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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蒙面女發(fā)現(xiàn)什么說了聲李彪你小心,就走掉了。

這時候,周冰冰也進了甬道,看見了這巨大的畫像。

兩人繞過畫像。

周冰冰還算冷靜,示意李彪不要著急。他趴下將耳朵貼近地面,仔細傾聽了好一陣,然后換了個地方重復(fù)剛才的動作,如是再三再四,最終終于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讓李彪立刻把他的麻繩取來。他將麻繩的一端拴在畫像上,另一端圍在腰間打了個活結(jié),然后小心的趟著移動著。

李彪似乎了解了周冰冰的意圖,雙手拖著繩子跟在她的身后,兩個人走出大概十幾米的距離,只見周冰冰腳下忽然一滑身子瞬間矮了下去,李彪手疾眼快趕緊拉住繩子死命地往后拖拽,不過腳跟畢竟是蹬在松軟地上有些吃力不住,非但沒有把周冰冰向回拉出反而自己就勢朝前一滾,摔爬在了地上,隨即隨著繩子的牽引一直朝前滑去。

好在沒滑出幾米就停了下來,手上只是有些擦傷,李彪擔(dān)心周冰冰,正想一骨碌爬起來去看個究竟,卻聽到從前面不遠處的地下傳來了對方的聲音:

“我沒事你小心點,這有個洞!”

李彪心想原來如此,索性還是趴在地上,循著繩子匍匐著慢慢向前挪動,只三兩下就爬到了一個洞跟前,近看就會發(fā)現(xiàn)有個不小的裂縫隱藏在其間,如果常人毫無準備地走過來的話很難發(fā)現(xiàn),會一失足的掉落下去。

李彪用手扒開周遭,半邊洞口就顯露出來了,他借著射進洞里的光線依稀看到周冰冰就站在他正下方大概三四米的位置上,有他剛才拖住了繩子延緩了墜落的勢頭,看來周冰冰并沒有因此受傷。

李彪壓低了腦袋朝洞穴的深處看去,想找尋一下蒙面女的蹤跡,這一看不要緊,直驚得他對著周冰冰大喊起來:

“冰冰,小心身后!”

周冰冰聞言立刻轉(zhuǎn)過身來,只看到一個兩米多高的黑影,朝著她走過來。事發(fā)突然,又是手無寸鐵,冷不丁地遭此變故哪里還能做出更多反應(yīng)?只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下意識的抬起兩只手臂擋在腦袋上,滿以為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然而過了那么一兩秒的時間周冰冰還是沒感覺到周圍有任何變化,這才把手臂放下,只看到眼前的黑影并不是個活物,而是一尊惟妙惟肖的石像罷了。輕舒了口氣,回身告訴李彪不要緊張,然后讓他把備用的物品都帶下來,說自己所在的或許是個納粹藏品洞。

李彪背著裝滿物品的旅行包順著繩子動作麻利地滑了下來,然后將一支手電筒扔給周冰冰,自己則是扭亮另外一只,兩束光同時打在了石像上。

石像比他們整整高出兩頭,下半部分是塊打磨成方正的石塊,上面才是一個西洋男人模樣的上半身身體,他赤膊著上身,面露兇光,右手舉著一把寶劍,好像隨時都要揮手砍下一樣。雖然雕刻手藝說不上有多細致,乍看上去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凌人盛氣,在強光的照射下更顯出了幾分詭異和恐怖。

周冰冰又將手電光在洞穴內(nèi)掃視了一圈,整個石室面積不大,從頂至底都是用三尺見方的石塊壘砌起來,除了剛才掉下來的那個破洞之外其它地方還算是嚴絲合縫,只不過里面潮氣很重,腳下踩著的粘糊糊的東西上濕滑異常,不用看就知道是布滿了苔蘚,聞上去還略有水草的那種腥臭之氣,看來是自從破裂開了一個洞口后時常有雨水灌入的緣故。

周冰冰正想著如果這是個收藏屋子的話為什么沒有柜子,一直研究石像的李彪似乎有了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叫她快點過去看看。

周冰冰走過去與李彪一同蹲下,只見李彪指著石像底座的位置上似乎雕刻有些文字和圖案,他用手掌一點點抹掉了上面附著的苔蘚,待到把整面的石碑清理干凈后細細研究起來。

石碑上幾乎都是德文,周冰冰和李彪都無法讀懂,索性就一一掠過了,好在下面幾幅刻圖還算清晰易懂。

第一幅圖上刻著數(shù)個德軍士兵打扮的人在大樹旁跪拜,貌似虔誠地祈禱著什么;第二幅是在朝堂之上,正堂當(dāng)中正襟危坐的應(yīng)該是個德國神父,前圖的那幾個正在堂下聆聽著神父的教誨;第三幅上半部是白茫茫的一片,幾條水波橫在當(dāng)中暗示這是一汪湖水,下半部翠草叢生,只不過中間突起個石塊,可不就是他們所見的這個石像。

在三幅簡圖的下面貼近地面的位置還有黨衛(wèi)軍徽記!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除了看不懂的德文之外大概大概明白了石碑上記錄的事情。他們依照三幅圖猜測在民國某年在這附近發(fā)生了一個比較大的事件,或許是德國探險隊某個深受敬畏的人死了,人們?yōu)樗傧慵腊莶徽f還將此事上報德國本部,請求在這里營造了一個地堡,并雕刻了這個石像以為紀念。

李彪說他猜想埋葬的這個人應(yīng)該是德國類似于黑巫師一類的角色。黑魔法雖然是德國特有的巫術(shù),不過自從圣殿騎士家族興起后逐漸被基督教所取代,以至于后來逐漸淪落在德國下層百姓間流傳。黑巫術(shù)的教義崇尚自然的力量,這與君權(quán)神授觀念相違背,不被統(tǒng)治階級所接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不過它畢竟是德國原始教派,在某些人心中還有不小的地位,尤其是在天高皇帝遠的中國,巫師可是比探險隊軍官還要受人尊敬的人。因此,為這樣一個人建造石像也就不足為奇了。

周冰冰卻并不贊同,他說:據(jù)我所知黑巫師自古流行火葬,將尸體放置在固定地點,讓火堆燃燒,這樣靈魂就可以回歸上天了。

李彪道:依你的意思,這里不對勁?

周冰冰還是搖搖頭,指著那黨衛(wèi)軍徽記說:你看這徽記被刻在石碑的最下邊,雕刻深度和比劃比起上面的圖畫都不盡相同,依我看應(yīng)該并非是一開始就有的。

李彪點頭道:也可能不是同一個探險隊。

周冰冰又絞盡腦汁地琢磨了一番卻始終不得要領(lǐng),索性不再費神了。

李彪忽然想起蒙面女自從剛才失蹤后還一直沒有找到,自他到這里后就只顧著查看這塊石碑,倒把這么重要的正事給忘了。外面他都找遍了,估計那個女人也是發(fā)現(xiàn)什么,只是放眼望去鬼影都看不到一個,誰知道到哪個角落里去了。

周冰冰和李彪從石像處沿著墻壁各自向兩邊搜尋起來,轉(zhuǎn)了半圈后重又匯合到了一處,別說是通向別處的門了,就連耗子洞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

兩個人正躊躇間忽然感覺腳下傳來了震動,隨后滿屋子充斥著轟響之聲,周冰冰大叫不好,拖起李彪便朝頭頂洞口垂下的繩子跑去。

還沒等他們抓到繩子,頭頂四周的墻壁上忽然涌出幾股水柱來,水勢如此強大,直把兩個人撞翻在地,一眨眼的功夫石室內(nèi)的積水就有一米多高了。

四周四股水柱成一定角度注入石室,匯聚在一起后在石室的正當(dāng)中形成了一個漩渦,好在周冰冰和李彪水性不差,拼命的擊水才避開旋渦的引力,勉強靠在在石室周圍的墻壁上。不過眼看著繩子和出口都在旋渦的范圍之內(nèi),想要從那里逃出去看來是不可能了。

好在慌亂中兩個人手上的手電都沒有遺落,他們稍微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扭開開關(guān)抬起手照向四周,希望還能找到別的什么出路。

兩束光同時匯聚在了他們頭頂?shù)膲Ρ谏希抢锞褂袀一米見方的口子——如果不是忽然涌入的水把他們的身體抬高了的話,估計誰也不會注意到還有這么個出口了。現(xiàn)在眼看著無法從來路返回,即便不知道那個口子通向何處也只能壯著膽子一探究竟了。

水位越來越高,把兩個人托舉到剛好可以伸手夠到出口,李彪臂力強勁,一只手發(fā)力一扳身體便從水中騰起,一骨碌鉆了進去,隨即在里面蜷縮著身體轉(zhuǎn)過身來,再一把將周冰冰也拉了進去。

形勢危急,眼看著水就要往他們?nèi)萆淼耐ǖ览锩婀噙M來了,兩個人別無出路,硬著頭皮繼續(xù)向前摸索著爬行。手電的光線一直延伸到前方很遠處,最終還是消失在一片漆黑當(dāng)中,估摸著這條通道應(yīng)該不下幾十米長,僅僅是這樣爬的話可什么時候是個盡頭?

身后的水一下子涌進了通道,兩個人在浸沒在水中之前的一瞬間都發(fā)狠地吸了口氣,隨后身體只能被動地被水流推動著向前流去,好幾次頭都撞在堅硬的石壁上,只是憑著毅力咬緊牙根才沒有泄露了這口氣息,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張嘴讓水嗆進了肺中,短時間內(nèi)沒有外力施救的話就很難活命了。

痛苦的時間總是感覺如此漫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終于被水流推擠出了通道,一下子拋向了空中,隨后“撲通”兩聲掉進了一個水坑了。

兩個人自坑中露出了腦袋,貪婪地呼吸著空氣。手電這下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不過待到他們喘勻了氣后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像個畫廊,一縷縷水彩光自頭頂射下,碰到水面后再折射到每個角落,使得滿眼望去盡是一片雕塑和油彩墨盒。

李彪感嘆道:這地堡里還有畫家工作室!

周冰冰和李彪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從來沒有想到會有工作室,不過他們隨即猜測這顯然是納粹探險隊的東西,池水略淺,剛好可以讓他們踩在池底腦袋和半個肩膀露出水面。周冰冰從側(cè)面再看一個雕塑時似乎又有了別的發(fā)現(xiàn),便問李彪是否也看出了什么不對的地方。

李彪道:我也覺得這塑像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周冰冰點道:原來你也覺得這樹眼熟,其實我們剛才在外面那個收藏室的時候就曾見過了,你可還記得那個死去的魯?shù)婪騿幔?

經(jīng)周冰冰這一提醒李彪立刻恍然大悟,那雕塑可不就是魯?shù)婪蜻@個樣子么,只不過魯?shù)婪蚴莿偹赖难輪T,這雕塑卻是很多年了。這樣的反差讓他一下子沒有認出來罷了。

周冰冰似乎想到了什么,對李彪說:剛才我們看那三幅畫的時候猜測這里不對勁,依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難道攝制組有陷阱?

李彪一時還沒明白周冰冰的意思,之前他們兩個對攝制組的演員身份的猜測上有過分歧,不過既然終歸都是國際影星,這點人所共知的常識又怎么能說是陷阱呢?

他剛想發(fā)問,眼珠一轉(zhuǎn)好像領(lǐng)會到了什么,只是一時之間還不確定罷了。

“你該不會是想說這個攝制組里的不是人,而是怪物吧?”

周冰冰不置可否地答道:你想想我們最開始進去的那個房間,無論從大小和布局來看都應(yīng)該是機密,通過一條通道與這里連接在了一起,那么這間畫廊是一個核心部分,我們再看看。

李彪說周冰冰分析的有道理,隨手拿起一個畫筆,剛想看看,卻不想畫筆冷不丁地在他手中一跳,憑空翻了個身。李彪大奇,剛才分明沒有丁點風(fēng)吹過,這沒有生命的東西怎么就自己動起來了呢?他剛想捏起畫筆細細查看,只看到畫筆又是一翻,一骨碌從他手上滑落了,在空中不停地翻轉(zhuǎn)著,最終掉進了水里,轉(zhuǎn)瞬間沉入池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彪的這番動作都被周冰冰看在眼里,只覺得事情越發(fā)詭異了,他也學(xué)著李彪的樣子撿起一個畫筆,然后雙手一扯將其橫著撕裂開來,頓時只見一股暗紅色的液體自斷口涌出,分別被周冰冰兩只手捏住的畫筆好像感到了疼痛一般,不停地卷曲扭動著,好像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靜止了下來,等到斷口處不再有紅色液體滴出的時候周冰冰一抹,說,這是血。

“血?哎呀!”一旁的李彪忽然大叫了一聲,他好像腳底踩到了尖銳的東西,蜷縮起身體伸手進水里摸索著。他并不確定腳下有什么,不過他能感到那東西就在他伸手能夠夠到的地方,他的雙手不停地在水中淌來蕩去,忽然感覺有個東西自他的手背處劃過,隨即一個反手一把將其抓住然后提到了水面之上。

這是個什么?

它有點像魚,只不過通體呈銀白色,男人手掌般大小,前端的嘴裂開了一百八十度,里面鑲滿了鋸齒形狀的尖牙,都是鋒利無比的切割齒,其中兩三顆上還沾著血跡,無疑就是剛才咬傷李彪小腿后留下的痕跡,論起兇猛來大概與亞馬遜河獨有的食人魚有得一拼。

這個怪魚被李彪像個烏龜一樣夾在手里,兇惡之氣卻不減分毫,不停地扭動著頭部和身體,好幾次差點咬到李彪的虎口——也虧得李彪身強力壯手力驚人,換做一般人還真難以應(yīng)付。

這么個小東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實在出乎李彪的意料,他不敢怠慢手指上略一發(fā)力,怪魚鼓脹的腹部就被他捏癟了下去,一股紅水自怪魚的牙縫中滴了出來,它卻還最后做出幾次撕咬李彪的嘗試,失敗后才算終于一命嗚呼了。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剛才還是巴掌大的怪魚被李彪捏死后身體驟然縮小了不少,扁平的身體也開始越發(fā)變薄,直到縮微成薄薄的一片后兀自停在李彪的手上,與剛才的兇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重量。

畫筆?怪魚?

難不成這是剛才從李彪手上掉落的那個畫筆,遇到水后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變化,突變成了這樣一條兇猛異常的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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