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回到了夜總會工作。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我還有些適應不過來,僅僅是隔了一段時間,我已經不是剛開始來的那副模樣了。
我重新收拾好精神,一改之前垂頭喪氣的心態。
我把這件事深深地壓在了心里的最深處,假裝這一切都很好,沒發生過。
生活嘛,總是得過下去的。
回來沒幾天,我就發現了,以前經常在我們面前晃悠的王光不見了。
羅簡去問,說是被上面的炒魷魚掉了,給安排了個新的負責人。
有次我們偶然在化妝間聊天,她告訴我的,據說那個負責人很快就要上崗了。
不少女孩都被王光騷擾過,都是敢怒不敢言,忍忍就過去了。
他這一走,不知道多少姑娘心里松了口氣,但同時又暗搓搓的懸起了心。
萬一新來的比王光更變態,更過分怎么辦?
不僅是她們,就連羅簡也在苦惱這個問題。
她私底下跟我說,“這幫女孩畢竟都是我管著的,以前王光故意借著工作去占便宜,我或多或少的也會幫襯著些,但幫的了一時,我不可能永遠幫得了她們。”
“這些年輕的女孩啊…這里的錢是多,但也危機四伏,在老虎頭上薅毛,總是有風險的。”
我轉著手中的口紅,喃喃地道,“這是她們自己選的路,怪不了其他人。”
羅簡勾了勾性感的紅唇,妖嬈的讓人移不開眼。
“你不會一直打算在這干下去吧?那個男人呢?”她意有所指。
我從來沒跟她說過蔚傅云的事情,但她這么聰明,估計也猜的個七七八八了。
我攤攤手,“我跟他又沒什么關系。”
“要的換成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是見過他的人。”羅簡忽然壓低了聲音。
“他是沈城最神秘的人,那些接觸不到他這個階層的人或許會不認得他,但只要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聽到他的名字絕對會聞風喪膽。”
“我直覺不會錯的,他很喜歡你,而且又是個金大樹,你要是抱緊了,以后還不是吃香喝辣的。”
我聽她這話,好像還挺了解蔚傅云的,頓時來了興趣,“說說看,你怎么認識他的?”
她本來在抽煙,聽到這話,居然抖了幾下。
我不明白地看著她,她彈了彈煙灰,掩飾了剛才的驚慌。
“有機會再告訴你吧。”
估計連羅簡自己也沒料到,這個機會居然沒過幾天就來了。
那天我剛跟羅簡接待完客人,準備下班的時候,就聽到幾個丫頭在竊竊私語,說什么人要來了。
羅簡還沒當回事,準備要走人,剛拿起包走到門口,外面就進來了一個人。
我從來沒見到她有這么情緒失控的時候。
她身子劇烈的顫抖,像是極其憤怒,但又在拼命壓抑,臉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讓她看上去,有幾分兇氣。
她向來都是處之泰然,冷靜的不像個女人。
這一刻,她內心的脆弱似乎冒了個尖兒。
“你怎么來了?”
我聽到她沉的發冷的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恨。
我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發現她渾身都濕透了,身子晃得一推她就能摔個大跟頭。
但我剛在后面看來,她并沒有什么異樣。
我悄悄地扶住她的胳膊,小聲地問,“怎么了?”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盯著眼前的人看,眼珠在燈光的照耀下,竟然有些血紅。
站在她面前的那個男人,渾身都是名牌,連手表都是勞力士的,他打扮的一絲不茍,俊逸的臉上,有些激動。
“我是為你了見你啊。”他聲音略微的高昂,看到旁邊的人后,他又把這股情緒忍了下去,盡量平常地道,“去喝兩杯?”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羅簡也不好發作,抓緊了我的手,指甲陷入了我的肉里。
她毫無察覺,我忍著疼痛,拍了拍她的后背。
有個大膽的女孩,直接開口問,“這位帥哥,你是我們的新負責人嗎?”
是那個年齡最小的丫頭,嘴巴甜甜的總是跟在我后面喊姐姐。
那男人十分的斯文敗類,還摘下眼鏡擦了擦,笑著道,“是的。”
他這個舉動說不出的帥氣,在場的幾個妹妹頓時就臉紅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羅簡身上越來越涼,我帶著她往后門走,沒多久那個男人就追了上來。
我對他實在沒什么好感,“你跟著干什么?”
“你就是余紓吧?”他莫名其妙地說了這句。
我罵了句神經病,進了電梯,沒想到他也跟著擠進來。
羅簡閉著眼,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他笑了笑,伸出了手,“你好,初次認識,我叫林晏。”
電梯門開了,我扶著羅簡走出去,“我沒那個興趣認識你。”
雖然不知道羅簡跟他有什么淵源,但我還是下意識的不喜歡他。
感覺跟秦宇一個德行。
他臉皮也厚,一路跟著我們,“羅簡,這么久沒見了,你也好歹理理我吧?”
羅簡掏出煙盒,手指還有些不穩,抽出了根煙,還沒來得及點上,就被林晏一把搶走了。
“讓你不要抽煙,你想得肺癌死嗎?”
“死了我會讓你來收尸的,不用擔心。”羅簡勾了勾唇角,“說吧,怎么找到這的?”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你還老這么記仇干什么,不就是個孩子嘛,沒了我們可以再生。”
明明是一番很不著調的話,可經他一出口,卻讓人不得不信服他。
羅簡干脆利落的把煙盒砸向他,“去死吧,你死了我就開心了。”
他也沒擋,煙盒尖銳的角在他臉上刮了道痕。
“隨便你怎么罵,只要你能消氣就行了。”
羅簡氣的都抖索了,“回答我,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過了很久,他才道,“這個我無法回答你。”
羅簡轉身就要走,我連忙跟上,林晏腿長要比我快一步,將她狠狠地摟在了懷里。
“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生了這么久的氣,你也該消氣了吧,那時候讓你打掉孩子是我的錯,你要是喜歡,我們就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