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說的事情,我心里面不是不知道,說實話,我也覺得挺沒有底的,覺得太快了,但是一方面來自于陸爺爺給的壓力,另一方面來自于陸歷懷態(tài)度,讓我沒有辦法拒絕。
我媽見我不說話,然后態(tài)度又松了下去,她說:“媽還是聽聽你的想法吧,畢竟這是你的事情,上次因為你爸爸就已經(jīng)讓你走錯一次了,這一次,我們不會再干涉你的選擇了。”
我么,我是怎么想的么……
我沉默了,只有不說話的時候,才會真正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到陸歷懷的臉,想到我們之間發(fā)生的種種,然后對我媽說:“我選擇他。”
我媽聽完也沉默了,雖然我的眼神不是那么的強硬,但卻是無比篤定的。
雖然對未來充滿著不確定,可對于面前的那個人我是認定了的,我也相信,陸歷懷他是個值得去愛的人,我種種向他靠近的行為,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我的內(nèi)心么。
我本以為她會罵我說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但是沒有想到,我媽竟然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說:“那我們就按你的意思走,收拾收拾吧,晚上我們?nèi)ズ完憵v懷的爸媽見面。”
說完,我媽就上樓去收拾了。
然后我也去了房間,換上了才買的新裙子,裙子是白色的,白色象征著純潔無暇,可是我卻已經(jīng)……
我畫上了淡妝,把自己的頭發(fā)挽了起來,穿上高跟鞋,下樓的時候,我媽媽上下看了我一眼,嘴巴邊竟然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驕傲的笑容。
她說:“還真的是女為悅己者容,以前你什么時候像現(xiàn)在這樣打扮過自己。”
我聞言,沖我媽笑了一下,本來很明朗的心情,此時,卻因為馬薇的一席話變得尤其沉重。
我怎么都忘不了,陸歷懷聽到那話之后,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表情。
大概下午八點,我們?nèi)チ思s定的飯店,陸正庭和賀心蓮都已經(jīng)到了,他們兩個人穿的都挺正式的,賀心蓮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是面子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看到我媽媽的時候,還抿唇,微笑了一下。
我媽本來就粗線條,所以在看到賀心蓮示好之后,也就微微一笑不計前嫌了。
陸正庭招呼著我們坐下,然后和我爸媽寒暄,我爸媽還是第一次來這么高級的場合,但是卻一點都不怯場。
陸歷懷今天也穿得很正式,一身西裝革履,白色的襯衣在衣服里面形成了一個V字,看起來和我的穿著倒是很般配的。
他紳士的幫我爸爸媽媽拉開了椅子,然后朝我走了過來,拉住我的手,和我在一旁坐下,他幫我攬了攬耳邊的碎發(fā),然后說:“沈小秋,你今天真好看。”
我被他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特別不好意思,他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心情很不好的樣子,看到這里,我糾結(jié)了一下午的心情,終于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
坐下之后,菜就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了。
賀心蓮的雙手一直橫抱在胸口前方,倒是挺符合她比較刁鉆的性格的。
最先開口的,是賀心蓮,她說:“我們是這樣想的,今天我們先把沈秋和阿厲的婚訂了,婚禮的日期,我們之后再商量。”
我媽聞言,沒有和賀心蓮直接對話,而是轉(zhuǎn)過頭看向陸正庭,說:“老陸,其實我今天來呢,心里面不是沒有顧慮,如果你們不能給我一個保證,我是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你們的。”
賀心蓮聽了這話,嘴巴角一提,差點拍桌子站起來,好像他們家能答應(yīng)一起坐在這里和我爸媽心平氣和的講話,已經(jīng)是夠抬舉我們的了。
但好在旁邊還坐著陸正庭,所以賀心蓮也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
陸正庭對我媽說:“有什么要求,你盡管說,我們能滿足的肯定都會滿足的。”
我媽聞言,看向我,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握在手里面,說:“我沒有什么要求,我就是希望你們能把沈秋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不要讓她受委屈。”
陸正庭還沒有說話,陸歷懷卻已經(jīng)握住我的手對他說:“阿姨,有我在,我不會讓小秋受任何委屈的,請你相信我。”
我媽微微點頭,欣慰的看著我們兩個人,眼角都有些變得濕潤了。
我看著我媽這幅樣子,那一瞬間感覺真的有家人是最幸福的事情,盡管有時候會因為矛盾而吵得不可開交,但心永遠都是貼在一起的。
陸正庭很高興的說:“我已經(jīng)找人看好了適嫁娶的日子,就定在……”
他話沒有說完,便被一陣急促的鈴聲給打斷了,他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看了一下的自己的手機,估計是一個陌生號碼,所以他直接給掛了。
然而掛下之后,那個電話又打來了,我媽見狀,忙說:“老陸,你去先接電話吧,我們過會再聊。”
陸正庭聞言,便轉(zhuǎn)身去別的地方接電話了。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么,他疑惑的問了一句:“怎么會……你是怎么有我的電話的。”
接著,便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陸正庭再一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jīng)有些變了,變得更加的低沉:“嗯,知道了。”
他掛下電話,朝我們走了過來,忽然看向我,說:“小秋,你和我過來一下。”
我聞聲,心里不免一個咯噔,就連陸歷懷的視線,都有些不解的看向陸正庭,但是陸正庭并沒有解釋。
我和陸歷懷眼神稍稍交匯一下,便起身,跟他去了走廊處。
陸正庭有些發(fā)灰色的眉毛皺在了一起。
我見狀,率先輕聲的問道:“叔叔,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小秋,你和我說實話,那條項鏈,是不是根本不在你這里。”
我先是慌張一下,但想到他之所以問出這句話,肯定是已經(jīng)知道了,于是只好對他點頭。
他見我點頭,嘆口氣,繼續(xù)說:“剛剛打來那個電話的人說,項鏈在他那里,讓我現(xiàn)在就過去取。”
我直接睜大了眼睛,來不及等他接下來的話,便抬頭看向陸正庭,問出聲:“叔叔,那人讓你去哪里取?”
“好像是……一個療養(yǎng)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