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懂了,這男的估計八成就是害得羅簡墮胎的那個渣男。
沒等我發(fā)作,羅簡就掙脫開了他,干脆地給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我站在一邊都覺得疼。
林晏用舌頭頂了頂臉頰,她下手實在不留情面,鮮血很快流了出來,他毫不在意地擦去。
“打夠了嗎?不夠再給你補幾巴掌。”
羅簡語氣是鎮(zhèn)定的,但打完的那只手還在微微發(fā)顫。
“我不是想打你,我想讓你死!去給我的孩子陪葬!”
她竭力忍耐著那股恨意,我上前摟住她,“我們回去吧。”
我用肩膀撞開了他,林晏反而還笑了,幽幽地道。
“反正我不急,來日方長。”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總感覺他這人有些變態(tài)。
羅簡一直死死忍著翻騰的情緒,向來開車很穩(wěn)的她,幾次出神差點撞到欄桿上。
好不容易安全到家后,她一言不發(fā)地進了浴室。
里面靜悄悄的,很快淋浴的水聲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聽到了一絲壓抑的哭聲。
她出來后,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眼眶也有些泛紅。
女人是很感性的生物,而再見前男友這種事,羅簡太過于冷靜,讓我很是不安。
好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拿起吹風筒給她吹頭發(fā),她也沒拒絕,坐在沙發(fā)上乖乖地。
我心疼的摸著她的發(fā)頂,“我今晚就不回去了,留在這里陪你。”
她似乎沒聽進我的話,緩慢地眨了眨眼,低低地道,“我沒事。”
“他就是之前那個逼你墮胎的男人么?”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吹風機嘈雜的聲響,讓我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模糊。
但羅簡還是聽到了,她揉了揉眼睛,“嗯,就是他。”
吹完頭發(fā),羅簡隨便扎成了個馬尾,燈光下的她蒼白的幾乎透明。
她抬起手遮了遮刺眼的光,沙啞地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不用忍著。”
“你不想說的話,我也沒那個必要知道。”我笑了笑,“更何況那個男的一看就是個渣男,我也算有過經歷的人了,大概能猜到一些。”
她垂著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剛懷孕那會兒,正好是他事業(yè)的高峰期,他騰不出那個心思來照顧我,我又敏感多疑,漸漸地他就開始冷暴力。”
“他沒說要跟我分手,但態(tài)度冷淡的不像對女朋友,我抗住了這段時期,他見我這么能忍,后面就撕破臉,逼著我去墮胎。”
我心跟著咯噔一下。
“我子宮薄,醫(yī)生說我懷的是雙胞胎,這次流了后破壞了子宮,以后再也無法生育了,但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這件事。”
羅簡輕輕地舒出了口氣,“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認識的蔚傅云的嗎。”
我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
“他也算是個大人物了,跟蔚傅云也有過交集,有次吃飯談合作的時候,所有人都帶女伴,他就把我?guī)Я诉^去。”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孤身一人,又帥氣多斤,鉆石王老五啊!在場的女人都打著心思恨不得上了他的床。”
說到后面,她嘲弄地笑了笑。
“那你呢?”我也跟著笑了,“有沒有把他收入囊中的打算?”
“只有那些蠢女人才會有這個想法,他蔚傅云是什么人?美女他早就看膩了,哪有眼瞧得上你,你越想往他身邊湊,他就越輕賤你。”
她接著攤攤手,“再加上我那時候一心都在林晏身上,哪有空去看別的男人,對蔚傅云的所有了解都是來自于他。”
她輕描淡寫的樣子,讓我忽然就響起了許曇曇。
幾年前,她對羅簡的作風看不慣,覺得風花雪月里的女人,遲早會敗在男人身上。
她冰清玉潔,眼光挑剔的誰都看不上。
可如今,所有女人都趨之若鶩的男人,羅簡沒有任何感覺,許曇曇卻義無反顧的飛蛾撲火。
暗地里較勁這么久,最后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羅簡去掏煙盒,手才伸到一半就想起扔林晏臉上了,失望地嘆了口氣。
她起身去酒柜里拿了瓶酒,我本來還想說也給我倒杯,她直接就說,“你小月子剛過,不能喝酒。”
“我懷孕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緊張……”我嘀嘀咕咕了一句。
她聽到了,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點酒,“過來人經驗告訴你,要還想生孩子,就把身子養(yǎng)好了,別弄得跟我一樣,連做母親的資格都沒有。”
我心針戳了下似的疼。
她酒量一下好,可是今天喝不到兩杯就醉了,暈乎乎的躺在床上。
“他,他好像認識你是不是?”
她也不發(fā)酒瘋,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瞇著個眼睛,喃喃自語。
我合上她的眼睛,“是是是,趕緊睡吧。”
她抓住我的手腕,聲音提高,“我知道了!他!是有人告訴我在這里,他…他才會找過來的……”
我只當她是胡言亂語,半哄著讓她睡著了。
只是,林晏的那句來日方長,像是魔咒一樣在我腦海里回繞不去。
上班的時候,羅簡也在刻意的去避開他,但他神出鬼沒的,在哪都能‘偶然’的遇見他。
這樣你追我趕的游戲玩了幾天,他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他把整個夜總會的人都叫到大堂,他本身就混跡上流社會,威嚴的領導氣質立馬就鎮(zhèn)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相信大家也有聽說了,這家夜總會已經在一個月前被其他公司收購了,而我呢,就是受令于來這里管理你們。”
“上面的指示是,廢除以前的制度,無論幾層,都統(tǒng)一由一個人來看管。”
我看著他狐假虎威匪樣子就惡心,也懶得去聽他說那些官詞。
直到最后一句。
“我正式任命——羅簡,為你們的負責人,平時我不在的時候,所有事都由她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