晰管理失控,炸毛了:
“你特么還好意思說,你抱抱大腿就了的事讓老子費了這么大的勁!”
真是氣死他了!
當女人真好。
撒嬌無賴這么好用,她剛才怎么就不順帶著再把那些交易的罪證要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