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漫端著兩杯咖啡站在嚴崇的辦公室門口時,里面唇齒交纏的聲音只與她一門之隔。
她沒有敲門,靜靜的把這些動靜通通收入耳中。
兩具身體撞在門上,急不可耐的*,不知廉恥的耳鬢廝磨。而她這個妻子站在門外神色恬淡,甚至能在交錯的聲音中,分得清什么節奏的呼吸是嚴崇的,甚至能猜到在情欲的支配下,他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她已經不覺得生氣了,早上的那場糾纏讓她耗盡了心力,現在她在心里已經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也做了選擇。
在嚴崇的面前她太容易失去自我,以一個附屬品的姿態去服從他,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變得脆弱,變得不堪一擊,變成一個獨守空閨的怨婦,整日以淚洗面。
那不是你的丈夫,只是你的債主。
你可以還他錢,不必還他情。
尤可漫敲了兩下門,辦公室里的女人好一會才打開,她順著縫隙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嚴崇,嚴崇也沒想到來送咖啡的人竟然是她。
開門的女人不是那個叫邱雯兒的模特,是一個她沒見過的混血兒。
沒見到邱雯兒她竟然有兩分沮喪,隨即又想到她早上那般頂撞了嚴崇,他現在怒氣沖沖的怎么舍得拿心尖上的人撒氣呢?自然要找個替身。
女人好像并不認識她是誰,看到她手上的咖啡便以為是個尋常的秘書,隨手就要接過來。
誰料嚴崇這時卻開了口,“讓她拿進來。”
女人聽了便讓開,悻悻地回到他身邊,十分放得開的坐到了嚴崇的腿上。
尤可漫低著頭放下咖啡就要離開,嚴崇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把桌子上的pad扔到她的懷里,說:“把今天的安排讀給我聽。”
他說完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就埋頭吻在了女人脆弱的頸上,手從裙邊溜了進去,在禁地摩擦挑逗。
現場親熱比隔著門聽到要刺激得多,女人奔放的在他耳邊輕喘,手也不安的在他身上游走。
她捏著手里的pad盡量不去看兩個人,卻架不住魔音入耳,一聲聲的往她的心口鉆。
女人跨坐在他身上,虛抱著他埋在雙峰之間的頭,有時還會癱倒在辦公桌上,迷亂的雙眼映入尤可漫的眼中。
她逃避的閉上雙眼,嘴唇咬得要滴出血來,呼吸紊亂心跳加快。她想從這里逃走,可腳下像長了根一般,任憑兩人交纏的聲音重重的錘在她心上。
她痛得要求饒,恨得要咆哮,卻自虐般的裝作輕松地劃開pad,翻找嚴崇今天的日程安排。
“嚴崇……嗯……”
混血兒的咬字十分怪異,喊嚴崇名字的時候帶有一種天然的誘惑。
尤可漫的手開始顫抖,點了好幾下都點錯了地方,女人每喊一聲,她的身體便會被抽取一絲力氣,嚴崇帶著冷意的眼神從她的身上刮過,一下仿佛帶走了她所有堅持的勇氣。
她驀地放下pad,抬起頭來直視嚴崇,開口的時候聲音還帶著顫抖。
“老板,我剛才進來是想和您順便請個假。”
嚴崇從嬌軀之上抬起頭來,眼神十分冷漠,突然被冷落的女人也轉過頭來看她,好像她才是不識趣的打斷了他們好事的人。
“我今天不舒服,想請假回去休息一下。”
她很勉強的扯出一個算不上好看的笑,下唇已經被咬破,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滲出來的血珠被她舔進口中,卻是種比眼淚還要苦澀的味道。
嚴崇朝她揮了揮手,她也不管他是單純的嫌她礙事,還是大發慈悲的準了她的請求,得到了回答便一刻都不想停留,放下手里的東西便奪路而逃。
她跑出去關門的聲音很大,嚴崇的臉色陰沉,他身上的女人不知好歹的繼續撩撥他,卻被一把推開。“滾。”
尤可漫還沒走遠,這一聲“滾”聽在耳中清清楚楚,可她卻不敢多想,也不敢對嚴崇的心思多加揣測。
她不也是這種被他呼來喝去的女人嗎?
剛剛在里面的那位還被允許叫他的名字,嚴崇……
她苦笑一下,他連名字都不許她叫,要她在“主人”和“先生”之間做選擇,她膽戰心驚的選了后者,試圖乞討最后的尊嚴,卻明明白白的看清了嚴崇臉上的不屑和諷刺。
在他心里,“主人”和“先生”并無分別,都是從卑賤的口中喊出的稱呼。
時隔多年她終于明白了,他為什么要和她結婚。這場婚姻并不是為了給她一個名分,而是讓她跳進忠誠的陷阱里,看著他一次次的出軌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