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蘊華嘆了口氣,“爸爸再問你最后一次,他就是你想要的那個人嗎?”
溫暮肯定地點頭:“是。”
毫不遲疑。
他終于露出笑:“那快走吧,別讓他等急了。”
“再陪你一會兒。”
“這么大了還粘人。”
“那這么大了在你面前不還是小孩子嗎。”
兩人相視而笑。
溫暮走時,張若水把她拉過來:“我往你包里裝了一個東西,你記得別丟了。”
她疑惑:“什么東西?”
張若水低聲和她說了幾個字,溫暮先是愣住,接著眼前上了霧。
“媽…?”
“這是我和你爸昨天決定的,你爸爸也知道。”她摸著她的肩膀:“這幾天的相處我們也都能看得出來,他真心對你,我想不到的事他都能想到。”
“溫暮。”她平時的時候就喜歡喊全名,這次喊出來竟有種鄭重的意味,開玩笑的語氣:“走運了。”
溫暮過去摟了摟她的肩膀,張若水拍了拍她又推開:“膩歪什么,還以為是個小屁孩呢。人還看著呢,快走吧。”
溫情都被她打破了。
溫暮扭頭就走。
張若水在后面笑,眼底泛著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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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去后,還是正常上班,生活。
就像已經結婚了一樣。
元宵節之后,盛桉會有一個大型的巡回畫展,要連續開一個月,溫暮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震驚了許久。
溫暮給父母通知了下,順便也和魚丸說了說。
魚丸正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冒著徐徐的煙霧:“你家盛帥哥,名氣到底有多大?”
“能開巡回畫展是什么概念?那得好多大佬投資吧。”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
她誠實地搖頭:“我沒聽他具體說過。”
“但是我們在B市出差那次,藝術展有他的作品。”
魚丸頓了下,然后支起耳朵:“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溫暮剛要張嘴,她拍了她一下,“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當時覺得沒什么好說的,后來就忘了。”
畢竟兩人方式還沒在一起,而且說這個…有點像炫耀。
魚丸快瘋了——那個藝術展是什么,國際上的知名畫家都會有的那種,即使有一些名氣小的,但能進去也是千挑萬選的作品,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啊!!
魚丸拿起手機:“我搜一下。”
“盛桉”兩個字上去,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么也沒有。
“怎么什么都沒有啊…”
她往下翻了翻,看到某吧的帖子,標題為“一中校草的輝煌一生”。
她抬眸看了眼溫暮。
溫暮被她看的有些古怪,“怎么了?”
魚丸沒說話,點開轉入了某吧,去看當時的帖子。
都十幾年前的帖子了,樓層足足蓋了1W+,最新日期竟然是上個月的。
魚丸不得不佩服盛桉的影響力。
這上面有一些側面照或者背影照,沒有任何一張正臉,卻也能看出很好看。
這個吧主應該是個文采還不錯的人,寫得神乎其神。
可能…有些事盛桉都不知道自己經歷過。
魚丸是不相信會有一個人能從二樓跳下來還毫發無傷的,他空中飛人?
“你看什么呢,這么入迷。”
“看上頭了,來我們一塊看。”她湊過去,給她翻這個帖子。
“沒想到盛帥哥以前這么出名,這完全就是一風云人物啊。”
“竟然獲得過這么多獎,嘖…”
樓層過高,魚丸看得一時脖子酸,揉了揉后頸,溫暮還在往下翻。
暗戀者不計其數,倒是沒有和任何女生傳過緋聞,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潔身自好,還是說,大家都覺得盛桉太高不可攀,以至于連緋聞也不愿意給他安排一個。
往下就是傳出他得了絕癥的消息。
溫暮這部分看的快,魚丸看她表情沒什么變化,也就放了心。
最新的就是有人陸陸續續說見到盛桉了,還有一張竟然是盛桉和溫暮一起遛狗的照片。
雖然只是背影,溫暮也一眼認出。
“這是你吧?”
溫暮點頭:“沒想到會有人拍下照片。”
“還真是輝煌一生。”
叫這個標題估計也是大家以為他無了,才覺得他一生已經過完了。
“本來想查一下他畫家的事,沒想到查出了這個。”
溫暮不悲不喜,這個帖子仿佛說的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就是一個旁觀者在看一個故事,里面真真假假還有被神化的成分。
“他的畫家名不是盛桉。”
“那是什么?”
“喬木。”
桉是一種常綠喬木。
“我說呢。”
魚丸這次再搜就能搜到了,好多獎項。
“這是從十幾歲就獲得過新秀獎了。”
“他十幾歲是在法國住的,那時候就開始學習繪畫了。”
可能是剛剛的帖子就已經給魚丸做了心理準備,以至于現在再看這個她竟然欣然接受了,也不是那么的驚訝。
“你竟然從來沒有問過也沒查過,你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
“他想告訴我就會說了,我沒有主動問過什么。”
她非常坦然,仿佛以前懷疑盛桉很有經驗的人不是她一樣。
魚丸比了個大拇指:“還好盛桉是真心喜歡你,不然你就被哄得服服帖帖。”
溫暮頓了會兒:“你在說我傻?”
“沒有啊,誰說的,我沒說。”
溫暮扭頭不理她了。
下午下班,盛桉來接她回家,老遠就看見他在車邊打電話。
深灰色大衣,長褲,修長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貼在手機上,側臉輪廓像被畫師精心勾畫出來的,嘴角淡淡的笑,不多卻足夠吸引人,暮色晚霞,給眼睛都上了色。
魚丸突然拉著溫暮來了句:“我要是有個這樣的男朋友,他騙我我也認。”
可能是聲音有點大,而非常恰好的,她說完這句話柯幫森就從她旁邊過去了,溫暮打了聲招呼,魚丸也期期艾艾喊了句“柯總好。”
柯幫森點點頭,遠遠和盛桉打了個招呼。
魚丸等他走遠了,搓了搓手臂:“好尷尬,總覺得剛剛柯總那個眼神有點鄙視。”
溫暮笑道:“那不就是很正常的眼神嗎?”
“哎反正,自從上次柯總送我回家之后,我看見他老覺得怪怪的,算了算了不說了,提起來又覺得好冷。”她自言自語一堆,扭頭擺擺手:“我走了,你去找你家那位吧。”
溫暮眨了眨眼,向盛桉過去了。
他最近電話頻繁,估計是商量畫展的事,盛桉看她過來幫她拉開了車門,溫暮彎眸,準備先進去。
視線不自覺飄向一個地方,接著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