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追日笑不成聲，捂著肚子說道，“好在小姑娘醒來得早，要是小少年真因為兩者身體的差異，而割掉了自身的那玩意，怕是要悔恨終身。”

莫木魚笑看著羅追日說道，“單純的小少年仍然不解小姑娘的身體與他的身體為何會存在差異，心思沉重的回到家后，發現剛剛征戰得勝歸來的父親正在與諸多同僚痛飲，便當眾將他拔光了一個小姑娘衣物的事如實說出，并借機詢問父親他心中的疑惑。惹得滿堂哄然大笑。”

羅追日笑道，“小少年還真是單純，這種事竟然敢當眾說，等他明白其中的利害之后，估計沒臉見人。”

“無知者無畏。”莫木魚笑瞇瞇的說道，“小少年的父親位高權重，有勇有謀，實則卻就是一個粗糙軍漢，與同僚一笑過后，見小少年到了對姑娘感興趣的年紀，也不吝嗇，當場喚上十來位美人送給小少年，再從在座的同僚身上收繳出二三十本栩栩如生、惟肖惟妙的春宮圖，全部送給小少年，讓小少年拿下去好生研究。”

“小少年也是個刻苦好學的性子，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他將父親送給他的美人和春宮圖一并帶入房中，閉關專研了足足三日，才弄清楚緣由。十來位美人被他專研得很累，他也專研得很累，卻嘗到了甜頭，這才開始后怕，當時幸好沒有一劍將那玩意割掉……那玩意簡直就是男人身上長得最有用的玩意。”

莫木魚笑容越發明亮，“自此之后，小少年食髓其味，一發而不可收拾，他那一生雖然不長，卻禍害了不知多少姑娘。”

食色性也，這其中之滋味，昨日剛歷經人事的羅追日深有體會，簡直妙不可言。若不是昨日縱欲過度，如今大腿根子還隱隱在發脹，羅追日還真想再去體會一遭。

莫木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羅追日，接著說道，“在小少年忙著專研十來位美人時，那位被他扒光了衣服的小姑娘卻在走街串巷的找他。小姑娘倔強執著得很，小少年扒光她衣物時，她因為過于害怕，大腦一片空白，事后她才回想起，爹娘其實早就告訴過她，對于輕薄了她的人，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殺了他，要么嫁給他。”

羅追日猜測道，“小姑娘肯定舍不得殺小少年，最后還愛上了小少年。這是一個俗套的故事。”

“哪有什么清醒脫俗的故事。”莫木魚含笑繼續將往事講下去。

小姑娘找了小少年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里，小少年已經從懵懂不知事成長到能一個人偷偷摸摸上青樓了。小姑娘再次見到小少年時，殘存著一絲靦腆的小少年正捂著臉從青樓出來。

小姑娘掏出一柄匕首，指著小少年的后背怒氣沖沖的說道，“無恥淫賊，你以為你捂著臉，本姑娘就認不出你來了是嗎？”

小少年聞言回過頭，上下打量了這位橫眉冷目的小姑娘一遍，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具體在哪見過。這個把月來，他見過了諸多成熟風韻的美人，哪里還會記得這位如此青澀的小姑娘。他說道，“小姑娘，我們認識？”

小姑娘怒氣更甚，她苦苦尋找了一個月的仇人竟然不認識她了，她似乎并不是為此動怒，她都不知道她聽到這句話后為什么會難忍怒意，提起匕首，大喝了一聲，“拿命來，”便向小少年刺去。

小少年已然知道男女有別，也就頗有風度，順勢躲開了小姑娘的那一刺，并說道，“我不跟女人打架，小姑娘，你要殺我，也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小姑娘見一擊未成，揚起匕首再刺，同時說道，“你涼薄無情，連我是誰都記不住，等我殺了你，泄了恨，再告訴你理由也不遲。”

“這樣我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小少年只得再次躲避，笑著說道，“小姑娘，你到底是誰啊，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不妨說說，要是你真能說出一個必殺我的理由來，我讓你殺了又何妨。”

小姑娘滿臉憤恨，閉口不再言，握緊匕首向小少年刺出一招又一招。

小少年要保持風度，不能回手，只能一邊朝前走，一邊躲避。

小姑娘和小少年如此糾纏，又走過那日小姑娘沐浴的隱湖，又走過了那日小少年捆綁小姑娘的花林……小少年終于回想起了小姑娘是誰，便停下腳步，喘著粗氣說道，“慢著，小姑娘，我想起你是誰了。”

小姑娘冷冰冰說道，“現在你不用死得不明不白了，看招。”

小少年一把掐住了小姑娘提著匕首的那只手腕，順勢一拉，將小姑娘鎖死在懷中，他才百思不得其解的將嘴湊到小姑娘耳畔說道，“小姑娘，為了那么一點事，你就要殺我，犯得著嗎？”

小姑娘動彈不得，耳畔燥熱的氣流不但吹滅了她的殺意，反而羞得她滿面通紅。她支支吾吾的說道，“怎么……犯不著？你……我的仇恨……不共戴天。”

小少年著實不解小姑娘哪來這么大的怨氣，好言詢問道，“我就不明白了，這些天來，我不知脫了多少大姑娘的衣物，也沒見著哪個大姑娘要來殺我。怎么偏偏脫了你這個小姑娘的衣物，你就要來殺我？”

小姑娘臉上怒容難消，心中卻有些委屈，說道，“我清清白白，你怎么能將我與那些青樓女子比。”

小少年著實愚鈍，回想了一遍邂逅過的那一個個青樓女子，湊在小姑娘耳畔如實說道，“那些青樓女子也白得很啊，怎么就不能跟你比？你的身板與壘砌北庭城的那些青石板一樣平坦，前胸和后背也是一個模樣，還沒發和她們比了。”

小姑娘氣得想哭，倔強的性子卻讓她強忍著眼淚，她歇斯底里的吼道，“無恥，放開我，我要與你決一死戰。”

小少年豈會放開這個難纏的小姑娘，笑著說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就要與我決一死戰，就要置我于死地？莫說你殺了我，就是你傷到我一根毫發，你都是天下的罪人。我可是九代單傳的……”

不等小少年說出身份，小姑娘怒哼了一聲，“我管你是誰。”便低頭朝小少年鎖著她的那只手臂咬去，位置剛好，咬得又用力，小少年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痛呼道，“潑婦，快松口……痛死本世子了，你再不松口，我回家告訴我爹，讓他置你的罪，置你全家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