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你冷靜一點(diǎn)。”
許博安連忙拉住暴走的向晴,并對向北使眼色。
“你先離開,這里有我。”
向北意味深長地看了向晴一眼,爾后,頭也不回直接離開。
“北北。”
向晴哪里肯讓向北離開,不斷掙扎著:“你放開我!”
許博安反而更加用力箍緊她。
走出書房的向北,悲涼地嘆了一口氣,爾后,決然地離開了這個令他窒息的地方。
車上,他翻遍了手機(jī),才猛然發(fā)覺,自己竟然沒有一個能聯(lián)系的人。
鬼使神差的,他撥通了許庭琛的電話。
許庭琛剛送走容鎮(zhèn)海,看到這來電,神色有些灰暗。
最后他還是接了:“有事?”
向北有些意外。
心情莫名開朗了很多。
但他找他有事嗎?
好像沒有。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
“我……”
我了幾秒,他索性道:“有空嗎?我在老地方,出來聊聊。”
說完,掛斷了電話。
也不管許庭琛會不會來,他直接開車到了那所謂的老地方。
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中餐廳。
小時候,他們喜歡各種好吃的,研究了一段時間。
那時候兩人手里頭也都有錢,索性一起創(chuàng)業(yè),開了一家中餐廳。
兩人憑借著超高的商業(yè)頭腦,以及精湛的技術(shù),倒是將這中餐廳,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
但后來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這家店就換了廚師。
除了幕后控股人還是他們兩人之外,其余的,全都變了。
他也不知道許庭琛還記不記得,他所說的老地方,是在這里。
但……他卻想賭一次。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寒風(fēng)呼嘯,夜幕降臨。
路上行人漸漸稀少,偶有幾個,都是匆忙跑過。
向北坐在窗邊,端著一杯熱茶,若有所思地往下看。
經(jīng)理來過一趟,詢問了幾句。
但他卻叫人退下。
夜色越來越重,熱茶變涼,要等的人,卻仍舊沒來。
經(jīng)理再次過來,恭敬道:“向先生,員工都下班了,你看……”
向北飄遠(yuǎn)的思緒,這才回籠些許。
“哦,沒事,你們下班吧,把鑰匙留給我,我來鎖門。”
能當(dāng)經(jīng)理的,那都是人精。
他一眼就看出向北有心事了。
但能坐上這個位置,也比常人,更懂得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此刻,他就半句話,都不該問!
“好。”
他將鑰匙放在桌上后,就默默地退下了。
向北繼續(xù)保持著看向窗外的姿勢。
直到全身僵硬,眼皮沉重。
……
此時,許氏辦公室。
許庭琛一夜沒回去。
桌面上,咖啡已經(jīng)涼透了。
但主人卻沒有喝半口。
男人保持著沉思的狀態(tài),直到手麻了,才動了一下。
拿起手機(jī)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diǎn)多了。
又點(diǎn)開了那條信息,他有些猶豫。
罷了,去看看吧。
說不定那家伙,根本沒等呢?
在這靜謐而又寒冷的夜里,汽車發(fā)動引擎的聲音,特別的響。
在熟悉的街道飛馳而過,最終停在了中餐廳門口。
周圍店鋪,全都漆黑一片,唯有這一家,點(diǎn)了一盞亮燈。
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回憶中的包間。
推門而進(jìn)的那一瞬間,向北剛好拿著鑰匙走到門口。
四目相對,許庭琛清晰地從向北的眸底,看到了一絲驚愕。
可旋即,向北笑了。
那笑很淡,像從前一般純真,可卻又比從前,多了一絲滄桑。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有事?”
語氣冰冷,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和顏悅色。
向北早就習(xí)慣了,他聳聳肩,語氣無所謂道:“沒什么,就突然想你了。”
許庭琛直接轉(zhuǎn)身,丟下一句話:“無聊。”
向北看著他的背影,話語脫口而出:“我和我媽決裂了,哥,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別許庭琛冷聲打斷:“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
向北接下來的話,全都梗在了喉嚨里。
伸出去的手,在虛空中抓了幾下,旋即落寞放下。
餐廳安靜得可怕,腳步踏在木梯上的聲音,沉重異常。
向北站在樓梯邊,看著男人下樓,最終走到廚房門口。
“特地叫我來,連碗面都不煮給我吃?”
落寞的向北,突然就咧嘴笑了。
“好,馬上。”
向北飛奔下樓,一頭栽進(jìn)廚房,熟練地從冰箱拿出食材,開火,下鍋。
許庭琛全程站在一旁看著。
心情雖然仍舊復(fù)雜。
但卻沒了五年后再一次見面的劍拔弩張,以及之后為了爭奪宋嘉意的針鋒相對,此時,倒是多了一份釋然。
罪不禍身邊人。
向晴的所作所為,不該由向北來買單。
“做好了。”
一碗熱騰騰的面條被倒到碗里,上面漂浮著幾條青菜以及一個煎蛋。
很簡單,帶著回憶的味道。
但表面上,許庭琛卻又很嫌棄地掃了那面條一眼。
“能吃嗎?”
“哥,嘗嘗看不就知道了?”
在許庭琛要他做面時,向北的心情,其實(shí)就放松了很多。
如果沒有家庭因素,如果兩人不爭奪宋嘉意,他們到現(xiàn)在,肯定都還是很好的鐵哥們。
只是可惜了,沒有如果。
許庭琛嘗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夾面的動作,越來越快,一碗面條,很快見底了。
他優(yōu)雅地擦著嘴,評價(jià)一句。
“味道一般般。”
向北只是笑笑,并未當(dāng)真。
他喝了一口水,看著窗外夜色,薄唇輕啟,道:“我又要出國了。”
“哦?”
許庭琛顯然有些詫異。
向北自顧自道:“我從始至終,都對許氏沒有任何的興趣,但所處位置不同,我無從選擇,不過這一次不會了,我出去,就不會再回來了。”
“和家里吵架了?”
向北又喝了一口水,全身被蒼涼氣息包圍。
顯得他整個人,憂郁悲傷。
“也不算吵架,就只是我單方面的反抗而已。”
“哥,從始至終,我都無意與你為敵,許氏是你的,我也想方設(shè)法不去爭,但我愛嘉意,我覺得我能給她幸福。
可到頭來,她選擇的是你,守護(hù)著她的,也是你,所以,我希望你對她好,給她該有的一切,我很期待收到你們的婚禮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