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姐姐這是何意?”高采藍問。
“我們在大漠里的時候,也侍奉過閼氏,在從東靈逃往大漠的時候也伺候過郡主這類權貴,我們卻未曾見過哪個女子生產過后,而且還是在沒有男方家人照顧的情況下,反而是越發意氣豐發的。”高采青問。
“興許是她保養的好呢?”高采藍道。
“根本的東西若是被破壞了,藥石是沒有辦法修復的。這個你總不能不知道吧?”高采青反問高采藍。
高采藍不再說什么了,只是像她的姐姐一樣陷入了沉思。
曹初靈叫了舒馬來,讓他打聽關于高氏姐妹的事情,為何洪機當鋪將她們也盯上了。舒馬飛快地傳了信息出去,這等著回信恐怕還得要些時日。
韓天寥每天忙得不得了,不過他卻不感覺累,只有忙起來,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這個人的真實存在。舒馬傳的信息很快到了他這里,他看到信件時,不禁笑了。
戚嬌雪最近到是與他走的很近,她看到韓天寥在笑,便問他:“是有趣的事情?”
韓天寥折上了信,他可沒打算給戚嬌雪看,戚嬌雪看著他隱忍的笑容不禁道了一句:“小器。”
韓天寥道:“也不是什么機密的事,不過是你們要找的那兩個人有了下落了!
戚嬌雪立刻來了興趣,韓天寥卻在這個時候岔開了話題:“你不是要去范少陵么?還不快些去?”
“你這個人好不識趣!”戚嬌雪瞪了韓天寥一眼,“說不說吧?”
韓天寥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微笑來道:“你猜這兩個人現在在哪里?”
戚嬌雪看著韓天寥的笑容有些呆愣,別人常說韓天寥是個冷面的,不過她卻是能經?吹剿男δ槪挂膊焕涞,而且他還挺“熱”的。
韓天寥見戚嬌雪看著自己不說話,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戚嬌雪立刻說了一句:“啊……不會是曹娘那里吧?”
“呵呵,我既然是叫你猜了,不就是等于給了你答案么?不錯,她們兩個正在曹娘那里。在楓葉山莊。”韓天寥道。
“還真是如此……姐妹兩個?叫什么,我們用不用現在就將她接過來?”戚嬌雪道。
“那就要看戚老爺的意思了。姐姐叫做高采青,妹妹叫做高采藍,原來在大漠里做過沙盜,現在正在曹娘的院子里做管事。而且她們在躲著洪機當鋪的人,應該是流落在外,害怕了吧?”韓天寥道。
戚嬌雪流轉著自己的美目道:“原來如此啊……那我倒是要向戚老爺稟報一下了。”戚嬌雪說著往林子外面走去,韓天寥目送了她一陣,收回了目光。
既然韓天寥這里收到了消息,那孟宣這里肯定也收到了消息。孟宣的想法與戚嬌雪一樣,他想這事情還是先征求戚如意的意見比較好。
姜若一直在旁邊不言不語,孟宣放下了信件,他問姜若:“對了,流民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姜若道:“南方的水災畢竟已經起了,北方的旱災也已成事實,這是無法改變的。只是西涼的流民一往東靈來,我們的壓力便更大了。皇上要想個辦法才是。”
孟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也是左右為難。如果不管他們,我這個皇上當的也太窩囊了,可是如果管的話,我卻是沒有那樣大的能力,這卻如何是好!
姜若垂頭一笑,孟宣看到了姜若的臉色,他問姜若:“其實你已經有了主意,對不對?既然是有了主意,不妨說來聽聽,我這里正在為難,你還賣什么關子!”
姜若道:“這主個意也是從洪機當鋪出來的,只是洪機當鋪也是集了許多人的想法才出的,可是皇上能不能用,它用起來能不能實現,卻就另外是一回事了。”姜若其實還想說的是,自從孟宣與戚如意搭上親戚這條線后,洪機當鋪對孟宣的事情是一點都不推辭。
“盡管說吧,不管行不行,我們總要好好想想!泵闲呀涀龊眯睦頊蕚淞,畢竟這是個大事情,洪機當鋪的那些人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沒有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
“挖水渠,南水北調也!苯舻。
孟宣立刻來了興趣:“南水北調?怎么個調法?”
姜若道:“其實南水指的是我們東靈的南方,而北調指的卻是西涼的北方。不過我們與西涼并不是一個國家,所以不必想著他們的利益。我們北方也是旱地,我們盡管調來自己用就是了!
“那我們應該如何做?”孟宣又問。
“眼下皇上養兵是為了對付西涼,可是我們東靈卻也不能征集那么多的人再去服勞役,眼下的流民,不正是可以利用的么?”姜若越發越發神秘了。
孟宣的臉上露出了些笑容,他好像知道姜若要說什么了。他猜測著道:“你的意思是用這些流民去挖水渠?”
“皇上英明,臣正是這個意思!苯舻。
東靈畢竟還是比西涼小,就算是他現在的國力已經變得強大,可是人口還在那里。要想人口多起來,非要經歷四代人才可以見到成果。如果真的要挖水渠的話,恐怕就只能用流民了。
“而且挖水渠不光是挖水渠而已……”姜若又加了一句。
準備宣瞇了起了眼睛,他與姜若對視一眼,兩個人都低聲笑了。
當然不只是挖水渠而已,如果真的要“南水北調”那一定會有人去北上看地形,再制以工圖,再討論實施的具體方法……所以,“北上”的人就算不制定到西涼的工圖,也要到西涼去觀察地情,于是,也以順便將西涼北部的地形畫成地圖交回來。
“這對我們了解西涼十分有好處。”孟宣道,他只是沒有將那句大白話說出來,對進攻西涼有好處。
就在孟宣與姜若還因為此事高興不已時,殊不知,李將軍府的情形卻不容樂觀了。
秦儀說動了中行輕舍來東靈做內應,中行輕舍已經不是孟宣的人了,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利益還是因為感覺,她總是與丞相府站在了一起。
中行輕舍只是為孟宣辦理暗中的事情的,東靈的人雖然認識她,但是她已經離開了孟宣這件事情,他們還是不知道的。于是當中行輕舍出現在了東靈時,別人也沒有以為有什么不妥。
候集被軟禁在了李將軍府。雖說是“軟禁”,但是他的日子過的不錯的。每日有歌舞可以欣賞,有酒有肉,有美人。李將軍時不時會過來與他探討兵法,他的日子過的可謂是愜意無比。
中行輕舍以舞伎的身份混進了李將府,當候集看到中行輕舍時,他的一雙眼睛便再也無法從中行輕舍身上移開了。
當屋子里只剩下了中行舍與候集兩個人時,中行輕舍開口了:“候將軍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一把寶劍了?”
候集一聽中行輕舍的話,酒意立刻沒有了,他臉上帶著狡猾的笑問中行輕舍:“在下不知道姑娘的話是什么意思,再說了,我早已不是將軍了。”
中行輕舍又道:“可是秦儀說過,在他心里,天下的將軍只有候集將軍一個人!
候集的笑臉立刻沒有了,他的眼里立刻帶上了殺意與警惕:“你說秦儀?他還沒有死么?”
“候將軍的報負還沒有實現,秦儀自然是不敢死了!敝行休p舍又道,“秦儀眼下就在西涼,他已投靠了明主,就等著將軍去實現自己的報負呢,我原來以為候將軍被軟禁在這李將軍府一定是個階下囚,沒想到將軍過著這樣好的生活,看來將軍已經由一把寶劍,變成了廢銅爛鐵了。枉小女子還對將軍仰慕萬分,真是另人失望啊!
候集喜歡中行輕舍,不光是因為她漂亮,還因為她從骨子里散發出的一種冷清。他此時并不知道中行輕舍到底是來試探他的,還是來真的為秦儀請他的,所以他并不敢在這個時候表明自己的態度。
中行輕舍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當下她便笑了說:“將軍不相信我也是真的。不過將軍不必這么快答復我。過一陣子將軍自然就會明白了。如果將軍要帶什么話給秦儀的話,大可以告訴我!
候集還是不言不語,中行輕舍也不再說什么,返身子往外面去。她心里明白,候集并沒有向李將軍告發自己就說明他其實也是不甘心在此的。一切只是因為他不敢相信自己。候集是個怎么樣的人,秦儀在她來之前就已經告訴他了,所以候集現在的反應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不必急于一時。
中行輕舍的話就像一顆種子在候集心里發了芽,自那以后,他的心思便發生了變化。
且說孟宣依然將流民與水渠的事情交給了姜若,姜若與手下作了方案,然后開始征集那些流民。姜若的舉動,洪機當鋪看在眼里,而洪機當鋪知道的事情,曹初靈自然也會很快知道。
高氏姐妹最近是極少出門,就算是有要采辦的東西也盡量交給別人去做。她們兩個的反常讓院子里的人很不解,甚至有人跑去曹初靈的面前打她們兩個的小報告,不過曹初靈自是心里有數。
曹初靈收到洪機當鋪的信后,她心里也頗為驚訝。原來高氏姐妹極有可能就是破擄將軍的后代。洪機當鋪的送信人名為舒容,他這次來楓葉山莊便不走了,因為他除了送信以外,還以好好看看高氏姐妹。
高采青把著帳本往秋橙園走,剛到了園子門口,就看到曹初靈正坐在院子里對著一個陌生人說話。
曹初靈也看到了高采青,她立刻叫住了她:“采青,你來!
高采青臉上浮起僵硬的笑容,往園子里面去。自從上次她猜想到曹初靈可能與洪機當鋪有關時,她面對曹初靈時便是這幅樣子,笑起來是僵硬的,說起話來也有些磕巴。
高采青對曹初靈行了禮,就聽曹初靈對她道:“這位小哥叫舒容,以后他便留在這里幫你做事了,你不要欺負他!
舒容是個白白凈凈,還挺瘦弱的男子,他的笑容就是有那樣一種力量,讓人看了想情不自禁地保持他。而他本來有些蒼白的面容,也會給人一種錯覺,好像他身子極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