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溫涵的舉止，張茹雪放大了瞳孔，“涵兒！”

“你瘋了！”

她看著眼前憔悴蒼白不少的女兒，心中悲痛蔓延占據了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溫涵眼淚頓時溢出，倔強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瘋，這么幾年了，他完全沒把你當家人看，對你跟保姆沒什么區別，他也沒把我當他孫女看待，眼里心里都只要溫爾，這個爺爺，有跟沒有，有什么區別！”

張茹雪仰頭，努力抑制淚意，滿心難以言喻的復雜：

“涵兒，你……你糊涂啊！我跟他爭吵，就算后面真出了什么事，我這擺臺面上那也只是個民事責任，你爸怎么也不會對我怎么樣，可你這……”

這是故意殺人的行為啊！

溫涵眸色有些呆滯，下意識出聲：“媽，你……你不會就是打著要……”

話還沒說完，張茹雪打斷回應：“沒有。”

“那天確實是一時之氣，失了理智，我是送醫院之后害怕，咨詢了律師……”

這個時候，溫涵也聽不進去任何了，只是抓著張茹雪的胳膊，幾近懇求：

“媽，媽你得救我啊！”

“我能有什么辦法啊！涵兒啊，你真是……”

這話讓溫涵頓時跪了下來，仰著一臉淚痕，哽咽著：

“媽，媽我錯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竅了，都怪溫爾，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爺爺死那這個家就會有她的立足，沒人跟她站一邊了，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媽，你想想辦法啊！你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我這一生徹底毀掉嗎？”

這幾天她害怕極了，每天門都不敢出，更加別提去醫院。

晚上都在噩夢，夢見爺爺在敲她的門……

她后悔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倒退，她不想再去監獄一分一秒了……

“可……”張茹雪滿臉無可奈何，心里亂七八糟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把人從家里送進鬼門關容易，可要想在閻王眼皮子地下作亂……

“媽，救救我……”

面對自個女兒的苦苦哀求，做母親的，心如何都不能做到無動于衷。

她伸手把溫涵拉起來，“真的不能再做這么蠢的事了。”

溫涵猛的點頭，“媽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張茹雪深吸了一口氣，用手背擦干了臉上的淚意，囑咐出聲：

“這件事，誰也不要說出去，一定要咬緊牙爛在肚子里，知道嗎？”

“嗯嗯。”溫涵又是一陣點頭，緊接著問：

“媽，你打算怎么做……”

“你別管，總之，不管后面發生什么，你都不要作聲，哪怕出什么事，媽也會全攬下來……”

張茹雪說著，偏頭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淚意。

“媽——”

溫涵撲進張茹雪懷里，倆母女眼淚不斷……

事到如今，要么等待審判，要么一錯再錯……

已經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