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從縫隙里撒了下來,而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我伸手摸了一下,床單已經涼了。
陸歷懷他走了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后突然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后走去了客廳,在看到鞋架上沒有陸歷懷的鞋子的那刻,我的肩膀竟然垂了下去。
真是的,臭陸歷懷,走了也不知道給我打個招呼,為什么不叫醒我,昨天沒有上成班,難道今天也不要去了么。
想到這,我便回去換衣服,然后迅速的收拾,為了防止我媽他們發現我回來過,便把昨天穿回來的衣服藏在了最底層,等我收拾好準備高高興興的出門時,卻在餐桌上,昨天陸歷懷坐的地方發現了一張字條。
我有些好奇得拿了起來,之間上面只寫著短短幾個字:這段時間,我們暫時分開。
明明只有十個字,我卻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之后,才敢確認自己沒有看花眼,這上面,是陸歷懷的字跡沒錯,原來,他昨晚之所以會來,不過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
只不過我沒有想到,陸歷懷竟然會說的這么委婉,其實當著我的面說就好啊,我又不會覺得怎樣……
這么想著,字條卻在手里揪的皺皺巴巴。
我脫掉已經穿好的高跟鞋,換上了平底鞋,在房間徘徊兩圈,打開電視,看一眼只覺得枯燥無味,走去廚房,想要做飯,然而什么食材都沒有。
無奈,我只好用少的可憐的油,煎了一個雞蛋,難吃的要命,只吃了一口,就吐了。
我又走到垃圾桶前,翻出先前扔掉的那個字條,看著上面并沒有變樣子的自己,一時間,竟然有一種面臨失業的恐慌。
可是,如果我們之間提前結束了,就意味著我可以用更少的時間拿到一百萬,但,為什么我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呢,我當初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賺錢么。
人說女人是最復雜的動物,果不其然,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自己。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是雪曼打來的,就在我以為她要說昨晚的事情時,她卻說道:“沈秋,你現在有時間嗎?蘇玉有急事找你。”
蘇玉?有急事?找我?
一連串的疑問涌入腦海,我頓了頓,說:“有時間。”
“那你現在在哪,我們現在去接你。”
“我在我家。”
雪曼聞言,連解釋都沒有解釋,就說:“好,十分鐘以后到你家,你八分鐘之后就開始從家往外走,在小區門口等我。”
我不明所以的掛了電話,十分鐘后,果然來了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然而雪曼卻不在,只有開車的蘇玉,我心想雪曼和蘇玉那么熟,應該不會有事情的,于是就上了他的車,張口就問:“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陪我去看看路北。”
我一聽,這算是什么急事,我為什么要陪他去看路北,我恨他還來不及呢。
于是我一點面子都沒給的說:“我不去,你停車,我和他不熟。”
“他那天救你受傷了,傷口一直流血,纏多少紗布都沒用,再這么下去,人都要流死了。”說著,蘇玉好看的臉上滿是擔憂。
我聞言,不以為意,干他們這一行的人,十句話有九句話都是假的,前天路北還把自己說的可憐的要死,然而現在,人家蘇玉開的卻是寶馬,手腕上帶的表,少說也要好幾萬,如果這都叫可憐的話,那我跟他們一比豈不是乞丐?
而且,路北那天是救了我,我也挺意外,但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也不用從鬼門關上走一遭,他救我,并不是因為善良,而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點。
我這么想著,臉上的表情依舊雷打不動。
蘇玉見我這么冷血,又補充一句:“我和人打聽了,說這是凝血障礙癥,得要去醫院打上一支止血針,但是他,死活不去醫院,我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他的前女友我也都找了個遍,后來我想,這事因你而起,說不定找你有用。”
“因我而起?”我反問,呵呵一笑:“我的事還因他而起呢。”
“不管事情誰對誰粗,但是路北明明心里清楚自己有這個病,還敢這么替你擋刀子,我覺得,至少看在這點面子上,你也可以過去看看他,也不用做什么,就勸他去看個醫生。”
說完,我沒有吭聲,依舊面無表情的。
蘇玉見狀,直接哭喪著個臉看向我:“我真的求你了,先別和他記仇,等他傷一好,你把他踩在地上踹,我幫你兩腳都不成問題。”
我聽他這么說,四面的路口都給我堵死了,哪里還有拒絕的理由,而且雪曼都給我打了電話,擺明著是站在蘇玉這邊的。
我沉默了兩秒,心想著反正今天沒事,待在家里難免胡思亂想,于是淡淡的說:“好吧,我會勸的,不過我倆不熟,他不一定聽我的,他要是還不去,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