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詫異,起身一看果然是祝元新。
祝元新走進儀和宮,院子里正好看見幾個人在打祝元卿的宮女,祝元卿的宮女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了:“住手!誰準你們濫用私刑的?”
幾個太監看是皇上立刻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扶去太醫院。”他示意身后的人。
然后便幾大步走進儀和宮,皇后正好起身迎了上來:“皇上什么事這么著急?”
“元卿在哪?”祝元新直接問道。
“我說呢,原來是找元卿,怎么的,我今日叫人尋元卿過來學學規矩,皇上不許?”皇后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祝元新正要往里面闖的時候,皇后又開口了:“皇上這是要硬闖本宮的寢宮嗎?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怕傳出去不太好啊!”
確實是這樣,祝元新沒辦法只好示弱:“還請母妃放過元卿。”
“放過?呵呵,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本宮作為這六宮之主還沒有這點權利嗎,不過是叫過來學學規矩而已,皇上就這般興師動眾的硬闖,莫不是根本不把本宮放在眼里?”皇后故意說著。
見祝元新無話可說,皇后也不是那種沒有眼力見的人:“京蓉,帶公主出來吧,今日就先這樣,規矩改天再學。”
這時候幾個宮女架著祝元卿出來,只見祝元卿臉上滿是戒尺印子,嘴角還掛著血絲,祝元新見狀立刻差人上前扶住她:“母妃就是這般教人規矩的嗎?”
皇后看看祝元卿,然后笑笑:“這有什么奇怪的,這時最正常的了,看看這些進宮的宮女比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些籍籍無名甚至最后都不知道去哪了的人,在這宮里多的是,如果她這點都受不住的話,恐怕是不行的。”
祝元新不會不知道皇后話里面的意思,不過礙于現在祝元卿的情況所以不想與她過多的去爭論只是開口說道:“母妃的教誨我記下了,那我就先帶元卿回去了。”
“等一下。”皇后叫道:“元卿年紀小不懂事便算了,你現在可是皇上,做什么事情還是慎重些的好,不能太隨心所欲了,不然我就只能讓皇上身邊的人都守守規矩了。”
祝元新沒有轉身徑直走了出去。
“小乙,小乙,救小乙。”祝元卿有氣無力的說著。
他領會到她的意思,是說讓他救她的宮女:“放心,我已經讓人送她去太醫院了。”
祝元卿這才放心下來,將扶上轎攆以后命令高旻:“馬上去叫太醫過來。”
看著她這一身的傷,祝元新很內疚,祝元卿從小在宮里長大,作為唯一一個公主,享盡尊寵從來不曾受過這些皮肉之苦,這回也算是見識到了皇后娘娘的手段。
剛回到小眉軒,文淑妃便也聞訊趕來,若不是她安排在小眉軒的宮女前去匯報,她可能都不會知道祝元卿被皇后帶走的事情。文淑妃就是這樣不爭不搶的性格所以才得以在這深宮中活下去,但是偏偏她生下的女兒不是這樣,性格正好跟她相反,愛玩愛鬧頗的先皇的寵愛。
見到祝元新的時候文淑妃行禮:“見過皇上。”
“文淑娘娘不用多禮。”祝元新開口,本來也就是長輩。
見祝元卿臉上的傷,文淑妃心里大驚,也很心痛權衡之后開口:“皇上還是請先回去吧。”
“沒事,我等元卿沒事了再走。”他還不知道文淑妃說這話的原因。
文淑妃有說道:“皇上還是請回吧,元卿若是沒事我一定會差人轉達的,皇上不必掛心。”
“我先宮中也沒什么事情,在這等著也無妨。”他又說著。
這會文淑妃也不再委婉了:“皇上,您難道還不知道皇后娘娘今日的目的嗎,皇上與元卿兄妹情深我懂,我替元卿謝謝皇上這份心,今日也多謝皇上。”
他這才明白文淑妃的意思,心里也不好受,便開口:“好,那我就先回宮了,元卿醒過來還請務必派人通告一聲。”
從小眉軒出來的時候,祝元新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小眉軒三個字還是父皇親提的,父皇在的時候元卿尚且安好,可是現在他剛當上皇上元卿便遭此毒手,這樣想著祝元新開始懷疑自己。
這時候高旻在旁邊說道:“皇上不用內疚,這深宮里就是這樣,爾虞我詐都是常態,您和公主既然生長在這宮里,早就應該清楚這事,早些讓公主清楚也好。”
但是這話在他聽來,完全就是嘲笑他的一樣:“我還需要你來教我道理?要不是你給母妃通報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你們都見不得我好是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徹底壞給你們看。”
說著便往前走了。
太醫院,小乙剛被送到太醫院便斷了氣,這邊祝元卿剛剛醒過來便聽見這消息,又哭暈了過去,文淑妃差人從宮里拿來了她自制的花粉涂在祝元卿臉上,以免留疤。
太醫又給祝元卿開了一副藥,因為平時喜愛花草的原因,所以讓她對這些基本的用藥也清楚:“拿過來我看看。”
太醫將藥方遞上去,文淑妃看看,突然看見一味藥材好像是在哪見過,便有些好奇的問道:“劉太醫,請問這紅藥子有何作用?”她問道。
“這黃藥子主要是起到一個清熱解毒的作用。”劉太醫解釋著。
她又追問:“那這黃藥子可有什么禁忌或者說注意事項沒有?”
“禁忌事項,這個嘛,脾胃虛弱及肝腎功能不全者要慎用。”劉太醫說著。
“據我所知,這黃藥子是可以治咳血的癥狀是吧?”文淑妃追問。
劉太醫又解釋:“沒錯,黃藥子、漢防己各六錢。為末,水一盞、小麥二十粒,同煎,食前溫服便可治咳血。黃藥子用藥還是很廣泛的,娘娘可還有什么問題?”
文淑妃回神:“哦,沒什么問題,我園中也種了一些,所以看著熟悉便問問。行了,你們跟著劉太醫去抓藥吧。”
宣王府,祝元卿被皇后帶走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祝元洲耳朵里面,祝元洲嚴肅的說道:“豈有此理,皇后竟然還敢濫用私行,果然被他說中了,看來皇后就是急著跳出來的人了。”
子奕在一旁問道:“殿下為何如此相信樓清寒?”
“不是我相信他,是舅舅,平陽一戰之前,舅舅和我曾拜訪過風滿樓的樓主樓浦和,當時樓清寒就在旁邊,你可知道樓浦和是誰?”他問。
子奕想了一下,記憶中好像沒有這么一號人的存在,便搖了搖頭:“不知。”
他看著他說道:“樓浦和便是先皇太傅。”
子奕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既然祝元洲和李元緯都很相信他,那他也就不多問了。
祝元洲思考著:“舅舅臨走前曾給我說過,讓我有事多多請教樓浦和,他定不會拒之門外,樓清寒是樓浦和的得意弟子,我找人查過了,兩人之間更是親如父子,所以我才會這么相信他,更何況既然樓清寒跟我接觸,那背后肯定是經過樓浦和同意的,既然這樣我就更沒有道理不相信他了,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子奕點點頭,他不是很明白這些事情,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祝元洲的安全便是,祝元洲也沒想著他能聽懂多少,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了。
不過祝元卿的事情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畢竟還有兄妹情,更何況這幾次接觸下來,祝元卿也不是那么難接觸的,就是一個小姑娘心性,跟李宴如相比是沒那么成熟,但是畢竟李宴如背負的東西也比她多,總之祝元卿受傷他現在就是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