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把頭埋在梁秦的風衣里尋求溫暖和安心一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胸口,而梁秦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卻不動聲色,任由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兩人默契地沒再對“去告別”三個字做出擴句練習。
這算是最徹底的告別了,林暮知道。
當沐朝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桌上的文件會知道她的選擇,而她在他昏迷的時候依然選擇一刻不留,他有多寒心他們之間就會斷得多徹底。
……
整整一個多月林暮都對一中心避之不及,生怕哪一次去找梁秦會碰到沐朝。
她總堅持認為既然不愛給人希望才是最殘忍的事情,那個女人在給她打了一次電話得到她堅定的答案后也沒再做糾纏。
臨近畢業林暮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更何況程果不回來她還得被那貨遙控著把她倆畢業的事情弄好了,事到臨頭林暮越來越覺得當初跟著程果申請三年畢業純屬自虐,她也實在沒時間去一中心晃蕩。
反正每天晚上梁秦也樂得把沐朝的情況告訴她,知道他沒什么后遺癥之后林暮也算放心,無論如何她都不喜歡欠人太多,她對槍有心理陰影,所以她總不能像上次果斷給自己一花瓶那樣站在沐朝眼前給自己一槍子,更何況……那不是花瓶,她也搞不來啊。
晚上梁秦又是很晚才回來,一打開門走過玄關就看到林暮歪在沙發上抱著個拳頭形狀的大抱枕睡得舒服,梁秦蹲下*身子看她一臉大大的笑容伸手按按她鼻子自言自語“這么開心?”林暮皺皺鼻子翻了個身手腳扒著沙發靠背繼續睡,寬松的家居服勾勒著美好的線條,梁秦修長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茶幾,正值初夏也許熱的緣故林暮把一頭長發都扎了上去團了個團,露出白皙的后頸,家居服被她睡得皺成一團扯著露出了半邊肩膀和漂亮的蝴蝶骨,梁秦眸色忽明忽暗,比起廚房里的皮蛋瘦肉粥,他家暮暮顯然要更秀色可餐一些……
可惜那一鍋粥他不搞定這貨肯定抓狂,換上家居服給藍胖喂了魚罐頭之后就去廚房盛了一小碗皮蛋瘦肉粥意思意思把剩下的悉數倒進馬桶果斷沖水毀尸滅跡,近段時間林暮這貨食欲見長看得梁秦好幾次想把她扯到醫院看看是不是有了小包子,奈何這貨死活不去,不過這一個月林暮雌性激素似乎分泌得過于旺盛,每天都樂得去廚房禍害。
對于林暮的廚藝,梁秦每天吃的時候都會在心里腹誹,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難以下咽的東西?
每次到了第二天,他都悲哀而無奈地發現——還它丫的真有。
梁秦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咸得他得就面包的粥嘆了一口氣,忙完這一陣他還是早些回家吧,讓林暮這上輩子打死賣鹽人的貨繼續做飯他們遲早都全家高血壓。
沙發上,林暮睡得不太舒服自己翻了一個身半個身子完全懸空了“撲通”一聲就掉到了地上,嚇得睡夢里的林暮慌忙睜開眼睛手腳并用地往沙發上爬,一雙手卻及時穿過她腋下抱住她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林暮揉揉眼睛看清梁秦那張小白臉后放心地繼續睡,奈何他好像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而且那敗類的爪子還好死不死地維持著剛才抱她時的姿勢——正放在她胸上。
林暮哼了一聲,蹭了蹭想從梁秦身上下來,現在的姿勢她正被他抱著雙腿分開坐在他大腿上還好死不死正對著他喝水時性感白皙的喉結,“梁秦,爺困了……”
“恩,我們先做一些睡前運動怎么樣?”梁秦放下手里的高腳杯,湊近林暮的脖子長舌在她白皙的頸部舔了一下,清晰地感覺到坐在他腿上的人一個顫栗,梁醫生一口咬上眼前的白嫩,唇舌流連在她敏感的鎖骨處,手指還捻著那兩顆小珠。
“不行不行!!!”林暮觸電一樣從梁秦腿上跳下來,一臉認真地擺著手后退:“不行不行,今晚不行,爺大姨媽已經預約了,呵呵,你也不想做到一半的時候呵呵呵呵……”林暮滿意地看著梁秦聞言微微皺起秀氣的眉,樂呵呵地跑去洗澡,潔癖真好,真好騙。
洗完澡躺到床上睡得正舒服就感覺到身后的人欺身上床一手自然而言地覆在她胸口揉捏,林暮翻了個身縮進他懷里伸手拍拍他背:“別摸,乖。”
梁秦挑眉,你哄小孩呢?卻還是停了手上的動作,她這一陣兒確實挺累的,幫林暮把微微汗濕的劉海撫過去又拿遙控器調低了些臥室溫度,就伸手越過林暮關了臺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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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林暮醒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感覺一身清爽林暮才放了心一手扎著頭發往鏡子那里走,林暮看著脖子上的草莓抓狂地從衣柜里找了件高領毛衣套上,夏柒辭職之后梁秦主動帶了夏柒那節課,自此以后林暮每次上課的時候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動而依舊腆著臉坐她右邊搗亂的顧澤顯然是沒掛夠,直到某次顧澤學弟看到她脖子上靠右邊位置上明顯的草莓后才失落地趴回桌子……
上午上南安安的課時破天荒見到了安奈來上課,林暮一腳把坐得舒服的顧澤踹下去不顧小學弟的血淚控訴朝著找不到座位的安奈大力招招手,安奈踩著防水臺噠噠地走過來把平板擱桌子上嘆了一口氣:“暮暮,姐要活生生被那小子整瘋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林暮不以為然地轉著筆:“你家小不點多可愛啊,說到你看梁這個姓很難取名字啊,不夠爺有個偉大的構思,我決定如果我生了寶寶就取名叫梁曜,良藥苦口利于病。”
“我看你是腦子有病。”見安奈對她的構思嗤之以鼻,林暮一拍頭一副突然開竅的樣子:“擦,爺不能管爺兒子叫梁曜了,你兒子他叫和曜啊。”
安奈放在平板上的修長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上林暮脖子瞇著漂亮的丹鳳眼作咬牙切齒狀:“你丫知道我兒子名字?比我先知道,不行,你得對他負責。”
林暮眨眨眼睛,負責?
安奈得意洋洋:“把你女兒嫁給我兒子就行了。”
林暮默然,你丫怎么知道老子就得生女兒?
安奈神秘地眨眨眼睛勾著她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暮暮,你今天看起來很高興啊,有什么好消息啊?”
林暮無辜地拍掉安奈的爪子:“爺哪天不高興?”看安奈一臉不挖出□誓不罷休的樣子林暮探過去甚至壓低聲音:“爺有兒子了。”雖然她很不明白,明明都有套的,梁秦那貨也絕對不是能干出在套套上戳洞這種事的人,怎么就這么奇怪,她昨晚發現大姨媽遲遲沒光臨就物盡其用,用上次買多的那支驗孕棒測了一下……結果,居然中了!
壓下心里的好奇,林暮倒沒覺得多壞,安奈兒子已經會說話了,前幾天聽果果說她已經懷孕了,作為一個不甘人后的爺們,林暮倒是能接受懷孕這一噩耗。
看到安奈張大眼睛的驚訝神情,林暮瞇著眼睛正等著安奈說句你不錯啊,卻聽安奈吃驚道:“完了完了,我家心肝寶得搞基了。”
“噓”林暮豎起指頭“啪”按到安奈的紅唇上,“我不知道是兒子女兒,事實上我昨晚才驗出來的,別告訴梁秦哈。”得到安奈應允后林暮松了口氣,她就這樣把她女兒賣了?沒關系,林暮自我安慰,肯定是兒子。
下了課,林暮和南安安一人抱著一大堆論文往那貨的辦公室走,林暮甚至狗腿地一把搶過南安安手上為數不多的論文屁顛屁顛爬樓梯,經院高層今天修電梯整個樓的老師一個個氣喘吁吁地爬上爬下,林暮一鼓作氣沖上十四樓找到1407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把論文撒到南安安的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隨后而來的南安安一腳勾上門優哉游哉地靠在沙發上朝她勾勾手指:“說吧,你又想要春*藥了?
林暮深吸一口氣把“南安安你知不知道為人師表?”這句話吞進肚子里整個人湊過去撲倒自家小姑子,“南妞~你明年能不能帶研究生?”
“我?”南安安一臉不可置信地用食指指指自己又轉移目標戳戳林暮的腦門:“你準備上我的研究生?”
“上?安安你太邪惡了,爺也想啊,可是哪有那個功能。”林暮擺擺手糾正:“考你的研究生,你給開個后門怎么樣?專業課透個題什么的。”論文都能幫爺寫了,何況題呢,林暮猛眨眼如果有尾巴她鐵定晃,跨專業考研最怕的莫過于專業課考試了。
南安安手里撕開一個口子的一包奶粉灑落一地,搖頭晃腦道,“這世界太瘋狂了,”看林暮一臉期待南安安吐吐舌頭:“你等我去問問你師公我明年能不能帶。”
眼見走后門有望林暮簡直欣喜若狂,扯著南安安就往樓下跑信誓旦旦要先請她吃一頓,結果剛跑下樓就冒冒失失地一頭撞上了個人,林暮捂著被撞疼的腦袋抬頭逆著光瞅過去還沒開口身后的南安安就欣喜若狂地叫了句爸,然后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林暮就被南安安車上了那輛黑色世爵C7,反射弧較長的林暮同學許久才明白明明是南安安她爹請客她還被扯去的原因——從后視鏡里看到的那張風度翩翩略帶儒雅的俊臉跟南亦如出一轍——南安安她爹不就是梁秦他舅嗎。
林暮一手拿著刀子一手拿著叉對著眼前的美食嚴陣以待聽南安安和他爹說話,也不知道南安安是八輩子沒見她爹還是那貨天生話癆,林暮從沒見過誰家姑娘跟她爹能有那么多共同話題還都圍繞著房價,還不容易話題終于接地氣了卻是直指她自己,眼前帥叔叔笑瞇瞇地把一小碟蛋黃醬遞過來,一邊溫和地跟她搭話:“小暮,多吃點,梁秦說還有個小手術得稍等一會兒。”
林暮受寵若驚地把一疊蛋黃醬都倒了上去就聽門口一個熟悉的女聲:“南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咦,安安和暮暮都在啊。”
噗,林暮忍住噴薄而出的笑意,這名字太……他叫南是,他妹叫南也是。
“暮暮笑什么這么開心?”南亦放下包抽出椅子做到林暮旁邊體貼地把羊排遞過去。
林暮搖搖手笑瞇瞇地專心致志切羊排,她總不能說——笑你……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小耗子,爺雙更不粗來,你還是揍爺吧……
嗷嗷嗷嗷嗷,爺快完結了啊啊啊啊~~~好開心也有點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