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也沒料到她那里會突然過來,臉色很難看,“我在忙!
“別想著再用這個借口敷衍我!”她猛地拍在桌子上,蠻橫地道,“你不給我個解釋,今天我就賴在這里不走了!
或許是一大早就被兩個女人不休的糾纏著,蔚傅云向來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掃了我一眼,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把她拉出去,別再來煩我!
許曇曇一進門就沖著蔚傅云而來,這下才注意到了我,她表情有些微妙,“你怎么也在這?”
“我……”我福至心靈,脫口說道,“我是來抓奸的,正好就碰到了他。”
“抓誰的奸?”她一臉疑惑。
“出去再說!蔽铱戳艘谎畚蹈翟,然后拉著她想要出去,她卻猛地甩開我的手。
“先把話說清楚了先!痹S曇曇深吸一口氣,指著蔚傅云,“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這里的老板?”
蔚傅云神情漠然,“是又怎么樣?”
“好!真是可以。”許曇曇怒極反笑,“咱們在一起有三個月了吧?你就這么把我當(dāng)傻子來敷衍欺騙嗎?”
“我沒有騙你,我公司是實名注冊查的到的,不信你就去問,至于這個只是副業(yè)而已。”蔚傅云手指輕輕敲著玻璃桌。
“只是談了戀愛,我不可能對你所有和盤托出,你要是受不了,就分了吧!
他仿佛說家常便飯般輕松,許曇曇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但她一向要強,從來不肯流淚,死咬牙關(guān)地說,“要說分手也是我先說!你憑什么說分!”
“隨便你。”
男人似乎都喜歡說這一句,瞬間刺激到了許曇曇,她吼罵了一聲,“蔚傅云你個王八蛋!”
她氣的跑了出去,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見了她眼角的淚花。
我站在原地左右不是,對蔚傅云也有些生氣,“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啊?非要把她氣哭才甘心!”
蔚傅云雙手放在腦后,睫毛打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緒。
“轉(zhuǎn)告她,分了就斷個干凈,以后別再來糾纏我。”
這句話像是導(dǎo)火索,我瞬間就燃了,“你真是王八蛋,仗著曇曇喜歡你,你就肆無忌憚的欺負(fù)她。”
而蔚傅云卻比我更加生氣,他一把揪住了我的衣服,強迫地令我看著他,挺尖的鼻梁給人一種深邃的壓迫感。
“余紓,你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自己都要不保了還有空去管她?”他嗤笑,譏諷幾乎要從他身上溢出來。
“她父母健在,還擁有一份高檔輕松的工作,足以養(yǎng)活自己,她的生活幸福美好,而你呢?”他嘴唇張開,諷刺地拉開了個弧度。
“家里有個病患,自己又沒經(jīng)濟收入,家里的錢都被你所謂愛的那個男人給騙光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宇現(xiàn)在是不是巴不得讓你趕緊離婚,好霸占著你的房子,把小情人給娶進門?”
我嘴巴翕動,喉嚨干的發(fā)澀,好像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我。
“你都走投無路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有閑心去管別人?哪怕她跟我分手了,也有錢去旅游散心,你被老公出軌騙婚騙錢,苦水無法倒,還要在醫(yī)院看著自己病倒的老爸。”
“沒有我,你要比狗還慘!”
窒息,難以言喻的痛苦排山倒海地淹沒了我。
他說的每一個字,像是重力把我一點點地往深淵拉去。
我?guī)缀跽静环(wěn),一種抓不住任何東西的無助和茫然,讓我看著眼前的蔚傅云,覺得他十分陌生。
是啊,我都成這副模樣了,怎么還有能力去插手他們的事?
剎那間,不甘,怨恨,嫉妒,占據(jù)了我的心里。
一個黑暗的聲音在提醒我,你余紓都兩只腳踩在泥里了,還管她許曇曇分不分手?
就算分了,她還慘的過你嗎?
我差點跪倒在地上,蔚傅云雙手用力地支撐住了我,在我沒看到的地方,他的眸子變得溫柔似水,又有著幾分惆悵和恍惚。
似乎透過我,在看著另一個人。
我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來的,因為臨時被蔚傅云勒令散場,所有此時空無一人。
只有保潔阿姨時不時地經(jīng)過。
我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這里面至少幾百平方米,一層里分布著十幾個房間,我坐電梯下了一樓,左轉(zhuǎn)右拐的客廳又把我繞暈了。
不知怎么的我就繞到了后臺,那是一個巨大的化妝間,門是半掩著的,我本想直接走過,里面卻傳出了聲音。
“事沒辦成,錢我不會給你的!
我停下來,悄悄探頭往里面看去。
蘇西臉黑的跟木炭一樣,她冷冷地道,“你不需要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總之以后別來找我了!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她聲音升高,“你不要得寸進尺,你要是真的想要到余紓跟其他男人不堪的照片,就自己想辦法!別再來我這里打主意!
“合作到此結(jié)束,再見!”
她怒氣沖沖的把電話給掛了,我一下子回過神來,躲在了隔壁的洗手間里。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經(jīng)過她的那三言兩句,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秦宇想要收集我我跟男人上chuang的視頻,好在法院里搶占先機,所以他才找到了一直看我不爽的蘇西,提出合作。
正好蘇西也因為蔚傅云的關(guān)系,想要我難堪,以為我失去貞潔了蔚傅云就會厭惡我,兩人一拍即合,才有了我被綁架的事情。
我用力地搓了搓臉,心情陰郁到了極點。
蔚傅云的話總是時不時的浮現(xiàn)出來,提醒著我,現(xiàn)在我的處境有多難。
舉目無親,一個即將要離婚還沒任何收入來源的女人。
我關(guān)緊水龍頭,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飄來,我嚇出了雞皮疙瘩。
我聽著有些耳熟,兩排廁所門下去,只有最后一間是關(guān)著的,我走過去,敲了敲門。
“曇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