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宋嘉意絕對上當。
可今時不同往日,她也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人拿捏的宋嘉意了。
她一把挽住許庭琛的手,宣示主權道:“這個就不勞煩柯小姐費心了,你還是好好管好自己吧,畢竟只是曾經的初戀,現在有資格站在他身旁的,是我!
還望你認清自己的身份,發(fā)乎情止乎禮,不要逾越了!”
許庭琛全程寵溺地任由她胡鬧,連個眼神都沒給柯沐琪。
這不由讓柯沐琪十分挫敗,狠狠地磨著后槽牙。
可表面上,卻還得笑容滿面,并且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沒有,我只是……我也知道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我剛剛只是關心他而已,真的只是單純的朋友的關心,許夫人你不要誤會,別和阿琛發(fā)火,他最不會哄女人了,別因此鬧得不開心。”
呵呵,你特么要是不說這種話,我可能還不會發(fā)火。
可柯沐琪卻仍舊不自知,還在自顧自演戲。
“阿琛,合同我已經簽字了,你只要簽字,就可以投入生產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和許夫人千萬別吵架哦。”
臨走前還是一副為別人著想的語氣,也不怕惡心死人?
離開許氏后,柯沐琪終于不再裝,整個人臉色黑如墨,坐在車里,抽著紙巾當成宋嘉意,可勁地撕著。
撕了滿地的紙屑,心里的怒氣才砍砍消停。
柯沐琪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宋嘉意能這么冷靜。
她為什么不質問,不吵不鬧?
反而是一臉平靜地護著許庭琛,就這么相信他?
呵,那姑且就信著吧,當震撼和證據足夠多的時候,她就不信她還能淡定穩(wěn)如狗!
許氏,總裁辦公室。
宋嘉意雙手抱胸,雙腿交疊,放在茶幾上。
她的臉色很迷,似是生氣,又似是不在意。
許庭琛自認為沉浸商場老手了,都估摸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說吧,這都是怎么一回事?”
她問得平靜,可誰都不知,她心中其實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在門口其實站了好一會了,門是虛掩著的,她也聽到了里面的談話聲。
所以她心里很怕,因為這個柯沐琪,假得太像真的了。
要不然的話,許庭琛不會愣住,也不會被她抱住那么久。
她的危機感很重,她其實很怕的。
畢竟活人,怎么爭得過死人?
無力感來得那么明顯,宋嘉意根本不敢想后果。
所以她只能忍,不能撒潑,必須得堅強。
畢竟對方想看到的,不就是她和許庭琛吵嗎?
那她就偏不,氣死柯沐琪,等著她的后招。
好在,許庭琛是護著她的。
“她是樂桓集團的代表,今天來簽合同的,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抱住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盡力在解釋了。
宋嘉意又問:“她說的那些話,曾經的柯沐琪,都對你說過對不對?”
許庭琛痛苦地捏了捏眉心,最后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所以我愣住了。”
“呼……”
我鼓著腮幫子,呼了一口濁氣。
想將胸腔里的所有壓抑,都給吐出來。
“她是在安城突然出現的,那你有沒有懷疑過,她其實是莫淮衡的人?”
宋嘉意逼著自己承認柯沐琪已死的事,用最理性的狀態(tài),去思考這件事。
“畢竟莫淮衡擅長易容,她想造一個和柯沐琪一模一樣的人出來,簡直輕而易舉。”
“不。”
許庭琛否決了她的話:“莫淮衡是擅長做臉易容不假,但他不認識柯沐琪,就算他偶然知道柯沐琪的存在,造出一張這樣的臉是很容易。
但要將一個人訓練得連行為舉止,都和柯沐琪一模一樣,那很難,除非,他根本就認識柯沐琪。”
說到這,他呼吸一窒,瞳孔有些放散。
若說熟悉柯沐琪的,其實還真有一個人。
真的是他嗎?
是他提供了柯沐琪的信息給莫淮衡,來向他尋仇嗎?
“庭琛。”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將他給圍住。
宋嘉意抱得很緊,語氣也很有力,直接將他不穩(wěn)的情緒給壓平。
“冷靜一點,不要想太多,你只要記住,宋嘉意無條件信任你,她會永遠都站在你背后,永遠地支持你。
只要你不放開她的手,她就不會讓你一個人走。”
這是宣誓,也是承諾。
許庭琛用力摁住她的后腦勺,往前一拉,直接用行動,來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他愛這個女人,是真的愛,是想像爺爺奶奶一樣,相濡以沫一輩子的那種愛。
柯沐琪對他,確實有特殊意義,但那都過去了。
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所以他可以緬懷,但卻不能沉淪。
至于那假扮柯沐琪的女人,他會一層一層,將她的真實面孔給剝開。
如果真的是莫淮衡派來的,那女人就死定了!
兩人交纏了許久,直到宋嘉意氣喘吁吁,臉色緋紅,才不舍地放開她。
許庭琛邪肆地擦了擦嘴角,聲音嘶啞磁性,令人沉淪。
他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先去接微微,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嘿?你還想收拾我?我收拾你還差不多!”
兩人小打小鬧離開許氏。
陳嶸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感慨了一句:“看來,許先生的情商不是一般的高啊,這都能將人哄好,牛。”
兩人接了宋微微,一起在許家吃了飯,然后許博安就叫許庭琛去了書房,許是有事要商量。
兩人經常來許家,放了很多換洗衣物在這邊,所以今晚宋嘉意索性不回去了。
與此同時,柯沐琪回到了家里。
“小姐。”
傭人馬上迎上來,接住了她的包包和外套。
“少爺呢?”
“少爺在書房。”
傭人放好衣服,回答道。
“他吃飯沒有?”
“還沒。”
“知道了。”
柯沐琪去了廚房。
俗話說得好,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許庭琛是她的最終目標,得到最好,得不到她也要毀掉。
但莫少不一樣,莫少就是她的命根,她只要還活著,就得去討好。
畢竟她這條命,都是莫少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