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看向了蔚傅云。
他嗯了下,牽著我的手走進蔚宅,“夫人在家嗎?”
“在呢,蔚董去看老爺子了,家里只有夫人在。”
蔚傅云淡淡地道,“她在哪?”
管家看了我一眼,“后花園喝下午茶呢,少爺,這個女人……夫人見了會生氣的。”
“王叔,我就是為了這事回來的!
王叔擔憂地道,“前些天夫人測了血壓,有點偏高,少爺你悠著點,別再把夫人氣病倒了。”
蔚傅云還把他媽給氣病了?
我捏了捏他的掌心,“要不……我在外面等著?”
“你不是非要來么!彼沉宋乙谎,“來都來了,就不用走了!
他輕描淡寫的樣子,我放下了心,“這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別怪在我頭上,我擔不起氣倒蔚夫人的責任。”
王叔一臉不悅,估計是聽到我的話了。
蔚家實在太大了,一個花園就逛了近十分鐘,王叔領著我們在一處小庭院里找到了蔚夫人。
蔚傅云都快三十了,算下來蔚夫人也有六十左右,但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多歲的貴婦,絲毫不顯老態。
她坐在搖籃里,花架上擺著茶水點心,午后的陽光透過花園的蔓藤傾瀉下來。
她優雅的舉止和蔚傅云如出一轍,一看就是親媽。
蔚傅云高大寬厚的身子投下一片陰影,“媽,我回來了!
蔚夫人臉頰紅潤如玉,歲月仿佛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依稀能看出幾十年前她精致的容貌。
蔚傅云都帥的人神共憤了,何況她媽。
蔚夫人望向兒子的目光是欣喜的,但瞥到我,她驚的茶盞都端不穩了,“你……你……”
她把杯子放好,勉強穩了穩心神,“阿云,你這什么意思,挑釁我嗎?”
即使動怒,蔚夫人都保留著一絲端莊的禮節,一看就是深受豪門教養的女人。
“媽,不是你勒令我在爺爺大壽前要娶個老婆嗎。”
他收緊我腰間的手,“我已經找到了,特意帶給您過目。”
蔚夫人如針刺的視線射了過來,“你當婚姻是兒戲嗎,隨便就找個女人娶了。”
她頓了頓,難言啟齒地道,“你還……找了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蔚夫人不愿提起那個名字,仿佛多說都是臟了她的嘴。
“媽,你的要求里可沒這一條。”
蔚夫人溫怒道,“就你會投機取巧?我說了你的妻子可以不是名媛世家,只要她心地善良并且深愛著你,我就放心了,可你不能找個……”
她戛然而止,蔚傅云笑了笑,“她就很善良,符合您的標準!
蔚夫人擺擺手,“你不要跟我扯嘴皮子,我也不是那種惡婆婆,非得找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我要求不高,乖巧聽話的就行!
“但是她,絕對不行!”
蔚傅云徐徐地道,“媽,您都不介意我的老婆是不是草根出生了,又何必在乎她的長相。”
蔚夫人這回是真的怒了,重重地拍了下桌,“你回來就是跟我吵架的是不是?”
王叔趕忙充當潤滑油,“少爺你少說點,夫人,少爺是說話太急了,您別氣,母子倆好好坐下來談談!
“我沒什么好談的,你結婚找誰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看著這兩人的唇槍舌劍,我都傻掉了。
不是,我就過來一趟,怎么就說到結婚了。
我剛從一段婚姻里跳出來,萬萬不想再一頭扎進去。
結一次婚就要了我的半條命,第二次我就可以直接咽氣了。
正當我想表明些什么,蔚夫人捂著胸口道,“行了,我看你沒有悔改之心,你為了那個女人消沉了這么多年,我給了你時間緩沖,但你還是那個老樣子!
“回去吧,我不想看見你!
王叔勸道,“夫人,你平日里多想少爺啊,晚上做夢都是哭著的,如今少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怎么又趕他走呢?”
蔚夫人提高了音量,“誰哭了,他這個不孝的兒子,為了個女人頹廢的家族公司都不管了,要他有什么用?還不如他弟弟呢!”
說完,她氣還不順,“你看看你,天天在外面瞎混胡搞,還開了個什么夜總會,一年不著一次家,你弟弟呢,現在已經接管了你爸手上的職權,把公司打理的僅僅有條!
“你呢!因為一個女人把自己從蔚家擇的干干凈凈,一走幾年都不回來,還開辟了自己的產業,你這等于昭告全天下,你與蔚家決裂了!”
蔚傅云安靜的聽著,一句話都沒反駁。
蔚夫人段位太高了,這一通話她說的振振有詞,令人挑不出毛病,左看右看都是蔚傅云的錯。
還有她口中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池婁了。
蔚夫人一看就是出生于豪門中的,連語氣都透著典雅斯文,這樣的家庭培養出的孩子不會差到哪去。
蔚家辛辛苦苦培養出個蔚傅云,各方面都優異的不行,卻偏偏殺出個池婁。
她再漂亮再牛逼,那也是風月場所的女子,靠的是美色爬上的位置,蔚家自然不允許這樣的女人嫁進來。
所以……蔚夫人才會看見了我后如此的生氣。
試想,要是換了我,自己的兒子瘋狂癡迷一個在夜總會鬼混,流連在男人堆里的女人,并且一追就是幾年。
我如果是他媽,我都得被氣死,蔚夫人還能冷靜的沒有大罵一頓我已經很佩服了。
這就是教養啊。
我想了一大堆,蔚傅云忽然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帶回來給您看看,至于同不同意,您說的不算。”
厲害!
蔚傅云這性子和她媽一樣,彬彬有禮中無形的給你示威,這招比罵人管用多了,對方讓你堵的滿肚子怒火。
蔚夫人最是了解自己的兒子,“阿云,你別以為你翅膀硬了,蔚家就管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