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安安凄厲的哀嚎,抓著尤可漫的衣服不松手,一口咬定是她推倒了自己。
嚴崇焦急的臉上瞬間燃起了怒火,一把抓住尤可漫扶在安安肚子上的手,那力度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想不到你竟然連孕婦都不放過!”
他抓著她的手奮力的甩開,僅憑一股執念支持著的尤可漫經不住這一下,倒在地上一時已經坐不起來了,她不愿與安安辯駁,要知道孕婦摔跤可大可小,嚴重的是會出人命的。
她奮力的伸手,朝著被甩出來的手機一點一點的蹭過去,抓緊手里便半刻不敢耽誤的撥通了急救電話。
“喂……”
她剛剛接通說了一個字,手機就被嚴崇搶了過去,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在他的眼前;。
尤可漫沒心情和他計較,爬到安安的身邊,手足無措的只能一次次的問她:“你怎么樣?哪里疼?”
安安的*一聲高過一聲,聽到她的詢問,睜開眼用力的推了她一把:“不用你假好心!”
她跌坐在地上,小腹傳來尖銳的痛楚,臉色瞬間蒼白下來,只有咬緊牙關才能不痛呼出聲。
嚴崇急匆匆的打完了電話,轉頭就把安安抱了起來,嘴里不斷地安慰著:“別害怕,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沒事的,沒事的……”
救護車到的很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把安安抬上了車,嚴崇焦急的樣子讓尤可漫一陣心慌。
她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兩只腿幾乎成了擺設,顫抖著支撐不住她瘦弱的身體。
她抓住嚴崇的衣角,卻換來氣急敗壞的一聲怒吼:“滾!”
他不相信我,他不相信不是我推的。
尤可漫心里只余下驚慌失措,她想拉住嚴崇好好解釋,又看到他擔憂安安的模樣,只好克制了心里的沖動,讓他坐上救護車陪著安安去醫院。
“不是我!”
她最后拼盡力氣喊了一句,嚴崇卻沒有回頭,跟著醫生們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真的不是我!
尤可漫一遍遍的說給自己聽,不厭其煩的,直到說著說著便哭出來。她對自己發誓不再為那個叫嚴崇的男人流淚,卻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破誓。
尤可漫苦笑著跪坐在地上,熬了一個小時的湯灑在地上,碎裂的碗就如同她的心。她一片片的將碎片拾起,堆在托盤上,麻木的手指被割的鮮血直流。
她不來收誰來收呢?空蕩的房子里除了她沒有別的人,因為先生不喜歡除了她以外的人每天在他的面前晃蕩,所以沒有保姆,沒有保鏢,所有事都是她親力親為,用盡全力去合他的心意。
可是他帶了別的女人回家,在他們的床上翻云覆雨,還把懷了他的孩子的女人放在她的眼前。
先生,如若你真像別人所說的,想把我扔掉,那你為什么又把我從萬和家苑那間漆黑的房間里抱出來?為什么要對我百般呵護照顧?為什么要因此懲罰你最衷心的下屬?
讓我在回憶中瘋癲,難道還不足以解你的心頭之恨嗎?非要一次次的給我希望,再讓我跌得粉身碎骨嗎?
她踉蹌著站起來,已經痛的麻木的小腹驟然一絞,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身下如一條瞬間通暢的河流,傳來異樣的感覺。
尤可漫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干嘔眩暈的毛病,又記起她已三個月沒來月事了,心里瞬間涼透,匆忙掀起衣服的下擺,果然見紅了!
“我、我懷孕了?”
她眼前一黑,似乎失去了生命中的所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