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苗苗的話,吃驚的同時,心里面又有種涼颼颼的感覺,仿佛一股陰風吹進了心里似的。
沒想到,昨天晚上,蘇柔后面不說話了,竟然不是因為她睡著了,而是因為她在趴在我們的門外偷看。
那么也就是說,她其實根本就是知道陸歷懷昨晚睡在我房間的,早上,還那樣故意的試探我。
這個女人的心,當真是像海底針一樣,什么事情都能壓的住。
更恐怖的是,她竟然躲在我們門口燒東西。
我低聲問苗苗:“你有沒有看到她在燒什么東西?為什么隔壁的姐姐來了會肚子痛?”
苗苗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很害怕,怕她看見了我會打我,就回房間里睡覺了,隔壁的姐姐說,她肚子里的小寶寶不喜歡這個房間,所以在肚子里面踢她呢!
寶寶?
我的自行車車把沒由來的一歪,差點絆倒在面前的一個小坑洼里面,苗苗嚇得一把抱住了我,緊張兮兮的問道:“姐,你怎么了。”
“沒看見路。”我說著,不想讓小孩子產生陰影,于是連忙扯嘴笑了笑對苗苗說:“苗苗,你別害怕,她不會打你的!
“嗯!泵缑绱饝街煺f:“感覺她就像老巫婆一樣!
我聽著苗苗的話,不免被其中的童真給逗笑了,然后我說:“你覺得,她和我長得像嗎?”
“才不像,我姐比她漂亮多了,她看起來就和我們班上那些特別做作的女生一樣,就知道裝柔弱,讓別人看起來都在欺負她一樣!
誰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這不看人看的挺透徹的么,她說的這些話,雖然帶著些人情的緣故,但是我真的挺開心的,至少終于有人說我和蘇柔長得不像了。
我沒有再和苗苗說什么,而是加快了騎車的速度。
我心里面特別的不安,因為我大概已經能夠猜的出來蘇柔在我房間門口燒的是什么東西了,大概是能致人不孕或者是流產的藥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她,未免太陰險了一點!
想到這里,我的手掌心里面一片粘膩,如若不是我沒有懷孕,只怕今天的我,已經流產了吧。
耳邊的風黑乎乎的吹著,我發現,現在的我,就如同在走鋼絲一般,稍有不慎,就會被摔得血肉模糊。
到了醫院之后,我抱著苗苗,去門診部打了針。
她插上針管之后,就睡著了,醫生說要我們在醫院里面呆一夜,我應下了。
看著苗苗的病歷本,我陷入了沉思,想到了那一張檢查單的復印件,原件,應該還在李大川的手里。
如果,按照常理的話,自己的檢查單過了五年都未必能夠找的見,更何況是別人的呢,李大川為什么會一直保存到現在,難道說他有預知能力,早就知道未來會有一天,他因為我而丟掉工作,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
正在這么想的時候,苗苗忽然咳嗽了一聲,說:“姐,我想尿尿!
我端了盆子,給她接了尿,然后讓她繼續睡,我出去給她到尿。
醫院里沒有衛生間,廁所在院子里,所以我出了大樓,去給她倒尿。
院子里面沒有燈,黑乎乎的一片,我本來視力在夜間就會減退,這下,更是什么都看不見了,但是又不能返回去,無奈,只能借著手機屏幕的光線,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著。
我看到了一個忽明忽滅的火星子,在空氣中,應該是有人站在那里抽煙,我瞬間就放心了很多,至少說明這里是有人的。
我找到水池,用水沖洗,等沖完之后再轉身,發現那個火星不見了。
難道那人走了?可是我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想到這,我渾身的汗毛都控制不住的一根根豎立了起來,別提心里面有多害怕了。
于是我低著頭,趕緊往醫院里面走,然而,還沒有走兩步,忽然不知道從哪伸出來了一只胳膊,直接把我朝他的方向攬了過去,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嚇住了,如同一只貓一樣,弓起了身子,叫了一聲。
隨即那人將我壓在了柱子上,香煙的味道隨著張開的口腔,流竄到我的鼻尖里面。
我渾身呆住,沒想到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剛剛那個讓我不再害怕的火星,竟然是,陸歷懷吸的煙。
“忘了自己有夜盲癥了?絆倒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絆倒了自己就站起來,沒人扶的時候,只能靠自己。
我沒說話。
他問:“為什么不等我?沈秋,現在給我一分鐘,都覺得是在浪費么?”
“對……浪費!
我晃動著身子,想要脫離他的桎梏,都說男人無論智商有多高,但是看女人的這方面,永遠比不上女人,他們只會相信別人表現出來的那樣。
就像陸歷懷,在他的眼里,蘇柔善良又無害,要不然他也不會次次被她騙,因為他相信她不是在騙人。
如果我把苗苗說的那件事告訴他,他或許還會覺得我在刻意挑撥,所以還是不要說了,畢竟我和他沒有孩子,也不可能會有。
陸歷懷聽到我這句話嘶了一聲,沒有出言回擊我,只是將手指抹上我死死咬住的嘴唇,說:“討厭我就討厭,不要弄疼自己!
我怕他用這種溫柔的方式,慢慢的,拔掉我尖銳的刺,然后徹底變成他的俘虜,所以我不得不用這種最愚笨的方式去提醒自己,無論怎樣,都不能沉淪。
我撇開頭,躲開了他的手,然后說:“我不疼,你這樣反反復復,兩面三刀,才讓我覺得疼!
陸歷懷,你一句現在結婚還不是時候,就把那個曾今猶豫,最后勇敢跨出一步的女人給敷衍了,你真不是人!
他不說話,只是眉目深深的看著我,我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撩動我的心臟,一抽一抽。
“陸歷懷,游戲結束了!”
我一把推上了他的胸膛,想要離開,然而,他卻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背,緊緊地貼著他心臟的地方,讓我動彈不得。
他低低的說:“小秋,你真的要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