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老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喊來自己夫人,吩咐她趕緊去庫房里取來兩千兩的銀票過來。
周興邦可算是愣住了,這一刻什么面子,自尊,都不重要,能夠給他償還這些賭債才是最重要的。只是想到若是被周文昌知道的話,只怕他就要直接被氣死了。
畢竟這是周文昌最后的一點(diǎn)資產(chǎn)了,而昨天全都落入了周興邦的手中。
“走吧,去賭坊。”
周幼儀說著,帶著周興邦去了賭坊。
看著眼前的賭坊,周幼儀本就厭惡這個地方,可現(xiàn)在她又不得不再次踏進(jìn)這個地方。
進(jìn)了賭坊后,周幼儀直接就找到了胡明釗,而胡明釗見到是周幼儀過來,將周興邦欠下的一千六百兩銀子索性提到了兩千兩。
站在一邊的周興邦氣的不行,大聲質(zhì)問道。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欠你這么多,你這根本就是個黑店!”
周興邦不敢相信,這要是擱在之前,這多出來的四百兩銀子,他怎么說也能再玩?zhèn)一個月。
而現(xiàn)在不過才短短一個晚上一個早上的功夫,就四百兩銀子沒了,這叫周興邦怎能不心疼。
“怎么,周少爺有底氣玩,卻沒有底氣還錢是嗎,不過你有這么一個能干的姐姐,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
如果周興邦來還錢,胡明釗自然不會要這么多,可現(xiàn)在是周幼儀過來。
既然合作不行,那就只好玩一下這招了。
周興邦看著周幼儀,他還原本只想著欠她一百多兩銀子的,可現(xiàn)在,竟然變得這么多了。
“這是兩千兩銀票,錢在這里,那胡二少爺總該可以把周少爺之前的那些簽字的票據(jù)給我了吧?”
胡明釗先是一愣,沒想到周幼儀竟然還真的有這么多的錢,而現(xiàn)在,這兩千兩的銀子說出口之后,胡明釗也沒有再繼續(xù)刁難周興邦。
將自己面前抽屜里的票據(jù)遞給了周幼儀,“既然錢帶來了,那就好說事情,沈夫人好好數(shù)數(shù),周少爺簽下的票據(jù)可都在這里。出來這個門,我們可就人錢兩清了。”
周幼儀很細(xì)心的清點(diǎn)著,得虧她帶的多,要不然今天還真的不能將周興邦帶回去。也怪這個男人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收斂。
數(shù)了數(shù),一共就一千六百兩的銀子,周興邦簽下的字據(jù)全部都在這里。
周幼儀卻是倒吸了口涼氣,這半年他輸了一千六百兩,這要是換做別人,這么多的錢,只怕是一輩子都未必能夠掙到的。
原本周家還有點(diǎn)東西,可現(xiàn)在,最值錢的房契地契都在周幼儀的手上,盡管周興邦再想要東山再起,只怕也是難了。
從賭坊里出來后,周興邦反倒是不說話了。
他也心疼,若不是昨天被賭坊里的催著還債,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花了這么多的錢。
可現(xiàn)在,他也不敢回到周府,想要周文昌要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找他拼命是輕的,真要是想不開,要過來殺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姐。”
周興邦看著走在前面的周幼儀,聲音低啞,這倒是他第一次這么親切的喊著周幼儀,畢竟這若是擱在平日里,別說是姐了,就是一個好臉色,他都沒有給過她。
周幼儀回頭看著周興邦,不知道他要是說點(diǎn)什么,她只好看著他問道。
“你要說什么。”
“謝謝。”
周興邦聲音很小,這次說什么都不能讓周幼儀聽見。
盡管身邊有著各種商販在做生意,可周幼儀還是能夠聽見他剛剛說出口那個姐。
“這賭債還了,你日后有什么計(jì)劃?”
周幼儀對這個弟弟說不上多喜歡,但也知道他的本性并不壞,只是這么多年被重男輕女的周文昌給慣壞了,因此才會這般的羈傲任性。
周興邦搖頭,他能有什么計(jì)劃,這周府剩下的唯一一家布莊生意也不好,只有些近鄰知道這是周幼儀的親爹開的,但大家都不顧路途遙遠(yuǎn),也要跑到周幼儀的布莊離去買布料。
明明布料根本就沒有本質(zhì)性的區(qū)別,可周幼儀的布料因?yàn)榭驮创螅瑑r格反而更實(shí)惠些,而周文昌的布莊因?yàn)榭驮礉u漸稀少,這來一個客人,這布料的價格反而貴了不少。
久而久之,周文昌的布莊也只能宣布破產(chǎn)。
“要不然,你去訓(xùn)練營?”
這正是昨晚周幼儀和沈澈說的事情,這周興邦這樣混日子下去,她實(shí)在是不忍心。
沈澈答應(yīng),只要周興邦自己答應(yīng),他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畢竟訓(xùn)練營是個出苦頭的地方,周興邦是個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孩子,他要是能夠吃下這些苦,只怕也沒有什么難事。
周興邦看著周幼儀,他沒有想到周幼儀竟然還為他的后路打算好了。
“周少爺,您還愣著干什么,到底愿不愿意去啊?”
蘇櫻兒看著周興邦,知道周幼儀心善,她原本也是想著周幼儀都已經(jīng)和周家斷絕關(guān)系這么多年了,怎么還突然間幫他還了賭債,還要帶著周幼儀去沈澈的訓(xùn)練營。
可現(xiàn)在,她算是想明白了,寬恕一個人,原本原諒一個人要難的多。
畢竟寬恕這個事情,先要寬的是自己。
“我真的可以嗎?”
周興邦不可置信。
“為什么不可以,難道你還要在周府繼續(xù)呆著,要是這樣的話,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你高興就好。”
周幼儀看著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可周興邦哪里愿意讓她走,三步并兩步的跑到了她的跟前,“我愿意,姐,我愿意去姐夫的訓(xùn)練營。”
周幼儀對于周興邦這樣的變現(xiàn)并不驚訝,不過他要是能夠一聲不吭的在訓(xùn)練營里呆上一個月,到時候她才會有些驚訝。
只是周幼儀沒想到,這一個月里,周興邦還真的是什么苦都沒有喊出口。
沈澈回到沈府里,和周幼儀說起周興邦在訓(xùn)練營里的表現(xiàn),倒是很是驚訝。
“夫人,你可知道,周少爺他現(xiàn)在在我的訓(xùn)練營里很受到其他老兵的關(guān)心,看得出來,周少爺也是一個不可多得人才,以前可真的是被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