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歌根本不會欣賞畫,她執(zhí)意要買顧北雪的畫,是想當眾踩在腳下,羞辱顧北雪罷了,卻見有人來解圍,心里自然極度不爽,還真較上勁兒了,不悅的搶詞:“我出四倍。”
“十倍!”伴隨著鏗鏘的說話聲,一位儀表不凡的男人走出VP室,這個男人,約摸四十歲左右,看起來極成熟穩(wěn)重。
男人的出現(xiàn),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顧北雪微怔,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她似乎在哪兒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經(jīng)理看見他。滿臉都是笑意,正欲跟他打招呼,卻見那男人微微抬起左手制止他,淡然的說,“把畫包起來。”
“好的。”經(jīng)理笑得像個彌勒佛一般,立刻安排工作人員把畫包起來。
見經(jīng)理趨炎附勢,而自己被冷落,柳鶯歌臉色不大好,不悅的說:“經(jīng)理,凡事有個先來后到,她的畫是我先看中的,你憑什么又賣給他?”她原本想賭氣給個更高的價格買了的,無奈趙子易給的信用卡一個月只有五萬的額度,根本不夠刷,可她又不想眼睜睜的放過這么一個大好的可以羞辱顧北雪的機會。
“柳小姐,價高者得,這句話你聽過吧。”經(jīng)理呵呵一笑,對于做生意的人來說。錢是放在第一位的。
“你們就是這樣做生意的嗎?”柳鶯歌聽罷,更生氣,大聲的威脅起來,“你可別忘了,這棟樓可是我們趙家的產(chǎn)業(yè),你要是不賣給我,待會兒就卷鋪蓋把所有東西全搬走我讓你畫廊都開不成。”
經(jīng)理也只是一個打工的,聽罷,自然不想因此得罪柳鶯歌,眉微微一皺,然后尷尬的說,“柳小姐,你可別為難我啊”
柳鶯歌雙手抱在胸口,目光掠過顧北雪,得意洋洋的對經(jīng)理說,“畫我要了!”
經(jīng)理很為難,然后搔搔腦袋,想了個辦法:“二位,你們看這樣好不好,顧小姐有兩幅畫,你們二位一人買一幅怎么樣?”
“我都要!”男人神情漠然的說,那語氣雖淡,卻有種讓人不敢推卻的氣勢。
柳鶯歌哪兒肯服輸,偏偏杠上了,揚著頭說,“我也全部都要。”
就在他們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顧北雪已然從工作人員手里拿過另一幅畫。把它們都裝進袋子里,挎在肩上,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就走。
“哎!”經(jīng)理見了,阻止道,“顧北雪,你怎么走了。”
北雪回身,淡漠如水,“畫我不賣了。”說罷,就走。
“顧北雪,你什么意思?”柳鶯歌冷哼著大聲嚷嚷,“你拿來了不就是出來賣的嗎?你裝什么清高啊,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顧北雪臉色微冷,卻并未回頭,已然走出畫廊。
柳鶯歌想羞辱北雪不成,氣極了,把氣自然就撒在那個男人身上了,她心底極度不悅,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這位先生,你畫都沒看過,卻愿意出十倍的價錢買畫,難道是看中了她?”說罷,故意諷刺道,“她那樣的女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凈,你可千萬別惹上什么病”
“小姐,注意口德,”男人漠然如水,可骨子里卻透著一股清冽,似是威脅道:“小心禍從口出。”
他的話讓柳鶯歌微微一震,她在上流社會混了四五年,從沒見過這個人,估計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于是繼續(xù)口無遮攔的說,“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要找女人也是去景上云天找,那邊的女人檔次高很多。像顧北雪這么廉價的女人,一百塊就能睡一晚,不符合你的身份”她邊說,邊得意洋洋看著他。
男人面色不改,似沉穩(wěn),卻更是清冷,“看來,你對行情挺了解的。”
柳鶯歌聽出了他話中的意味,辯駁道:“你別誤會,我可不是顧北雪那種出來賣的女人,”她得意洋洋的露出右手碩大的鉆戒,“我們趙家,在也算得上是排得上名號的。”
男人淡淡的說:“你的眼光不錯,這么大的皓石很難得。”
皓石???柳鶯歌微微一震,哼了聲,炫耀道:“你給我看好了,我這可是真正的南非頂級鉆石,六克拉的!”
男人唇邊淡淡的輕嘲,沒理她,轉(zhuǎn)身回了VP室。
柳鶯歌皺眉,氣得不行,她這明明是真鉆石,竟然被他說成皓石?哼,她不悅的問經(jīng)理,“這個男人是誰?這么囂張?”
經(jīng)理吱吱唔唔的,“我也不知道。”
柳鶯歌哪里相信他的話,冷笑。“哄我呢?你們都把他供進VP室了,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吧!”她來的時候,想進VP室都沒進成,所以,根本不相信經(jīng)理說的不知道的話。
經(jīng)理無奈,只得低聲說,“他姓什么,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陪人來拿畫的。”
問了半天,沒個所以然,想羞辱顧北雪卻被攪黃了,竟然還有人諷刺她戴假鉆戒,這讓柳鶯歌郁郁難歡,氣呼呼的踩著高跟鞋就走了。
她氣不過,直接去了珠寶公司,她穿著貂毛大衣,一身富貴的走進珠寶行,那些眼尖的售貨小姐全過來了,熱情的招呼著她:“柳小姐,你來了。”然后直接把她帶到了VP室里。
受到熱情的吹捧,柳鶯歌心里稍稍舒服了點,得意的揚著下巴,高傲的伸出右手,說:“幫我把鉆戒清潔一下。”
售貨小姐立刻幫她把鉆戒取下來,還笑著說,“柳小姐。清潔鉆戒需要一會兒時間,我們剛到了一批新貨,你要不要看看?”
“拿過來吧!”柳鶯歌故做姿態(tài),手撫了撫頭發(fā)。
當售貨小姐拿著絨布盤過來,看著上面的粉鉆飾品時,柳鶯歌的眼睛都亮了,她試戴了一下,那碩大的粉鉆襯得她手更漂亮了。
“柳小姐,我見過的人中。還是你戴這款最漂亮。這粉色,把你的皮膚襯得好白,”售貨小姐夸贊,幫她把項鏈也戴上,嘖嘖嘖幾聲,“天啦,真的是太漂亮了。”
柳鶯歌又把鉆石耳釘也戴上,照著鏡子,果真很漂亮。
“柳小姐,粉鉆很稀有的,”售貨小姐不時失時恭維道,“這套鉆飾在僅有這一套,您要是戴出去,不管去什么場合,絕難會美爆所有人的。”
柳鶯歌聽罷,飄飄欲仙,這套鉆飾的確很漂亮,她心動不已。不小心看到那價格,心里微微的咋舌,她現(xiàn)在雖然住在趙家的別墅里,傭人保姆好幾個,可在經(jīng)濟上卻被限制了,她那張五萬的信用卡,連買對粉鉆的耳釘都不夠,于是,她不露聲色的把鉆飾取下來。
售貨小姐打量著她的神情。討巧的說,“柳小姐,幫你把這一套包起來嗎?”
柳鶯歌看著擱在絨布上的鉆飾,確實心儀得很,可她眉微微一抬,傲然的說:“款式太一般,沒什么特色。”
“不會啊,柳小姐,你戴著這套。很漂亮,把你皮膚襯得好漂亮。”售貨小姐刻意吹捧道,“我看呀,在,只有你才配得上這套粉鉆。”
柳鶯歌心里聽得美美的,可表面卻說,“我不喜歡粉色,太膚淺了。”
“我們還有一套藍色的鉆飾,你要試試嗎?”售貨小姐聽罷。又說。
“我今天太累了,改天吧!”柳鶯歌揚眉,怕再試下去,又不買,會很難堪,便說,“你去問問,我的鉆戒洗好了嗎?我晚上還約了人吃飯,趕時間。”
售貨小姐見她不買,意興闌珊的把粉鉆收走了,沒多大會兒,就和另一個售貨小姐一起進來,把鉆戒還給她。
當柳鶯歌看到鉆石托上縫隙里有灰塵時,不悅的指著那兒說,“你們怎么回事?敷衍我嗎?這鉆戒根本沒有清洗干凈。”
售貨小姐面面相覷,之前拿粉鉆給她試的那位小心翼翼的說,“柳小姐,你這鉆戒不是在我們這兒買的。我們不能幫你清洗。”
柳鶯歌不悅,指著鉆戒圈內(nèi)說,“這個不是你們品牌的標志嗎?你們眼瞎了,看不到嗎?”
售貨小姐臉色不大好,“這個標志確實有點像我們品牌,你這戒指也跟我們有一款很想似。”
柳鶯歌一聽,怒了,“你什么意思?”
售貨小姐吞吞吐吐的說,“你的戒指。是仿貨?”
“怎么可能!”柳鶯歌聽罷,氣血沖腦,她與趙子易來這兒看鉆戒時,她一眼就相中了這款,可當時趙子易有事,他們沒買就走了,后來他悄悄買給她時,說是給她驚喜。
在她大吵大鬧的時候,售貨小姐只得硬頭頭皮拿出一本圖冊。翻到一頁,“柳小姐,你看戒指的托不一樣,鉆石的切割面也不一樣”
柳鶯歌惱羞成怒,伸手就搶過那本圖冊扔到售貨小姐臉上。
售貨小姐們看著她鬧,都不作聲。
柳鶯歌氣不過,給趙子易打電話,想讓他把發(fā)票拿過來,證明她這個鉆戒不是假的。
趙子易正摟著一個嫩模私混。聽說是鉆石的事,心底有了底,不耐煩的說:“都這么久了,發(fā)票早扔了。”
“那你趕緊過來,幫我作證。”柳鶯歌哪兒丟得下這個臉啊。
“我現(xiàn)在沒空,正應酬呢,”趙子易不悅的說,“你別在外面胡鬧,趕緊回去帶孩子”說罷,掛了電話。
柳鶯歌氣得不輕,可面子上又掛不住,只得對著幾個售貨小姐怒道,“就你們這態(tài)度,我要投訴你們!”
她憤怒極了,踩著高跟鞋就走。
VP室被她鬧得一團糟,見她走了,幾個售貨員搖搖頭,其中一個輕蔑的說:“拿皓石當鉆戒,還這么囂張的,我是頭一次遇到。”
“這年頭,越是沒錢的人,越是囂張得很,你沒看到,剛剛我給她試粉鉆那套飾品的時候,她那眼睛里全是掩飾不住的驚艷,卻假惺惺的說不喜歡。太虛偽了。”
“說不定她下次來,再拿一套假粉鉆過來。又讓我們清洗。”
“她敢,我鐵定扔她臉上”幾個售貨小姐惡趣味的說著。
柳鶯歌何時受過這種氣,可走出珠寶行,她又隱隱感覺不對,看著右手上的鉆戒,轉(zhuǎn)身進了另一家珠寶店。
十分鐘之后,她氣乎乎的走出來,那臉色,可以擰出水來了,腦子里,還回旋著剛剛那位鑒定師的話:“小姐,你這個戒指是銀圈,上面點綴的是皓石。”
她氣血沖腦,想著那鑒定師鄙夷的眼光,還有之前售貨小姐們嘲弄的神情,她越想越是氣,打了趙子易的電話,卻傳來冰涼的聲音:“你撥的用戶已關(guān)機。”
竟然敢拿皓石當鉆石欺騙她。讓她受盡嘲弄,柳鶯歌怒不可揭,恨得牙癢癢,想著,這一次,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他!
她立刻打車去了趙子易常去的會所,當她推開包間門時,趙子易正左擁右抱的跟嫩模們玩得高興。
她走過去,目光冰冷的掠過兩個嫩模。那嫩模見了,悄然的要起身,趙子易不悅,硬是將她們摟在懷里,不悅的看著柳鶯歌,“你來做什么?”
柳鶯歌拿出戒指,憤怒的說,“趙子易,你竟然送假鉆戒給我!”
趙子易皺了皺眉,“誰說是假的?”
“你還騙我!”柳鶯歌憤怒的將鉆戒扔向他,“我都讓人鑒定過了”
被揭穿,趙子易索幸也沒了好臉色,“假的又怎么樣?你就值這個價!”
柳鶯歌怒不可揭,“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假鉆戒,還在外面鬼混”
“我就這樣,”趙子易一副無賴的模樣,“你要是受不了,門開著,滾就是了。”
柳鶯歌氣血沖腦,想到孩子都快半歲了,可他只字不提結(jié)婚的事,甚至越來越過分了,于是也不顧什么顏面了,撲過去,對著趙子易就是一陣拉扯。
畫廊VP室。
谷永淳站在窗前,看著顧北雪走出畫廊,她右肩上挎著口袋,那寬大黑色的羽絨服更襯得她纖瘦了。這樣的她,萎靡頹廢,與之前他所見到的她,截然不一樣。
“她走了。”那個男人走進來,恭謹?shù)恼驹诠扔来旧砗蟆K枪扔来镜拿貢剑八蠲皖櫛毖┙鈬?
谷永淳回過身來,淡然問道:“演奏會的事情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