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柏,初一的初,柏初”
花柏梔講著是哪兩個字,只是這小鬼似乎沒有聽見,似乎因為擺脫了狗子這個名字在傻樂,“大哥哥叫柏梔,我叫柏初,好好聽啊,我有好聽的名字了,柏初,柏初。”
想來就算告訴她是哪兩個字,她也是不認識的。見她那么樂,她也就沒告訴她,沒有打擊她,你叫柏初又如何,若是歸去,還不是狗子的生活。
“公子面生的很”,一位長相還不錯的女子拿著扇子站在門口招呼花柏梔,倒也沒有像電視劇那般看到男人便往他身上靠,只是那一身的胭脂和香粉的味道還是把花柏梔嗆的不輕。
“在下姓花”,花柏梔大方的笑了笑,報上了自己姓。
“花公子”,女子念了一遍,然后又回身朝里頭十分曖昧喊了聲,“媽媽,你等的花公子來了?”
“花公子啊您終于來了,奴家等你許久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朝她走來,說話十分輕浮倒也合了這青樓女子的風韻,是老鴇了。
“媽媽安好,能否帶我去見藥……藥公子”,這個女人讓她有些拘謹,大概是她的長相符合了那類刻薄的模樣。
老鴇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似乎在猜她的身份,“這位小公子是?”
老鴇把目光投向花柏梔牽著的孩子,“這是幼弟。”
老鴇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雖然怪異,她倒也沒有多想,大概是因為她這個大哥不稱職,把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帶到煙花之地,可青樓有明文規定小孩不能進青樓嗎?
跟在老鴇后面幾步之后,她才知道,原來是大家都誤以為狗子是她兒子,爹爹帶著兒子逛青樓,這可是頭一遭,難怪他們一直瞧著他們,其實這都怪狗子長的實在太小只了。
否則他一個二十出頭的人如何能有一個十一歲大的孩子。
她有些尷尬,要不是不知道她姐姐長什么樣,她根本不會帶她來,麻煩。
突然,小孩有些激動的想往前跑,還好花柏梔拉住了她,不然又不知道闖出什么禍了。
前面的老鴇似乎聽到了動靜回過頭來看著他們二人,“小公子怎么了?”
“無妨,幼弟年方十一,這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小姐姐,有些激動,有些興奮。”,花柏梔胡謅道。
似乎不太信花柏梔的話,這孩子十一,如此瘦弱,不過老鴇沒問出來。
握緊小孩的手,輕聲問道,“怎么了?”想要害死誰。
“我看見姐姐了,黃色衣衫的那個”,她有些委屈,眼睛也有些紅。
花柏梔細細的看那女子,打扮成那樣,一看就是屈服于淫威之下了。
“媽媽”,花柏梔喊道,“那個姑娘……”
花柏梔露出狼一般的眼光,有些急切,“是雛嗎?她走路的姿勢,是雛嗎?媽媽。”
老鴇掩嘴而笑,剛才還以為這男子很特別,藍色長衫還配著香囊以為只是來和老友喝酒的,沒想到只是沒看見中意的,竟然眼光如此犀利,“花公子好眼光。”
“那……媽媽能不能把她……”,花柏梔有些支吾,既想維持翩翩公子的樣子,又十分饑渴。
“不是媽媽說,有人先你一步買了,現在正在引過去,下次,下次,有新人了奴家給你留著,一定先讓你嘗鮮。”
“我出兩倍的價錢。”
見老鴇搖頭,花柏梔繼續追加,“三倍。”
“公子,對不住,這不是價錢的問題,我們惜花樓開門做生意都是以誠信為先的,不要讓奴家難做了”,老鴇頗無奈的說,然后靠近低聲說道,“那是將軍之子,我們得罪不起的。”
花柏梔悻悻,一臉失落“媽媽,引路吧。”
見花柏梔放棄了,小孩十分激動,怕是要質問她為什么不救她姐姐,“再亂動,我不救她了。”只得威脅小孩了。
惜花樓在京城一家獨大,若是背景不大,挑事的人肯定多不勝數,畢竟樹大招風,這般平靜,光明正大的來,她惹不起。
到藥酌的雅間之后,有一個女子坐在一邊彈琴,還有兩個女子和藥酌喝酒聊天,老鴇帶著他們進去之后,就剛才的事有些歉疚的讓藥酌勸花柏梔兩句:憑著花公子的相貌,要什么女子都是容易的,下次媽媽一定會給你留著,要來哦,今晚的壓軸戲公子一定要出了看,不看會后悔的,比起那小妮子,這才是我們惜花樓的寶貝。
“你看上了誰?不是花魁,和薰兒一起之后還有女子能入得了你的眼。”惜花樓的寶貝自然是花魁,那花魁在渠撫都是數一數二的美女,這老鴇說的小妮子不是花魁,那這女子到底哪點吸引人了。
“沒有,就是那姑娘長的有些特別,就多看了兩眼,老鴇以為我看上了那姑娘了。”花柏梔瞎掰,她可沒打算向藥酌求助,搞不好又要欠下人情。
藥酌打量了她一眼,沒覺得她說了真話,“從你嘴里說出特別,那這個姑娘也該是個十分漂亮的姑娘了,我有些好奇。”
轉頭對著坐在眼前的兩個陪酒的姑娘說道,“姐姐們,可以讓媽媽把我兄弟說的那姑娘帶過了嗎?”
“公子有我們姐妹還不夠嗎?”那兩個姑娘向花柏梔拋了一個媚眼,“是哪個妹妹竟能讓公子一直惦念著,好讓我們去找人啊。”
“謝謝兩位姐姐,有你們哪里還需要其他人啊”,花柏梔瞪了一眼藥酌,多事。
“咦,這小鬼是誰?你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孩子了?”
像是嫌事不夠多,她才不信藥酌剛才沒見到這小孩進來。
“我才不是她兒子,我是……我是……”,小孩似乎能感覺到花柏梔和藥酌之間的說話似乎在吵架,也就忙幫花柏梔說話,況且她才不要做她兒子呢。
“我幼弟,我幼弟,柏初,也難怪你沒見過,她以前身體一直不好,養在別的地方,現在才回來的。”花柏梔忙解釋道。
“身體不好?”藥酌疑惑道,一看就只是長期沒吃飽,哪里又發好心撿了個小叫花子了,“小弟弟過來,大哥哥給你看看。”
呃……有點像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幾位姐姐先下去罷,我和藥兄有事要談,等那壓軸戲來了,姐姐們差人來給我說一聲,我在這里謝謝姐姐們了。”
兩個陪酒的姑娘嬌嗔了一下,只是揶揄了幾句,不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她們也有自知之明,今晚那么多客人,大多都是沖著他們飄絮姐姐來的。
花柏梔倒是發現了藥酌多看了那彈琴的姑娘兩眼,花柏梔也就不由看了那姑娘兩眼,這姑娘是傳說中賣藝不賣身的藝伎嗎?
可是她沒有忘記藥酌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而且她不怕毛雞吃醋嗎?她又多看了兩眼毛雞,這家伙沒什么表情,根本沒對這做出反應,她都發現的事,他一個武藝高強的人沒有發現他家主子在看別人嗎?
藥酌給小孩把了脈,然后看了眼花柏梔,知道他什么意思,女孩子而已?不然她也不會讓他去把脈,萬一這家伙有戀童癖她不知道怎么辦?
“三餐吃飽就好了。”
就知道。
“哪里撿的孩子,跟你這么像?”
像?花柏梔疑惑,然后才后知后覺的明白他的意思,女扮男裝。
“有需要,而且柏初不是撿的”,是她過來碰瓷的,然而她不想說,畢竟是個女孩。
藥酌讓毛雞去點菜,竟摸著小孩的腦袋,“多吃點,看你爹總是虐待你,私生子也是流的自己血,怎么能自己大魚大肉,不管小孩呢?這些都是叔叔請你的,多吃點。”
“他不是我爹,是哥哥。”小孩夾著雞腿也不忘反駁藥酌,藥酌好像很喜歡這個小孩也不介意這吃著自己的東西還幫別人說話的‘白眼狼’。
她進來的時候已經和小孩說好了,要怎么救她姐姐,所以讓她誰的話都別信,尤其是請她吃飯的人。
編了個理由就離開了房間,藥酌也不疑有他,逗著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
模樣生的好就是招人待見,幸好把她打扮的好看了,不然這孩子指不定被藥酌怎么嫌棄呢。
花柏梔感嘆了一下,不愧是京都最大的青樓里的花魁,連文人墨客都想看她一面擠在這人群之中,這里面可是有他們最討厭的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果然食色性也啊。
將軍之子?本來還以為要多番打聽的,沒想到這么一問就有消息了。這將軍之子竟然是那日在城門外堵他們的將軍武錦亭的大兒子武賀,在京城里也是臭名昭著的,盡給他爹抹黑,強搶民女的事沒少干,不過不知道皇帝是不是顧忌武錦亭,就算是告御狀,最后也只是小懲大誡,罰俸祿罷了。
武錦亭雖然對他很嚴厲,可惜總是不在京城,武賀也就不怕了。
仗著他爹的權勢和皇帝老兒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橫行霸道,只要不遇到皇親貴族怎么樣都無所謂,難怪那老鴇看起來這么不一般還要說怕他。
找到房間之后,花柏梔心想,幸好沒遇上那老鴇和剛見過的那幾個女人,不然可就麻煩了。
花柏梔想著先進房間去埋伏,等著那小孩的姐姐進來之后告訴她計劃。
瞧了眼四周發現沒人注意這里,就偷偷打開門進去了,剛關上門轉身發現一道黑影往她臉上招呼,幸好她眼疾手快馬上抓住了那道黑影。
花柏梔盯著那尖尖的簪子,驚恐未定,幸好她是抓住不是去擋,不然手就被戳穿了。
似乎看她被躲過了,又想拔出被她抓住的簪子,只是這一個女子的力氣怎么可能比的上花柏梔,她牢牢抓著不放,手一快馬上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開我,放開我”,見自己被抓住了馬上露出驚恐之色。
花柏梔見她一嚷馬上就捂上了她的嘴巴,“別嚷,你認識狗子嗎?認識的話就點點頭。”
花柏梔剛才太遠了也沒瞧清楚那女子長什么樣,所以還是先問清楚,見她點頭花柏梔也就松開了手,馬上道明來意,“是狗子讓我來救你的。”
“狗子怎么了?”小孩的姐姐驚魂未定卻也不忘問妹妹的事,花柏梔猜她應該是親眼看見自己的妹妹被人打出去的,不然雖然答應出來接客還做出這般想要傷人的事,也還好她反應快,不然被當做替罪羔羊了。
“她沒事兒,好吃好喝著呢,有事的是你”,花柏梔淡淡道,剛才被她嚇了一身冷汗,走到桌子,自顧自的倒了杯水,還沒拿起了,女子說道,“不能喝,下了藥。”
女子臉有些紅,花柏梔就知道這東西里下的是什么藥,還真是青樓,助性的藥還真不能少。
“姑娘過來坐”,花柏梔認識那小孩以后,和她姐姐也沒很客氣,而且時間也不夠了,馬上招呼她過來,和她說她的計劃,花柏梔一邊說,一邊把迷藥下到酒壺里,“等會你一定要勸那個武賀把酒喝了,不過你千萬別喝,不然抱著一個人忒不方便了,等會我會一直在這里躲著,要是那武賀強來的話,我會用自己的辦法,不過你最好讓他把酒喝了,不然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
兩人聽到外邊想起的腳步聲,皆是心頭一緊,花柏梔趕忙再強調一遍,“記住了,一定要讓他把酒喝了。”
花柏梔才躲起來就聽見幾聲敲門的聲音接著是,“小美人,本少爺進來了。”
這應該是個胖子吧。花柏梔在心里暗暗想,要是胖子還挺麻煩的,算了一方案不行就只能用二方案了。
胖子進來之后,馬上奔向坐在床邊的姑娘了,“小美人,久等了。”說著就對姑娘下手了。
花柏梔看不見武賀做了什么,但是聽著她就覺得雞皮疙瘩升騰起來。
“公子,先別”,女子握住了武賀要去扯她衣服的手,“公子,直接來太沒意思了,我們來和交杯酒,這酒里可放了好東西。”
這聲音嗲的,果然是被訓練過的。
“好好好”,武賀道了三聲好,估計這種沉迷美色的人已經被迷倒找不到北了,“媽媽果然會做事,這是什么好東西啊?先讓本少爺聞聞。”
武賀一手抱著女子,一手拿起女子到處來的酒。
這時花柏梔和女子都被嚇到了,聞聞,這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難道能問出酒里加了什么東西。
“好香啊,都是美人身上的味道”,武賀的一句話讓兩人把心都放回了肚子里,果然是個只知道睡女人的男人。
哄的武賀把酒喝了,藥效沒有立馬發作,花柏梔躲在一旁有些著急,她能聽到武賀急著去脫女子身上衣服的聲音,雖然她用了欲拒還迎的手段,但是難保一個黃花大閨女被武賀占了便宜。
兩分鐘之后,花柏梔有些等不及了,就從一旁出來,打算給武賀腦袋來一下,讓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