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岔道口,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逐漸地,李彪覺察出氣氛不一樣了,隨著怪河的遠離,地道明顯越來越有活力,蟲鳴聲此起彼伏,海島地帶的生物鏈也都是多樣的,巖壁下也出現很多白色的蛇卵。
失去對時間的把握,李彪感覺走了很長的路,但是靜下來想一下,其實路并不長,不由得自嘲,如果當時堅持逃跑,那就沒有可能看見這線生機,確實是命大。
沿兵道巖壁可以看見鹽層,有的地方堅硬的鹽峭聳立,如石林一般,鹽峭都是正多邊形的結晶體,高達70公分,直徑40公分,上部周圍翹起,中間凹下,好似菊花,都是大塊結晶體。
繼續朝前走,大伙甚至還找到了一座淘空的巨大鹽峭,足有五米高,估計從一處很高的流沙層上卷了下來,晶體清澈,里面還有不少破爛軍需品,周冰冰說有軍品貯藏,這鹽峭就堅固沒事,于是錢教授命令大伙在這里休整,等體力完全恢復了再繼續趕路。
有鹽層的地方讓人興奮,所有人立即把軍裝脫下用鹽沫子擦,大塊鹽晶刮擦在滿是污漬,黏液,和體液污穢的軍裝上,簡直就是東北亂燉,沒過多久,身上就咸咸的布滿了鹽粒。
刮完鹽沫子回到營地,大伙一邊洗衣服一邊處理內務,一群爺們都光著屁股,周冰冰非常無奈躲到遠處,看著眼前衣服襤褸還死要面子的女人,男人放肆地笑著。
在那一刻,大伙忘記了陰謀,忘記了那些獵手,但其實李彪也明白,這只是麻醉自己,只不過麻醉藥打得太多,最后連自己都迷失了。
篝火外,李彪看到錢教授拿出電腦,在那個顯眼的洼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然后說,現在凌晨一點,大家都抓緊時間休息,明天一早,繼續趕路,以后的路應該更險惡!
李彪此時明白,問號代表的就是險惡,希望能再次死里逃生,神秘行軍地圖上,那條精確標注的593監控站周圍,已經沒有等邊三角心這一類的安全區域。
那一刻,真希望錢教授說的是錯的,以后的路不會再有危險。
這一刻,沒法逃避,只有面對,找機會亡命天涯。
錢教授說完這些話,就找地方睡覺去了,弟兄們按照慣例分配一下游動哨人頭,就也各自找地方躺下。
篝火噼啪作響,兵道很靜,李彪躺在那座鹽峭下,腦子亂亂的也睡不著,翻了個身,從鹽峭的縫隙看上去,這座鹽峭倉庫是被上世紀的老實液壓工程機械開鑿而成,白色晶體區域只剩一小塊花瓣形,但是,進入海島這么久,這還是第一次安靜下來賞花。
照理說,身體這么乏力應該非常困才對,但是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思緒隨花瓣飄散,竟然想起了故鄉。
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想起故鄉了,正想好好回味一下,卻聽到羅霄嘟囔,睡不著啊。
李彪頓時一笑,看來羅霄一樣的脆弱,或許是午夜驚魂太興奮?
李彪揶揄道,這還沒到后半夜呢,打什么飛機,快睡覺。
羅霄刷的一下坐起來,輕聲嘆口氣,睡不著,彪子別睡,陪我聊天。
嘿,您以為這是天上人間夜總會啊,說陪就陪?要消費的!三刀也坐起身,要不我講幾個軍區黃段子聽聽?
軍區黃段子就是在各大軍區暢銷不衰的黃色笑話,這幾乎是軍人的唯一樂趣,李彪想自從進了海島一直悶頭趕路或者挨悶棍挨黑槍,很久沒聽到黃段子了,于是換了個賞花的姿勢說,也行,三刀整那個《軍長夫人要進步》的段子。
周冰冰忽然蹦不住,撲哧笑出聲,原來她也沒睡,輕嘆著,你們這些色中餓鬼,黃段子我也會,五七年大煉鋼鐵那會兒,某鄉有個流水鎮,鄉長和書記都往該鎮打電話,總機女孩兒用插塞轉。書記說:總機吧,總機吧,我要流水,我要流水,請給我插上。女孩兒說:鄉長也要流水,我一次只能插一人,不能同時插兩個,書記生氣地問:是書記硬還是鄉長硬,女孩兒說當然是書記硬。書記說知道就好,我現在就要流水,快給我插上,于是女孩兒乖乖地讓書記插上了。
嘿嘿,周冰冰你真逗......李彪正發笑,周冰冰卻說,嘿,我問你們個事,就是在潛艇碼頭遇到的那幫狙擊手,還有這么長時間了,一直搞不明白。
喲!沒看出來,你個大美人還會惦記敵人?三刀笑了起來。
李彪卻對周冰冰的話有些上心,反正也睡不著,就坐起來問,你說那狙擊手什么意思?
周冰冰一看問他,立即來了興致道,那些狙擊手的武器,我看很不對啊。
李彪點頭,那種M200超遠程狙擊槍,確實不對勁。
三刀也被他們的談話弄得睡不著,坐起身,聽到這里就插話,你不是狙擊手么,敵人用的哪種槍你不門清?
李彪回憶這種槍的彈著點說,不太清楚,那不是普通M200狙擊槍,很少見的彈道,這槍我只聽軍區的教官講過一次,敵人用的那種狙,和普通M200有點像,但是穿透力更大,特別是射速更快,不是一般的槍手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