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小姑娘顯然有些不明白自家總裁的腦回路,還以為對方是在關心她,單純的小姑娘當即感激涕零的哭了。
不是她膽小怕事,而是實在是閻謹?shù)娘L評在公司里簡直被黑化得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一般人見了他頭都不敢抬,就是抬了也要三魂去了氣魄。
雖然她這個前臺每天都能看到自家總裁上班,在她面前路過,但是講良心話,因為一直不敢抬頭看的原因,她到現(xiàn)在都不是很清楚自家總裁長什么樣子。
那樣一個可怕的人突然對你關懷備至,換了你,你是什么反應?
反正前臺表示她是受不了了,之前說話只是帶著哭腔,這會兒是真的哭出來了,“總裁你可真是大好人,金安妮小姐看著態(tài)度不是很好,您小心些。”
閻謹聽了冷笑一聲,讓他小心一個女人?
不是他吹,這輩子除了溫暖這個女人,他還真誰也沒怕過。
前臺聽了那一聲讓人一下子冷到了骨頭里的笑聲,也明白自己說錯話了,當即就想掛斷這個罪惡的電話。
“總裁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金安妮小姐應該也快到您樓上了,我沒給她輸密碼,您放心。”
前臺的話讓閻謹聽了不禁有些好笑。輸密碼就可以直達頂層,沒有密碼的話,想到找到他這里,還是需要多費些腳力,轉換幾趟電梯了。
看著這個前臺還不是很蠢?
“下次再要連個人都攔不住,我們環(huán)炎國際要你也沒什么用了。”
突然而來的斥責如同一記勾人魂魄的招魂手,讓前臺小姐整個人都蒙住了,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拔涼拔涼的。好半天回過神來,聽到電話里頭的忙音,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似乎被閻王大人訓斥了。
一開始本來委屈得不行,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亮。
這個相傳從來都只是直接給人判死刑的閻王大人,想要炒了她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卻只是訓斥她,那是不是說明這是給了她一個改過的機會!
想到這里,前臺頓時整個人激動得不行,也頓時腦補了一陣閻謹?shù)牧伎嘤眯摹?
總裁說的沒錯,環(huán)炎國際這么大的一個品牌,一個企業(yè),前臺就是門面,如果連一個人都攔不住,那豈不是顯得這個企業(yè)也軟弱可欺嗎!所以總裁說得對,如果她再練連人都攔不住,那就真的不配做環(huán)炎國際的前臺了!
閻謹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暗示,這個很對他腦回路的前臺已經腦補了一個完整的前因后果,也算是有慧根沒有辜負他的“特例”。
前臺正壯志滿滿的收拾東西,一邊想著,以后不管是什么金小姐,銀小姐,她都統(tǒng)統(tǒng)照攔不誤,就是拼了她這條命也絕對一個都不讓進,絕對要做好環(huán)炎國際最優(yōu)秀的前臺。
突然公司內線的鈴聲響起,前臺腦子嗡嗡一叮鈴,這個時候還能給她打內線的就只有總裁了!
趕緊手忙腳亂的接起來,“喂喂,總裁,請問您還有什么吩咐?”
“只有我老婆不用攔。”
說完這么一句話,那頭再次掛斷了電話。只剩下前臺一人獨自不停的在腦子搜索相關總裁大人的老婆的一切信息。
閻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突然交代這么一句,只覺得這個有些傻氣的前臺和同樣傻乎乎的溫暖,兩個人要是有一天對上,那豈不是看誰比誰更軸?
無法控制的一想到,溫暖被攔下來的不讓進時,臉上可能會露出的委屈得表情,閻謹就一下子著了魔一樣打了那個電話。
掛了電話之后,又不禁苦笑,溫暖之前似乎說過要來他們公司找他,那么難的的一次,也因為他不想被溫暖誤會他和金安妮的事情,給拒絕了。
幾乎是這個想法出現(xiàn)的一瞬間,閻謹?shù)哪X子里忽然有一種一根線斷掉的聲音,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抓住。
很快門口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而事實上,不等閻謹開口,那人就踏著噠噠響的高跟鞋踏步走了進來。
這樣囂張的態(tài)度,很顯然,來人并沒有將昨天他的警告放在心里。
閻謹忽然覺得有些趣味的勾了勾唇,他忽然很好奇,她今天來又會說些什么。
“閻謹,你們公司的前臺可不太禮貌。”金安妮一踏進屋,就自顧自找了閻謹對面的一個位置坐下,身子舒適得往身后靠了靠,翹著二郎腿顯得十分悠閑。
閻謹帶著一抹笑意,開始打量著從進屋之后,就不斷地展現(xiàn)著自己的魅力的女人,目光冷然而又不屑,直直的對上金安妮媚眼如絲的眼神,可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一抹驚慌。
這個女人,可真是無趣。
“怎么不說話,還是說,僅僅一夜之間,我們的閻總裁就已經被我迷得話都不會說了嗎?”金安妮故意刺激著閻謹,只有他一開口,她才能通過他的態(tài)度來小心試探,確定她后邊的路該怎么走。
金安妮還在內心暗暗慶幸著自己高超的演技,卻不知道,自己早已被閻謹一眼看穿。
閻謹放松了身子往后靠,也尋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只是盯著金安妮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半分,如同看著什么精彩的猴戲一般,生怕一挪開視線,就錯過了精彩。
似乎在看到閻謹嘴角那抹嘲弄的笑意的一瞬間,金安妮也立即讀懂了閻謹此刻的態(tài)度。一下子又有些焦躁不安起來。
她金安妮,高人一等的出生,完美的長相和身材,無可挑剔的演技。從來都是站在世界頂端,享盡眾人的擁護和喜愛,她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她金安妮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在誰那里受過氣。
可是一遇到這個閻謹,就將她的一切都打破了,從來都是天之嬌女,可是一在他面前就好像連路邊的野草都比不上。
這口氣,叫她怎么咽得下去。
可是想報復,因為對手是他,又何其難!
金安妮此刻內心焦灼,知道自己今天似乎再次擺錯了子自己的位置,一會兒可能會惹得對面這個閻王又做出什么事情,而另一邊,她又暗暗期待。
如果今天她今天,能和閻謹做成這筆交易,讓閻謹高看她一眼,那么她的目的不也就達到了嗎。
可是這么想著,面對著閻謹那雙不言不語的眸子,卻又像是里邊藏著無數(shù)的乾坤,波光明明滅滅,又洶涌無比,讓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繼續(xù)窺視。
“金安妮,你知都我最討厭什么樣的人嗎?”終于,在金安妮快煎熬不住了的時候,閻謹聲音淡淡的開口,讓人聽不出內里的情緒。
金安妮的心隨著閻謹那一聲金安妮就是一抖,聽著閻謹意味不明的惡化,金安妮強自鎮(zhèn)定,只裝作不明白的模樣問道,“什么?”
閻謹輕笑出聲,淡淡的而又低沉的聲音帶著又沒的弧度,仿佛是一串能波動人心的音符,讓金安妮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跟著那串音符上上下下。
“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裝模作樣又故意賣弄的女人,簡直是浪費時間。”
明明優(yōu)美的音調如同來自天堂的弦音,然而冷酷而又冰冷的話語直接將金安妮釘在原地,臉色一片紅一片白,難看之極。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繞來繞去,這是想和我玩什么套路呢?老實說,我覺得很惡心。”
隨著閻謹?shù)脑俅卧捖洌鸢材莶啪徍瓦^來的臉色又是一黑。
金安妮憤怒的渾身都在發(fā)抖,瞪眼看向閻謹?shù)难凵瘢薏荒茉陂愔斏砩洗脸鲆粋洞來,卻又畏懼閻謹冰冷的視線,閃躲著。
若是換了以前,誰要是敢在她的面前說她半點不對,她立馬就能跳起來沖上去甩那人幾個大耳光。
只是現(xiàn)在,對面那人是閻謹。
金安妮忍了又忍,兩只手互相死死捏住,直到兩只手都捏的有些變形,金安妮這才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閻謹你覺得呢,所以有些話咱們還是應該慢慢說。”
閻謹卻懶得再看她,低下頭看著手中文件,一目十行的閱覽著,同時手上也極快的在紙上批閱著什么,懶懶的開口問道,“手不疼了?還是昨天就接好了?”
經得閻謹這么一提醒,昨天經歷的那種鉆心的疼痛一下子清晰的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直到現(xiàn)在,她甚至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刺骨的疼痛。
金安妮的臉色再次變得十分難看,之前那些僥幸的小心思也隨著閻謹?shù)囊痪湓捜勘粨舻姆鬯椤?
這個人,和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是不一樣的。
再次清晰了這個認知,金安妮強忍著不去激怒閻謹,垂下頭看著閻謹手的方向,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低眉順眼一些。
“多勞費心了,我的手已經沒事了。”
聞言,閻謹這才終于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女人,一雙鋒利的劍眉下的眼睛讓人不敢輕易窺探。
“那么,”閻謹一句話說的極慢,幽深的眸子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金安妮,“你知道的線索到底是什么呢?”
至于線索,就是昨天她昨天主動來找閻謹,說是知道這段時間不斷朝著閻氏發(fā)難的人,是誰。
然而不等她把威脅閻謹?shù)脑捳f出口,反倒是扎扎實實的被閻謹反過來威脅了一頓,還被他折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