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散落在床鋪上,一室明亮。
萬暮煙艱難的挪動了一下酸痛的腰肢,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床邊已經沒有那個霸道男人的蹤影了,但是樓下有不小的動靜傳來。想必是在樓下晨練吧。萬暮煙在浴室簡單沖了個澡,穿上邢澤恩提前放在門口的大T恤和運動褲,看著鏡子里的身影,還是有些忍不住面紅耳赤。
這個男人,沒想到,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潔白的脖頸上還散落著幾枚紅紅的吻痕,萬暮煙抿起唇角,但又忍不住悄悄勾起一個柔和的弧度。
這是不是說明,她對邢澤恩來說,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呢?
洗漱好了下樓,邢澤恩果然是在一旁的跑步機上運動。昨天太慌張,萬暮煙沒有仔細打量這邊的設計。她環視著周圍的裝飾,難掩欣賞之意:“這地方是你自己設計的?”
“對。”邢澤恩擦擦汗,從跑步機上走下來,簡單的T恤很好的勾勒出了他挺拔的身形。隨手撈過萬暮煙,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個吻,邢澤恩毫不掩飾對這個小女人的喜愛。
當昨晚得知她就是白緋玉的時候,邢澤恩心中是有著欣喜的。這樣,就省的他再去找出白緋玉,和她離婚了。
即使只相處了很短的時間,還談不上深愛,但是邢澤恩也難掩對萬暮煙的欣賞。工作迅速又精明,格斗室里面可愛的像只不服輸的小豹子,宴會上穿上禮服的樣子又艷麗的好似六月的太陽。怎么早沒有發現,她居然是這樣有趣的人?
這真是他有史以來遇到過的,最對他邢澤恩胃口的女人了!
“對了,我想回趟白家。”
簡單的做了早飯,看著恢復了優雅吃相的邢澤恩,萬暮煙小心翼翼的開口。她還是有點怕這個男人,她也并不清楚,這個男人會不會放她回白家。
“……聽說,白夫人是生了重病。”擦擦嘴巴,邢澤恩腦中迅速轉過了前些天看到的,關于白家的消息。
白家一向以醫療事業起步,這次,白夫人生的病,連白家都束手無策,想必一定很嚴重了。
“今天下午,我陪你回去一趟。”思考一會兒,邢澤恩給了她答案。
萬暮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邢澤恩這是,允許她出去的意思了?
“別這么看著我。你是我的情人,現在也是我的老婆,我可從來沒有關過你,阻止過你出門。”被萬暮煙的眼神盯的有些受不了,邢澤恩放下叉子,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門鈴叮咚叮咚的響了,是老宅的女管家,來送萬暮煙的衣服。帶著對下午和白家見面的緊張和忐忑,萬暮煙緊緊跟隨著邢澤恩,走出了這間公寓。
因為有了下午的事做動力,萬暮煙處理文件的速度越發迅速。邢澤恩反而閑了下來,專心致志的看著認真工作的小女人。
每次,萬暮煙開始這樣工作的時候,身上都會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工作速度越快,這種氣勢越明顯,凜然的不像一個家族的小姐,反而像是執掌一方的女將軍。
真有趣。好整以暇的換個姿勢,邢澤恩認認真真的盯著萬暮煙看,直到被萬暮煙發現有人在偷懶為止。
“工作!你看看你批的這什么文件!”氣勢洶洶的把一疊文件擺在邢澤恩面前,氣場全開的萬暮煙根本都忘了自己還在害怕邢澤恩的事情了。
邢澤恩失笑,老老實實的拿起筆,開始更改剛剛他不小心涂在了文件上的小太陽。
很快,剛過了中午,萬暮煙就已經把一天的工作處理完了。她假裝毫不在意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邢澤恩,但是時不時飄過來的眼神已經暴露了她的內心。
好在,邢澤恩今天的工作效率也很高。確認過下午沒有什么重要的會議,他爽快的穿上衣服:“走,帶你回去。”
白家,坐落在一條長長的林蔭道之后。根據白緋玉的記憶,白家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分支,爺爺奶奶早逝,家中所有成員僅剩她和父母哥哥。
車子緩緩駛入宅院的大門,有傭人恭敬的來指引方向。萬暮煙無端的有些緊張。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萬一,她不是白緋玉的事情被揭穿了怎么辦?
忐忑間,白爸爸已經迎了上來。
“斐然今天去醫院了,沒有在,緋玉,你先過去看看你媽吧,她在花園里。”
簡單的寒暄過后,白爸爸示意由他來招待邢澤恩,讓萬暮煙去找在花園曬太陽的白媽媽。
看著白爸爸眼中難掩的悲傷,萬暮煙下意識的覺得,白媽媽的病十分棘手。她幾乎小跑到花園中,看到白媽媽正坐在亭子里,耐心的織著一件小毛衣。
“……媽媽!”她沒有控制住,低聲喊了出來。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白夫人,但是記憶中,白夫人對白緋玉無微不至的愛,讓萬暮煙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母親。
但是,可能也正是因為白媽媽對白緋玉照顧的無微不至,才導致了白緋玉柔軟又有些懦弱的性格。
“緋玉啊,你來啦。”白媽媽長的很漂亮,即使因為病痛有些蒼白,但也還是能看出,年輕時一定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快來看看,媽給你的孩子打了幾件小毛衣。哎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孩子穿上啦。”
毫無貴婦的架子,白媽媽就像最普通的那些母親,向女兒展示著自己驕傲的作品。
“媽,不急,別打了,多費眼睛……”不自覺的,萬暮煙的眼睛就紅了。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母親的愛。
“哎,你看我,都忘了。三年沒回來,你一定很想吃李嫂做的荷葉羹吧?李嫂,李嫂,緋玉回來啦。快給她做點好吃的!”白媽媽慈愛的笑著,拍拍萬暮煙的頭,精神氣色竟看著又好了幾分。
“媽就是想你。你回來了,媽就安心了。沒有跟邢少爺吵架吧?怎么看著又瘦了?”
絮絮叨叨的,白媽媽緊緊抓著萬暮煙的手,不肯放開。嘮叨著嘮叨著,見到許久沒見的女兒生出的興奮勁頭過去后,白媽媽慢慢的睡著了。
站在小廳的白爸爸看著這母女倆,緩緩的嘆了口氣。
“邢總,你看,能不能就讓緋玉,在家住幾天?”
他有些艱難的道:“她媽媽……可能,沒有幾天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