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報復。
許庭琛在報復她。
虧她還想著,沒了宋嘉意,她的機會就來了。
而這一個多月里,許庭琛雖然沒怎么見她,但卻也沒趕她走,也沒對容氏出手。
她還以為,這是特殊待遇。
可現在一看,怕不是早就盯上了這個政府項目,卻故意不出手。
等容氏斥巨資后,以為勢在必得后,直接殺了個措手不及。
容鎮海得知消息,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進了醫院。
容沐嵐趕到醫院,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著坐在一旁,掩面哭泣的母親。
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驚得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不,庭琛,你不能這么對我。”
容沐嵐語氣很虛,全身發寒。
她瘋了一般撥打著許庭琛的電話,但卻一直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她只能打給陳嶸。
陳嶸十分公式化告訴她,許庭琛出差去了,歸期未定。
與此同時,她的人也發來信息。
與陳嶸所說沒有出入。
“沐嵐,你爸幾乎將全副身家都投了進入,如今可如何是好?”
“你和許庭琛也有點交情,你去問問,能不能和容氏一同合作開發,好不好?”
耳邊,是鐘云屏的哭泣。
容沐嵐只覺得天都塌了,卻又不得不強撐著安慰。
“媽,你先別急,會有辦法的。”
鐘云屏擦干眼淚,吸了吸鼻子:“對,肯定還會有辦法的,我們容家的合作伙伴那么多,一定可以找到人來幫忙救急的,實在不行,我還能和阿晴商量……”
驚慌過度的鐘云屏,此刻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容沐嵐摟著她,根本沒敢說,這是許庭琛故意做的。
沒人敢幫他們,即便是向晴,甚至是許博安,那也沒有和許庭琛扛的資本。
畢竟許博安現在,不過是一個空有許家老爺之稱,拿著許氏丁點分紅度日的廢物罷了。
至于向晴,不過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三。
也只有她老媽這么的缺心眼,居然和這樣的人,也聊得來。
甚至于還想將她許配過去。
真的是……
……
許庭琛是下了飛機后,才收到項目被成功拿下的消息。
陳嶸快速匯報:“容鎮海一時接受不了住了院,容氏開始出現資金周轉不靈,不用幾天,必定得拋售股票……”
許庭琛走在前面,身后跟著五個黑衣助理。
其中,也包括混在其中的宋嘉意。
“到時候可以大量收購容氏的股票,但記住不得以許氏的名義進行收購,知道嗎?”
陳嶸道:“是,我會安排好的。”
“嗯。”
回到酒店后,宋嘉意才渾身放松,整個人倒在大床上。
休息了一晚,許庭琛又安排了一個人,頂替她的位置。
第二天,她一早就悄悄地去找白柏文。
這次為了以防萬一,許庭琛直接在安城分公司這邊,調了十個人,五個在暗,五個在明,全方位保護她。
而宋嘉意也隨身攜帶了保命武器,以備不時之需。
至于像上次那樣,令人猝不及防的意外。
許庭琛直接動用私權,以施工為由,把路給封了。
等宋嘉意到了目的地后,才又開放道路。
解決方法,十分簡單粗暴。
白柏文的住址,也遠離了市區,位于郊外。
宋嘉意站在門口,看著那豪華的別墅,那花園山水,愜意之極。
而安城的冬天,也沒有京都一般冷。
相反的,她覺得更像是秋天。
因為花園中的老人,只穿了一件深色毛衣,正蹲在地上,逗著個頭比他還大的拉布拉多犬。
“白爺爺。”
聲音一落,最先做出反應的,是白柏文的愛犬。
“汪汪汪……”
拉布拉多犬一個扭頭,就掙脫了白爺爺的手。
邁著大長腿,咻的一下,就跑到了門口。
隔著鐵閘,一雙狗眼,瞪著宋嘉意。
“宋小姐。”
身后跟著的五人,馬上將她護在身后。
白柏文緩慢站起來,但那脊背,隨著年齡的增長,卻已經站不直了。
他佝僂著身子,邊走邊向他的愛犬招手。
“小七,來者是客,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許亂吠,你怎么總是不聽,信不信我扣你狗糧。”
熟悉的聲音,和藹詼諧的話語,一下子就將宋嘉意的思緒拉到從前。
白柏文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盯著外面的人看了好久。
“請問,你們找哪位啊?”
“這里就我一個老頭子和老伴兒,老頭子我可不認識你們這么年輕的朋友,你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宋嘉意吸了吸鼻子,示意他們退下。
沒了保鏢的遮擋,宋嘉意終于和白柏文面對面。
他老了,頭發全白,脊背佝僂,就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了。
可即便再老,近距離之下,白柏文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人。
他有些熱淚盈眶,激動得一雙皺皮枯槁的手,都有些抖。
“你是……小意……”
見主人這么激動,小七也跟著搖尾巴,并且識趣地抬起前爪,啪的一下打開了鐵閘。
“快,進來。”
白柏文熱情歡呼。
宋嘉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
愛犬小七邁著爪子,走在前方帶路。
白柏文和宋嘉意跟在后面,五個保鏢,只留下兩個,剩余三個,也全都藏了起來。
“小意,你這幾年都去哪了?當您你爸他……哎……”
說到當年,白柏文直搖頭嘆氣。
喉頭哽咽,根本說不下去。
索性轉移話題:“咱不說那些糟心的事,快坐,老伴兒,倒杯茶來。”
廚房里,老婦人誒了一聲。
宋嘉意坐在沙發上,聽著白柏文滔滔不絕。
“你這幾年都去哪了?過得還好嗎?宋青揚那個陰損的東西,沒對你趕盡殺絕吧?”
宋嘉意搖頭:“我很好,白爺爺,你呢……”
“當年我爸出事,你有沒有被連累?”
按照宋青揚的尿性,他絕對不會放過與她父親有關的任何一個人。
白柏文是她爺爺那輩留下來的老會計,也明顯對她父親更好。
她二叔怎么可能讓他好過?
老婦人端來兩杯熱乎乎的茶。
隨后坐在白柏文身旁,小聲地問著。
白柏文向老伴兒介紹了一下:“這是小意,青常的女兒,當年你見過幾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