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怒氣沖沖的陸歷懷,在聽到雪曼這句話之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連看我的眼神都溫柔了幾分。
我低著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雪曼,就像我是故意在拿她開心一樣。
雪曼看出了我的心理,笑著對我說:“那我先回去了,你們趕緊回家吧,今天挺不順利的,但是大家都沒什么事情就好。”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我沒有動彈,視線跟著她的背影而移動,陸歷懷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把我給拉回了神,把我給嚇了一跳,這才看向陸歷懷。
他看著我說:“發(fā)什么愣呢。”
“陸歷懷,你對雪……”
“閉嘴。”陸歷懷嚴(yán)聲警告我:“再說什么要我負(fù)責(zé)的話,我就把你的嘴巴粘起來,我跟她什么都沒有,聽清楚了。”
“可是,有天晚上,我看到你給她打電話了啊……”
“打電話?還是晚上?”陸歷懷反問,然后皺著眉頭看向我,說:“我晚上給她打電話干什么。”
我撇開了頭:“我怎么知道。”
他把我的頭再次撇過來,按著我的臉頰,把我的嘴巴都按的嘟了起來,然后認(rèn)真的盯著我的眼睛,說:“我如果有她的電話,還會打給你找她么?蠢不蠢,腦子里都裝得什么,還覺得自己很聰明一樣。”
他說完,我想了想,好像的確都是雪曼給他打電話,難道這么久,他都沒有記雪曼的電話么。
陸歷懷看我依舊一副懷疑的模樣,于是打開手機(jī)通訊錄讓我自己翻找她的號碼,我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大方的給我看他這么隱私的東西,視線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落到了他的手機(jī)屏幕上。
他滑動的手指忽然停下,然后遮住了上面某一個名字。
我的盯著他的手指,他扯了下嘴角,然后把手機(jī)放回到了口袋里,說:“看完了吧,走。”
“等等,好痛。”我用力得想要甩開他的手。
他卻停了下來,對我冷言到:“你現(xiàn)在聽話點(diǎn),我的氣還沒有消呢。”
呵!
他還好意思生氣,難道他以為自己是人民幣嗎,誰都要喜歡他,不喜歡他就是違背世界規(guī)則,哼,明明我都差點(diǎn)要被他給害死了。
不過,那個救了我的口罩男,到底是什么人,他上次抽了我的血,又是要干什么用呢?
他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像一個游行在夜間的鬼魅,我從來都沒有機(jī)會看見過他的臉。
那到底一張怎樣的臉呢,會不會丑陋無比,他和陸歷懷之間,又存在著一種怎樣的聯(lián)系?
我想不出答案,陸歷懷已經(jīng)拖著我上了一輛車。
上了車之后,陸歷懷突然出聲問道:“何向南為什么會沒有碰你。”
我沒有出聲。
陸歷懷的胳膊搭在膝蓋上,狹小的出租車廂,讓身材高大的他顯得有些委屈,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磨搓了一下自己得鼻梁,微微瞇著眼睛看向我,說:“但是不管他碰沒碰你,他都完了。”
我聽到這,不由得渾身一凜,然后看向陸歷懷,說:“其實(shí),他挺可憐的,你知道他的故事么。”
“怎么說。”
“他和我說了一些話,他好像得了艾滋,并且已經(jīng)病入膏肓,所以,他應(yīng)該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真令人惋惜。”陸歷懷扯起一邊的嘴角,說的言不由衷,神色看起來有暗淡,不知道在想什么,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我們才終于回到了家,直到車子停下的那一刻,陸歷懷都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動彈。
下車的時候,他對我說:“他得了艾滋,是他自己造成的,然而有些人,卻沒得選。”
我聽不懂他的話,仰起臉看向他,此時,天空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我一夜沒睡,又被注射了某些奇怪的藥,導(dǎo)致我渾身酸痛,意識模糊,控制不的打了一個哈欠。
陸歷懷伸出手掌,揉了揉我的頭頂,說:“這么晚沒有睡覺,困了吧。”
我瞇著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連走路都控制不住的腿腳打晃,陸歷懷把我的手牽過去,讓我變成抱著他的姿勢。
他的胳膊上有隆起的肌肉,溫度很熱,以至于我抱著他的時候,莫名的覺得不太好意思,于是想要把手收回來,結(jié)果陸歷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果你不想要我抱你的話,就抱好我,我可不想你因?yàn)榉咐X袋上摔出個大包。”
我聽著他的話,只好乖乖抓緊他的手臂,我太困了,結(jié)果直接抱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結(jié)實(shí)的肌肉上閉著眼睛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見陸歷懷哼笑了一聲,用一種莫名溫暖的聲音說:“只有睡著的時候最乖。”
隨后,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徒然一輕,然后陸歷懷騰空把我抱了起來。
我懶得睜開眼睛,便靠在他的懷里面睡了,半夢半醒之間只感覺一雙有力的手指在解我得褲子的紐扣,我渾身一抖,立馬睜開了眼睛看向陸歷懷,暈暈乎乎的說:“你干嘛。。”
“幫你換嘍。”
“換什么啦。。”
“內(nèi)個。”
內(nèi)個?
我唰的一下睜開了已經(jīng)快要閉上的眼睛,無比精神又驚恐的看向他,然后緊緊地抓住自己得褲子紐扣,說:“你瘋了!”
“又不是沒有換過。”陸歷懷輕笑了一下,說:“就和換小孩尿不濕一樣。”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情不自禁的微笑的,我甚至還從他那深沉的眼睛里看到了點(diǎn)點(diǎn)的父愛。
為什么,他會這么說,又會出現(xiàn)這種眼神?
他見我盯著他一直的看,像是被點(diǎn)了定身穴一樣的傻楞著,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樣,松開了準(zhǔn)備去解我褲子紐扣的手。
調(diào)笑:“逗你的,我怎么可能會換過那種東西,臟死了。”
說完,他便轉(zhuǎn)過了身子,去了浴室,開了水龍頭。
浴室里的水嘩啦啦的流著,只不過,卻是澆在地板上,沒有澆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