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被子里的女人十分虛弱,姣好的面容籠罩著一層青白色。
秦醫生確認她只是情緒波動過大暈了過去,這讓嚴崇終于放松了下來,只是他的臉色依然不是很好。
“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隨時可能,”秦醫生看著他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勸了他一句。“近期就不要刺激她了。”
嚴崇一雙眼睛黏在尤可漫的身上,哪里還顧得上別人說了什么,敷衍的點點頭,便讓人送秦醫生回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一個臉色陰沉,一個臉色慘白。
不知尤可漫的夢里有什么,每次把她的身體舒展開,過不了多久她又會蜷縮回去,和嚴崇看到她昏倒在墻角的姿態如出一轍。
“別……”
她突然抖了一下,嘴里邊反復的喃喃。
嚴崇見狀立即起身,俯*體把耳朵湊到她的嘴邊。
“別罰我,先生……”
他若有所失的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沾水了的棉簽濕潤她干澀的嘴唇,又替她把碎發攏好。
“你聽話我又怎么會罰你呢?”
話說了出來,他自己先覺得不對勁。
她不聽話嗎?對他的要求言聽計從,費盡心思的揣度他的喜怒哀樂,從來沒有她要什么,只有他給什么,她還不夠聽話嗎?
他嘆了口氣,把尤可漫纖細的手攥進自己的手心,“只要你不逃,你要永遠陪著我。”
睡美人似乎聽到了王子的召喚,睫毛一顫一顫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睜開。
嚴崇驚喜的把她的手又攥緊了幾分,期待的看著她眼珠開始轉動,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尤可漫緩緩的睜開了眼,神情卻依然呆滯,她沉默的望著天花板許久,又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再次睜開。
這一次她眼中的光彩聚集了幾分,當她視線觸及到嚴崇的時候,身體幾乎是瞬間做出了反應。
嚴崇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恐慌,抽走的手被抱在胸口,身體不斷的向后縮,直到幾乎從床的邊緣滑下去。
他一把將她拉住,幾乎是強硬的把她抱回了床上,他除去外套也上了床,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里,手掌在繃緊的后背上輕柔的拍著,直到她慢慢的放松下來。
尤可漫垂下眼瞼,放松了身體躺在他的懷里,頭枕著他的手臂,腳被他夾在腿間。她沉默著,沒有像夢中囈語那般哀求,也沒有掙扎著怒罵,只是沉默著,好像已經再次睡著了。
嚴崇把她像孩子一般抱著,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冰冷的身體。
他們都沒有說話,因為開口便意味著爭吵與質問,他們都身心疲憊,沒有力氣再折騰了。
嚴崇低下頭看著尤可漫,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仔細的看過她了,竟然覺得她陌生了許多。
她剛剛醒來,依舊昏昏沉沉的,這會兒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溫順的如收斂了爪子的貓。
屈服,逃跑,被抓回來馴服,他們的生活如此循環往復,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如果不能打破,只會讓倆個人都痛苦,誰都休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折斷了羽翼雖然疼,但是能讓你永遠待在我的羽翼下,只有依賴我,你才能生存。
嚴崇在尤可漫的眉間輕輕一吻,也閉上了疲憊的雙眼,遮蓋住眼底涌動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