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的情況讓裴少宇恨不得立馬將醫(yī)生給找來。
“念念,我是裴少宇!是你孩子的父親,是你的丈夫,你看看我!”
特意提高的音調(diào),似乎對何念起到了震懾的作用,何念茫然的抬頭看看眼前的男人,澄澈的眸子里似乎在拼命的掙扎著。
“少宇?孩子?”
“是,我是裴少宇,你懷著我們的寶寶,你現(xiàn)在是我裴少宇的妻子!”裴少宇立馬一句一句的肯定著自己說的話,試圖將何念從那夢魘中拉回來。
“寶寶……少宇……”何念呢喃了一會兒之后,眸子才算是恢復(fù)了清明,整個人一下子似乎就虛弱了許多,都疲軟了下來。“我是裴少宇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
“對,你是裴少宇的老婆,是孩子的媽咪。”裴少宇再次將何念緊緊擁入懷抱,剛剛的何念是真的嚇到他了。“老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不想了,也不提了。”
何念沉默了許久之后,徹底的恢復(fù)了正常,似乎也知道自己剛剛陷入了回憶有些難以自拔,可她還是堅持要將事情說出來。
“裴少宇,我答應(yīng)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你要知道我的,我也會告訴你,哪怕我自己會很難受很難受。
“念念……”裴少宇心疼的看看她,多想說一句,哪怕你什么也不說,你也始終是我的妻……
“我被吊起來,然后他們就好像是變態(tài)一般的折磨我,可是在我看來,只要不是強暴了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所以到最后,我只是怕他們,卻不恨他們,名聲毀了也沒關(guān)系,我還是我就好……”
“我被皮鞭打過,渾身都是血,粘稠著混泥土或者其它的什么物質(zhì),很疼很疼,然后有人將蠟滴到我的傷口上,我哭泣著,乞求著,卻讓他們更加的瘋狂,變本加厲的折磨我……我被冷水潑醒,被皮鞭抽醒,被蠟燭滴到傷口上疼得昏死過去,后來我看見他們拿著在火里燒得通紅的鐵棒過來的時候,我都絕望了……”
“念念……念念……”裴少宇每聽一個字都覺得是一種酷刑,對著那時候那么稚嫩的她,他們什么就下得去手?
“我看著那火紅的鐵棒在我臉頰旁,印得我看不清眼前的人,我看著我的頭發(fā)被燒焦,然后鼻翼間都是那股味兒,看著那些鐵棒靠近我的身體,我甚至絕望的以為我死定了……終于,最后的那一刻,突然就來了很多人很多人,有警察,有學(xué)生,有認識的人,也有不認識的人,可是我突然都不在乎了……哪怕是我那么狼狽的情況下……”
“不用在乎,你誰也不用在乎,只要在乎我就好,念念……念念……”
“那一個晚上的時間,我覺得我在地獄里走了好久好久,每一次都以為我要死的時候,又被生生的拉拽了回來,后來我的名聲徹底的毀了,學(xué)校的老師威脅我的時候,我裝出要順從的模樣,卻從背后匿名舉報,所以我‘順利’的畢業(yè)了,徹底的遠離那個地方了……然后就開始工作,直到遇上了你。”
“對不起,對不起……念念,我不該逼你的。”
裴少宇將何念抱得很緊,緊到何念呼吸都有些困難。
微微揚揚嘴角,何念第一次在面對這件事的時候笑了:“裴少宇,這樣的我,你真的不介意嗎?”
“不介意,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迅速擺明自己的立場,茶色眸子里是他最誠摯的心。
“裴少宇……”
何念喃喃的喚了一聲之后,久久不說話,嚇得裴少宇無意識的就屏住了呼吸,盯著何念,就怕她說出什么話來。
“謝謝你。”裴少宇徹底的愣了,傻傻的模樣在何念眼里看來還是很帥氣。“謝謝你,讓我有勇氣面對那件事,謝謝你,陪在我身邊。”
不論以后,我身邊的那個人還是不是你,我都期盼,是你。
這句話,何念并沒有說出口,只是乖順的窩進了她的避風(fēng)港。
裴少宇松了一口氣,撥了內(nèi)線電話要了一杯熱牛奶。
看著喝下熱牛奶后,那困得不行的模樣,裴少宇才算是放下了心,可這整個夜里他即使熟睡也還在埋怨自己為什么要逼她。
何念等裴少宇睡熟后,悄然的睜開了眸子,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里暖暖的。
裴少宇,現(xiàn)在的我多慶幸,當時的我做了那個決定,你一定不知道!
翌日清晨,裴少宇醒來的時候,何念還在睡夢中,看她安詳?shù)乃仯嵘儆顡P揚嘴角,還好,沒有讓她更加的難受。
小心翼翼的起床,不吵醒她,也不觸碰到她的肚子。
估摸著時間讓人準備好早餐后,裴少宇喚醒了何念。
“念念,起床了,吃過早餐我們要回T市了。”
何念慵懶的翻個身,看得一旁的裴少宇哭笑不得,那肚子才短短幾天的時間似乎又大了不少啊,看何念在床上翻身就好像是看見大熊貓在打滾一般。
“念念,乖,你待會兒在車上睡睡,然后我們就到家了。”耐心的哄著,可何念就是很不給面子的不起床,還不滿意的哼唧了兩聲。
最后,裴少宇只說了一句,何念就乖乖起床了。
“念念,你要是再不起床,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們好像還沒有在這個時期試過!”
何念不滿的蹬蹬小腳,很是不滿意的起身了,裴少宇笑著轉(zhuǎn)身去了餐桌邊坐著等待。
“裴少宇,你無賴!”餐桌上,何念手里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湯勺,怨聲載道的怒吼著。
“恩。”某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應(yīng)下了。
“我是孕婦!”
“看出來了。”某人喝都咖啡完全不理會,閑暇時賞了何念一眼:“就算你是孕婦,也逃脫不了是我老婆的命運。”
何念的小臉紅了紅,這是因為害羞,可裴少宇的后半句則是將她的小臉氣紅了,看起來很是可愛。
“等回去了,我會好好收拾你的,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深不可測’!”
所以,老公的權(quán)威不是隨便什么時候都能挑戰(zhàn)的,如果不想第二天腰酸背痛腿抽筋,做人就還是謙遜一點吧。
“我沒做壞事!”何念試圖掙扎一下,每一次都很累啊。
“誰讓你跟唐建一起過來的,當你老公是擺設(shè)呢!”覷了何念一眼,裴少宇頓時心情大好。
“是你自己沒接電話……”何念小聲的埋怨了一句。
“你說什么?”
“我沒有說什么。”瞬間某人特沒骨氣。
笑話,現(xiàn)在有了骨氣,上了床就沒有力氣了,也沒有勇氣了,第二天還怎么爬起來?跟這些一比,骨氣算什么?
回到T市時,何念第一次感覺T市真是一個好地方啊,在家休息了兩天,日子很是愜意,可是有的人就沒有那么好的福氣了,裴少宇一回來就開始兩頭忙,‘皇家’和‘圣皇娛樂’短短兩天時間就積壓了不少的事,饒是裴少宇都有些吃不消。
隨之而來的還有唐家唐夫人的五十大壽以及難免仇家的條件,裴少宇著實需要一些時間來好好考慮一下了。
“總裁,這是這兩天的積壓的文件,另外唐家夫人五十大壽的賀禮已經(jīng)幫你準備好了。”大康一邊報道著這兩天‘圣皇娛樂’里的事,一邊觀察著裴少宇,今天的公子似乎心情不錯啊:“至于那個何想已經(jīng)安排好了,需要特殊照顧嗎?”
“不用,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仇溯和宋倩的關(guān)系你查到了嗎?”裴少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迅速的瀏覽著文件:“唐家的宴席,知道有哪些人去嗎?”
“關(guān)于仇家少爺和宋小姐已經(jīng)有點兒眉目了,只是還不清晰,明天我將具體情況交給你,至于唐家的宴席,因為是唐少親自出馬邀請的,不少人看在他的面子上都表示會出席,其中,裴家的小輩都答應(yīng)到出席了。”
“裴少浩也答應(yīng)了?”裴少宇問了一句,隨即似乎想到什么又接了一句:“三伯家呢?”
“大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另外裴三爺那里是答應(yīng)全家出動。”
裴少宇沒有說話,薄涼的唇不屑的揚起來,看來,有的人愿意送上門讓他收拾啊,他又怎么會丟失這么好的機會呢?至于仇家,只要不會威脅到裴家,他現(xiàn)在還真不介意將一個宋倩交出去!
所以,有的時候,惹禍也要小心一點惹,有的事不是你想惹就惹得起的!
“總裁,今晚‘誘色’,勒少和逸少等著你,說有事。”大康停頓一下才說,有的事他還真不敢直接對著裴少宇說出來,還是交給那兩位爺吧。
“恩,我知道了。”裴少宇頭也沒抬專心的工作著,大康依舊站在那里,不說話卻也不出去,微微蹙眉,裴少宇看了他一眼,問:“還有事?”
“總裁,沈依柔的母親前天突然病重,我私自調(diào)動了一些資金給她。”對此,大康還知道,裴少宇的反應(yīng)會是什么,而且,女人這東西,似乎真是一不來,一個也沒有,一來就全都蜂擁似的出現(xiàn)了,頭疼啊!
微微挑眉,裴少宇看看大康:“調(diào)了就調(diào)了,讓她延長時間就是了。”
“是的,總裁。”安全過關(guān),大康呼了一口氣,這另一個女人,他是怎么也不愿意開口了,迅速的選擇離開。
裴少宇休息的時候習(xí)慣性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方形吊墜還在,只是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她若回來,他會如何對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