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站了一會,乖巧上前,伸手抱住了景珩的腰身,仰著小臉: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氣,我也知道我很任性,脾氣又臭,要換了別人,這會都甩臉走人不會管我了……”
景珩垂眸,看著懷里乖巧討好的可愛,心里升起一抹溫柔的無奈,他是很生氣,到現在都很生氣,可他還能有什么別的辦法呢?
就算他現在強行帶她回國,往后還能用鏈子把她鎖起來?
索性陪她一起冒險了,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能安心不少。
溫爾繼續說著:“百因必有果,你上輩子一定造了很多孽,犯了很多過錯才會遇上我來懲罰你吧!”
景珩嘴角揚起一抹輕笑,輕捏她的臉頰,“沒錯,上輩子做了太多惡事,這輩子報應來了。”
“那我也算是倒霉,算是成了小妲己,害你丟了總裁位置不說,這會又深入虎穴,最后你可能會死在我手里呢?”
溫爾說得很輕,前倆句有些半開玩笑的意味,最后一句,卻有幾分哀傷的意味。
她攬著他腰身的手收緊了幾分,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景珩,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我先死了,我就殺了你,一旦想到往后會有別的女人靠近擁有你的寵愛和溫柔,我心有不愿。”
人總是自私且罪惡的,想占有,想擁有,腦子里衍生過各種危險陰暗的想法,與真正的惡人不同的事,那些想法并沒有實施現實。
都說,壞人之所以是壞人,是因為他們敢。
而好人為什么是好人,是因為他們慫。
好人有太多顧忌和考慮了,明明有時候恨得牙癢癢,明明有時候欲望很強烈,卻因為不敢,而一次次自我壓制和約束。
她想殺了景珩,但她又怎么會舍得。
景珩心里有些復雜,一種言語不上來的異樣觸動。
他想過失去溫爾,但從來沒想過會要對方一起死。
或許,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又或許,這是愛的深淺……
最后,景珩什么話也沒說。
他想給出什么:你要是死了,我陪你一起。的承諾甜蜜。
但他做不到,他沒有辦法去言說太過夢幻的未來。
他可以為了她去死,但殉情又是另一回事。
也許,溫爾并不在意他的回答,這直接取決于她是什么想法。
景珩只知道,溫爾就這樣直直地抱著他,良久良久,襯衫有抹濕意浸透……
當天晚上十一點多。
溫爾躡手躡腳地轉動房門把手,門開了半個身子的縫,她側著身子進入后,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她摸到一張蕾絲大床前,小聲地喚:“莉莉,莉莉——”
剛睡下的莉莉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看著身邊一臉鬼鬼祟祟的溫爾,冷著臉:
“你干什么?”
“噓!”溫爾放下豎在唇間的食指:“有沒有紙筆,這房間可能有監聽監控之類的。”
莉莉給了她一個白眼:“沒有,你找我有什么事?”
這么一說,溫爾頓時放松了下來,一屁股坐床上,卻被床墊的柔軟嚇到,下意識出聲:
“臥槽,憑什么你這屋的墊子這么軟?”
莉莉:“……”
她什么時候能干點正事,有個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