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宣走了一會兒后,順幻蓮的母后曼珊便往女兒的房間里來了。屋里還有孟宣留下的曖昧的氣息,曼珊坐在順幻蓮的身邊搖了搖她問:“女兒,這個孟宣如何?”
順幻蓮將頭從被子里透出來,她笑道:“我鐘意極了這個男子,他可比那些無趣的大月國男子強多了。果真是中原的男子與大月國的男子不一樣吶。”
曼珊也看到順幻蓮背上的蝴蝶變了顏色,她道:“你的貞操可就這樣沒有了,你不后悔吧?”
“母后,我說過了,我喜歡這個男子。”順幻蓮又道。
角鹿玩心大起,他在上面寫自己的名字,那些紅色便跟著他的手指形成了那個字。曹初靈被角鹿弄得癢癢的。她閉著眼睛拍了角鹿一巴掌:“做什么呢……快些再睡會兒。”
“娘親,你看這個,好玩兒極了!”角鹿道。
曹初靈迷迷糊糊地看向自己的身體,她驚呼一聲坐了起來。角鹿很是不屑地看著她道:“娘親,這個不是在你身上好久了么,你還會怕它?”
曹初靈看著角鹿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他的手到哪里,身上的紅就到哪里。那些紅也不凸起來,只是隨著角鹿的手走,角鹿玩得不亦樂乎。
曹初靈明白,那是自己身上的那些東西。它們倒是好,以前只會在背部腰上動一動,這下倒好,全身動了。
角鹿親了親曹初靈的手背,那些紅色又涌向了曹初靈的手背,還形成了角鹿剛才的唇形。曹初靈也被角鹿逗笑了。她輕聲道:“這些東西倒底是活物……只是它們突然變化起來也會嚇我一大跳。不行,我得差人去找倉靈,我身上的東西,總是會把我嚇一跳,指不定哪天就把我嚇死了。它們越發越活躍了,會不會有一天想要出來……或者是吃了我……”
曹初靈越想越害怕,更是越想越惡心。她也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畫了一道,見那些紅也跟著形成了道紅痕,不過很快就散去了。
角鹿還在玩著,曹初靈摟了角鹿道:“你看,天色都亮了,你快跟著鎮魂歌走吧。不要一會兒被別人發現了。”
角鹿這才不情愿地穿起衣服來。
送走了角鹿曹初靈立刻將聞人姒兒叫了進來。聞人姒兒倒是很奇怪,往常角鹿在的時候,曹初靈非要和他在床上玩一大會兒,今天怎么這樣快就將自己叫了進來呢。
“找人去找倉靈,身上的東西是在變化著的,我可不知道以后它還變成什么樣子,我心里沒有底。”曹初靈道。
聞人姒兒立刻點頭:“是,夫人。”
曹初靈穿衣往外面來,花園里慕青正在對著一只罐子看。曹初靈走到她身邊拍了她一下,慕青驚呼一聲反身就向曹初靈出了手,曹初靈也被嚇了一大跳,她立刻用手去擋,慕青看清是曹初靈后立刻伸手去拉往后倒去的曹初靈,曹初靈倒是穩住了身子,可是她感覺有一股什么東西從自己的指尖飛出去了。
曹初靈與慕青就看到似是一根紅色的針射在了罐子里,接著罐子里響起一陣“滋滋”聲,很快便平息了下來。慕青急忙去看自己的罐子,罐子里一條小青蛇已經死了,身上還有腐蝕過的痕跡。
慕青有些驚恐地看著曹初靈,曹初靈瞪大了眼睛,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慕青好一會兒才問:“夫人,您身上有紅針嗎?那您可要小心一些,那紅針毒性挺大的,我這條小青蛇就已經夠毒的了,沒想到坊主還給了您更厲害的防身武器呀?”
曹初靈搖頭道:“我身上哪里的什么武器,不過剛才那東西確實是從我身上發出來的,我……”曹初靈一面說著一面檢查著自己的手,她感覺自己的手剛才涼了一下。
手臂內側還有漸漸正在褪去的紅色,曹初靈收了手臂眼里還帶著驚訝,不會是自己身上那些紅盅吧?可是它們是怎么出來的?曹初靈又試著甩了甩手,可是再也甩不出紅針來了。
慕青看著曹初靈很是無語,曹初靈只好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不過我已經讓聞人姒兒派人去找一個懂這個的人了。”
慕青很是心疼自己的小青蛇,不過她也什么都不能說了。
憑衣坊。
薛冰看了看左右才進了憑衣坊,高采青在一樓正在看衣樓的新樣式,看到薛冰進來她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了這是,來憑衣坊就大大方方地來吧,怎么還躲躲藏藏的?”高采青問。
薛冰拉了高采青的手,他將她拉到了一個角落里道:“我師父去宮里看過靈夫人了。”
高采青立刻認真起來:“哦?靈夫人真的有病?”高采青是知道的,靈夫人有病不過是搪塞慕昊天的,她不可能真的有病,如她真的有病怎么一直低調,也不說找人治一下?
薛冰道:“我師父說她是中了盅,好像我師父并沒有對皇上說實話,他看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過師父最近總是與康蕓在一起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么。師父倒是將龍涎香要了回來,可是周家也被皇上削了爵位,這你總知道吧?”
高采青點頭:“這樣的大事我自然知道了,為了百姓的口風皇上不得不這樣做。只是你師父為何有事卻不向你說,反而是對著康蕓說呢?”
“不知道,師父已經成了胡公公那一派的了。我也不知道說他什么好,師父越發疏遠我,我也沒辦法。”薛冰道。
高采青握緊了雙手,她道:“薛冰,我總感覺你在你師父身邊很危險,你師父……他也康蕓不知道會做什么呢,他們這么熱衷于皇室里的斗爭……恐怕……”
“他怎么說也是我師父,不會真的對我怎么樣的。”薛冰道。
高采青伸手握了薛冰的手道:“龍涎香牽扯到周家與萬俟家,你師父敢招惹他們說明他的靠山可不是胡公公,而是皇上。這王城里恐怕要不太平了。”
薛冰皺眉:“我不知道師父為何變成了這個樣子,總之我感覺康蕓并不像是好人,她一直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么,還有那個田恬……靈夫人是個無辜的人,我不希望師父做什么傷害她的事。”
事實上,自從薛神醫下山來后他便像是變了一個一樣。薛冰心地善良,在他眼里師父傷害任何一個人他都會為那人感覺到無辜。而且他更是單純的,所以他才什么事情都向高采青說。
高采青猶豫了一會兒,她又將薛冰拉得近角落一些,她輕聲道:“薛冰,你太沒有心機了,我總感覺你在你師父身邊會受到傷害。事到如今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保重自己。”
見高采青說的鄭重,薛冰立刻問:“什么重要的事情?”
“其實早在康相謀反的時候,康蕓是他的幫手,只不過現在康蕓變成了不黑不白的人。康烽畢竟是護國有功,皇上并沒有將康相家里的人趕盡殺絕。康蕓恐怕一直想要報復,還有田恬,田恬是康蕓的師父,恐怕他們兩個要聯合起來利用你師父了。”高采青道。
薛冰抿嘴,他長長出了一口氣才道:“我不知道康蕓以前做過什么壞事,但是我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她心機實在是太深了。這些皇家的事情我并不想插手,薛約畢竟是我師父,你是靈夫人身邊的人,如果師父真的惹怒了靈夫人,你要她千萬要放師父一條生路。”
“薛冰,我只是一個伙計,在靈夫人身邊說不上話的,不過我卻可告訴你,夫人是個宅心仁厚的,卻不會為難無辜的人。康蕓不知為什么極記恨靈夫人。你小心一些就是了。”高采青道。
薛冰點頭:“我明白,我還要回去制藥,這一陣子也不知道為什么,師父給我安排了好多活計,恐怕接下來一陣子我都不能見你了。”
高采青垂下頭,掩飾了自己眼里的光芒,薛神醫一定在打算做點兒什么,要不然他不會這樣使喚薛冰的,說不定他是想掩飾什么。
“你萬事小心。”高采青道。
薛冰又點了頭,這才出了憑衣坊。
高采青目送薛冰遠去,她的目光收回來,里面一片深意。薛冰的這種危險的嗅覺真的是敏銳。薛神醫在計劃著什么呢?
高采青上了樓,她將自己手下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她今天晚上要出一趟門了。
偏偏今天是月黑風高天,高采青躲過眾的視線從后門出去,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往薛神醫所住的地方去。
高采青在房頂上跳躍著,不一會兒她便發現自己身后有人。她飛快地藏了起來,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有一個穿著皇家制服的人往這里來。沿途的酒館,客棧等房頂上的頂籠將這漆黑的夜色點亮了一些能讓高采青看清些那個人。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是騰龍密諜的人。
高采青在那人跑得遠了才往前面去,她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個人也是往薛神醫那里去的。高采青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如果她再跟上去,很可能會被發現,畢竟騰龍密可不是什么跳梁小丑,但是如果她不跟上去,又有些不甘心。
思想再三,高采青還是跟了上去。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高采青的身后,還跟著一個人,此人就是范少陵。
范少陵不準備出手,他就是前去看熱鬧去的,他感覺高采青倒是自覺,薛冰剛剛給她報了信兒,她便來探聽薛神醫這里的情況。不過范少陵可不認為高采青是為了曹初靈,高采青畢竟是高采藍的姐姐,還有一個東靈郡主的身份,范少陵可是對她有防范的。
高采青畢竟有些技不如人,在騰龍密諜的人與她快到達薛神醫家的時候,她便被發現了。高采青慌亂地矮身鉆入了薛神家的一間屋子里,騰龍密諜的人立刻四下尋找高采青的身影。
屋子里薛冰用疑惑地眼光看著高采青,又在她耳邊低語:“采青,原來你功夫這么好?你夜探這里是為了我白天說的話么?”
高采青閉著眼睛一會兒,她睜開眼睛時,最終是承認了。
薛冰的眼里有些傷感,他不大喜歡自己一心傾注的人其實瞞了自己好多。高采青指了指房頂上的人示意薛冰那人并沒有走。薛冰轉身坐在了床上,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