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的男人把她抱在懷里,湊在她耳邊說了不少的情話。她嘴上掛著笑意,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嚴崇睡下之后,她披著毯子來到了陽臺上。陽臺上有一把搖椅,是嚴崇專門給她定做的,甚至連軟墊墊多高才舒服,都是專門找了人琢磨過的。
但在此之前,尤可漫從未坐過這把椅子。她覺得喜歡坐這種椅子的,不是沒長大的孩子,就是享受安逸的老人。
諸如此類的東西嚴崇送了不少,她真正用得上的卻沒有幾件。可是今天她偏偏想起了這些遺忘的物件,裹著被子縮在搖椅上,心里邊覺得特別踏實。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絲從開了一條縫的窗口灌進來,吹在她的臉上。她坐在搖椅上一下一下的晃著,眼睛逐漸清明,神色也從生冷僵硬,逐漸變得柔和中帶著釋然。
逃吧,就算不成功被拖回來懲罰,也未必會比如今心如刀割更痛。
第二天早上陽光大好,完全看不出昨日的陰沉。
嚴崇十分守時,八點半的時候準時下樓,餐桌前已經擺好了兩份早餐。
尤可漫一身干練的黑色條紋西裝,臉上卻帶著與著裝完全不同的溫順氣質,一口一口的喝著清粥。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平靜,但他卻隱隱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剛剛坐下,尤可漫便開了口:“我以后不會再和你*了。”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抑或是不敢相信想要再確認一遍。
“你說什么?”
她對著他笑起來,換了一種更直白的說話:“先生,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建立在肢體上的親密接觸,包括親吻,擁抱和……”
最后兩個字她沒有發出聲音,僅僅是嘴型重復了三遍。
嚴崇盯著她許久,發覺她是認真的,眼神便犀利起來,看著她如同即將碾死的臭蟲,渾身上下的毛孔里都透著對她的厭惡。
尤可漫雖然料到了他的反應,但親身經歷了一番,實在忍不住心里的疼,嘴角的弧度下滑了兩分,隨即又硬撐著上挑,恢復了在嚴崇眼中,好似挑釁的笑容。
他冷笑一聲,把礙事的盤子掃落,一把掐住尤可漫的脖子,隔著桌子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咬牙切齒的說:“把你惡心的笑給我收起來。”
她的兩只手撐在餐桌上,整齊的西裝被嚴崇粗魯的扯亂了,露出白嫩的頸上幾處歡愛的印記,目光觸及便勾起了昨日的回憶,讓他下意識的松了幾分手上的力氣。
尤可漫臉上憋得通紅,嚴崇一松了手她就嗆了一口氣,全力掙脫了他的禁錮,彎下腰用力的咳了出來。
她的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淚水,沾濕了睫毛,如同清晨的露珠,讓嚴崇心生憐愛。
哪料,他這邊剛軟了心,尤可漫便低低的笑開了。
“先生你、你說我惡心?”
“正巧我也覺得先生惡心,”她抬起頭來,通紅的眼圈令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兇狠,“而且不僅惡心,還可憐。”
她用嚴崇最討厭的那種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嘴里吐出來的一字一句都夾帶著刀子,一下一下精準的插在他的心上。
“你花錢買來的女人不愛你,愛你的女人只愛你的錢,同床異夢的滋味怎么樣?”
嚴崇咬著牙低吼:“住口!”
尤可漫輕蔑的一笑,繼續說下去。
“哦對了,你只愛女人的身體,不在乎她心里想的是誰。你把我從嚴叢林的身邊搶過來……”
原本還在努力克制的嚴崇,一聽到尤可漫提及“嚴叢林”這三個字,神色立刻癲狂起來,越過餐桌把她抵在墻上,大吼:“閉嘴閉嘴!”
他的手揚起來,作勢就要打在她臉上,卻又遲遲不落下來。
她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翻起一陣陣的苦澀,但還是咬著牙沒有退縮。
“你打呀,打呀!”
嚴崇把她的情緒盡收眼底,心里的火倒是奇跡般的壓了下去。把手放在她的頭上,插進頭發里像擺弄寵物般肆意的揉捏。
“你說我當初為什么就覺得你好呢?寧可花六個億把你買下來擺在家里,還要和你結婚,和你生孩子。”
他的聲音十分柔和,就像對戀人的呢喃輕語。
“后來我想明白了,我覺得你好,是因為你的身體太甜了,一次就上癮。”
“我把你買下來,和你結婚,想讓你給我生孩子,是因為所有他喜歡的東西我都要占有,比如你,我要他死了都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等我玩夠了,我就把你拆骨入腹,嘗嘗你骨子里是不是也是這么甜,這么讓人欲罷不能。”
尤可漫的嘴唇發白,全身都在顫抖,似乎真的被嚇到了。
嚴崇被她的這副樣子取悅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利齒,似是安慰似是威脅的說:“別怕,我還沒玩夠呢,我現在這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