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寥與聞人姒兒在偏殿,聞人姒兒輕聲對韓天寥說:“咱們兩個打個賭如何?”
“打賭?賭什么?”韓天寥問。
聞人姒兒笑得一臉奸滑:“一會兒夫人來了會讓你當這個憑衣坊的掌柜,不過不會讓你管事的,管事的,還有高采青么!”
“我的精力全用在當鋪上,哪里有時間當這個憑衣坊的掌柜!表n天寥道。
“夫人不但要你當這個掌柜,還要你時常坐陣憑衣坊,你信不信?”聞人姒兒又道。
“你這話是從何說起?”韓天寥是越聽越不理解了。
聞人姒兒笑得更奸滑了:“一千貫,賭不賭?”
韓天寥瞇著眼睛看了聞人姒兒關天,道:“賭。”
“我又要進帳了,心情真是極好!甭勅随旱。
“為何你一定會贏呢?”韓天寥問。
“一會兒你就明白了,在這種事情上,男人總是慢女人一步的!甭勅随φf著,曹初靈與汝真進來了。
“可是為了憑衣坊的事情?”曹初靈問韓天寥。
韓天寥點頭:“正是,還有一點,我也想見見靈夫人。”
這里并沒有外人,曹初靈便放下了架子與韓天寥開起了玩笑:“哦?想想見見我?不怕戚嬌雪吃醋?”
韓天寥一怔,竟不知道怎么說話了。曹初靈又一笑:“這憑衣坊的事情,我早就計較了,你就當這個掌柜,時不時坐陣一下,洪機當鋪穩穩地,你也不必總是事事親力親為了,好好休息一下,免得戚嬌雪怪我不給你們相處的時間。”
聞人姒兒點著頭,她看向了韓天寥。韓天寥有些吃驚,他知道聞人姒兒在曹初靈身邊呆得久了,但是她也不至于未卜先知吧。
看著韓天寥與聞人姒兒異樣的眼樣,曹初靈問了一句:“你們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了?”
韓天寥只好將自己與聞人姒兒打賭的事情說了。曹初靈聽到不禁嘲笑起了韓天寥:“這一千貫錢,真是你白白送給聞人的!一點也不冤枉!”
韓天寥皺眉問:“為何?這可是一千貫呀!我實在是不明白!”
在一旁的汝真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問韓天寥:“韓天寥,你剛才可是看到鄭素衣了?”
“看到了,可是這關鄭素衣什么事情?”
“她看上你了。”汝真說。
韓天寥又是無言以對。
聞人姒兒接上了話:“鄭素衣來看夫人,一定不是安著好心的。至于她是什么目的,就看你韓天寥的了;噬峡墒窃桨l的不喜歡這三大家族了。韓公子風流英俊,這個好機會呀!”
聞人姒兒的語氣太肉麻了,聽得韓天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韓天寥嘆了一口氣:“所以,聞人,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聞人姒兒搖頭道:“我可不是故意的,你看,連汝真都看出來了,只是你反應太遲鈍了!”
韓天寥扭頭沖曹初靈道:“夫人,這聞人姒兒可就是明顯在欺負人了!”
曹初靈擺著手說:“你可以換個想法,就當這一千貫不是打賭輸給她的!”
“就算不是打賭,我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來要送她一千貫!”韓天寥還認真思考起來了。
“就當是給她的禮錢了,她與范少陵的好事也要近了!”汝真提醒了一句。
聞人姒兒瞪了汝真一眼,故作生氣的道:“多嘴!”
韓天寥這才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千貫可不夠,到時候我還的再多給!”
幾個人又說笑了一番才散了。
孟鳳離站在窗子旁邊有一會兒了,韓天寥是來找曹初靈的,但是還是象征性的往她這里走了一遭。孟宣并沒有刻意想孟鳳離隱瞞曹初靈的事,而且以孟鳳離的聰明,孟宣也掩飾不了。在她知道其實曹初靈才是洪機當鋪的主人,她真的感覺自己這雙眼睛是瞎了。她一直知道曹初靈不簡單,只是沒想到她會不簡單到如此地步。
說起洪機當鋪,其實戚如意也出了一份力,而戚如意這樣為曹初靈做事的根本原因還是為了她身上的宏圖。
孟鳳離此時也不得不為曹初靈保密,因為這里還牽扯到孟宣與戚如意。
慕盈盈走過來,她輕聲問孟鳳離:“鳳離,你在想什么?”
孟鳳離回過神來,她道:“沒什么,發呆而已。”
“你不同我去看看那一位靈夫人么?”慕盈盈問。
“你要我與你一同去看我的情敵?哪有這樣的道理?還是說你對那位靈夫人挺好奇的,是想去看看?”孟鳳離反問。
慕盈盈笑笑:“也不是,只是平日里閑著也是閑著,聽說皇上派去去清谷了,為的是請薛神醫,只可惜那人白走了趟,那神醫并不在清風谷。也不知道這位靈夫人得的是什么病,難道宮時的醫正們都沒有辦法?”
孟鳳離笑而不語。曹初靈有病么?不會吧?她怎么會有病,這只是緩兵之計吧,要不然她如何與慕昊天保持距離。說到底她也不算是自己的情敵,起碼她不喜歡慕昊天,慕昊天只是一廂情愿,可是她又喜歡孟宣么?
孟鳳離不確定了。她也知道在孟宣忙著攻打西涼的這段時間里,曹初靈并沒有閑著,她所做的是保護西涼,這樣看來,她并不幫孟宣,可是她不打算幫孟宣,她也不打算成為慕昊天的妃子,那她想做什么?只是想不讓自己的故國西涼滅亡?
孟宣可并沒有因為竭國的人進攻而放棄攻打西涼。雖說孟鳳離也感覺這些竭國人來的很是蹊蹺。孟宣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
康蕓就是在盯著鄭府的動靜,在鄭素衣一回到鄭府時,她便立刻往鄭府去了。鄭素衣對康蕓這樣“及時”地看望她有些不悅,但卻也沒有說什么?凳|不應該將她催的這樣緊的。
“素衣!笨凳|進了屋里。
“康蕓,你何必這樣著急……急總是容易壞事的!编嵥匾乱幻嬖谄溜L后面換著衣服一面道。
康蕓坐下喝茶,她自然急了。
鄭素衣從屏風后面出來,她道:“正如你所說,那位靈夫人的確是有病,但是是什么病我便不知道了,我也不能直白地去問人家吧。只是那位靈夫人實在是美人,就連我見了,也自愧不如,更不要說皇上了。”
對鄭素衣夸曹初靈,康蕓有些意外?凳|明白鄭素衣也是個要強的性子,她能夸上曹初靈一兩句,說明曹初靈是真的入了她的眼了。
“你也感覺她很美,對不對?”康蕓問。
鄭素衣承認:“是啊。你對我說她生過孩子后,我還以為她要么就是臉色不好些,要么就是膚紋松了些,可是她什么都沒有。她正如一名十八妙齡的少女一樣,并不像是得病的。不過想來她得的是些隱病吧,生了孩子的女人,多多少少都這方便的難言之隱的!
康蕓對著鄭素衣道了謝,鄭素衣又問康蕓:“對了,你可知道憑衣坊?”
康蕓想了一會兒才道:“的確有這樣的一個鋪子,聽說是賣衣服的,口碑與作工,樣式與花式都是極好的。怎么了?”
“沒事,就是問問,想著王城里的那些鋪子,衣服年年一個樣,都沒有新鮮感了!编嵥匾绿氯。
康蕓心里已經有了主意,接下來與鄭素衣的說話就有些敷衍。鄭素衣很是不屑于康蕓的做法,但是心里也知道她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便也不再留康蕓了?凳|出了鄭府的門就往西面去,她去找薛神醫去了。
鄭素衣也是遣了關悅去打聽憑衣坊的事情來了。
憑衣坊本來在王城里是沒有作坊的,為了迎合曹初靈的話,也為了讓鄭素衣好打聽出來,才設了一個小小的店鋪,里面卻是只接客,暫時沒有衣服賣,不過韓天寥卻是在這里面等著那個鄭大小姐來的。
鄭素衣很快找到了這里,這里的師傅還在裝修著鋪子,鄭素衣帶著關悅往里面去,伙計忙攔住了她:“小姐可是來買衣服的?”
“看這樣子,你們并沒有衣服可賣呀!”鄭素衣說著。
韓天寥起身,他笑著向鄭素衣打招呼:“鄭姑娘!”
鄭素衣也笑道:“韓掌柜,我們又見面了!”在鄭素衣眼里,韓天寥做什么都好看,他起身的姿勢好看,向自己打招呼的笑容好看,他光是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風景。
“韓掌柜,你這鋪子還沒有開起來呀?”鄭素衣問。
“很快就開起來了,在等王城的百花大會!表n天寥說著,將鄭素衣引往樓下的鋪子里去。
韓天寥一走,高采青就直起身來,舒容抱著布料到了桌子旁,高采青拉著舒容到了一個角落。
舒容不解的問:“怎么了采青姑娘?”
高采青輕聲道:“如果我沒眼花的話,韓天寥是在勾搭那位鄭小姐吧?”
舒容擠著眼尖皺著眉:“采青姑娘怎么說話呢!你這么說,嬌雪姑娘該誤會韓大哥了!這呀……”說到這里,舒容放低了聲音道:“還不是曹娘的主意!
高采青也道:“你這樣說我就能理解了,韓大哥配戚嬌雪才合適,那位鄭小姐么,還是算了吧!”
舒容扁扁嘴什么也沒說。
樓下,韓天寥向鄭素衣介紹著憑衣坊,鄭素衣雖然表面上是聽著,可眼睛只是看韓天寥,要不是韓天寥將目光借在那些布料上,他都快撐不住了。
康蕓在清風谷著實下了功夫,薛神醫的確不在清風谷,她從紫玉來清風谷的時候查起,總算是打聽到薛神醫在離鳳凰城很近的衛城祁城。
薛神醫有一個關門弟子名為薛冰,是個清秀又涉世未深的少年,薛神醫走的時候并沒有將他帶走,在康蕓的軟磨硬泡之下,薛冰便說出了薛神醫的去向。
“師父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祁城。”薛冰淡淡的道。他說話總是淡淡的,這一點讓康蕓想到了孟宣身邊的姜若,這兩個人在這方面倒是十分相像。好像他們看破世俗,一無所求一樣。
“師父是個癡人,當時那位紫玉姑娘中的毒叫做龍涎香,天下間有龍涎香的只有一人,這個人個師父好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其中的關系我也不知道。本來師父不打算為那位姑娘看病的,可是為了知道那有龍涎香人的下落,師父便治好了了那姑娘,作為交換條件。這些年師父每年回來四次,姑娘你來的不巧,師父要回來,得兩個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