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澈的眸子,周幼儀說完事情后,趕緊給他倒了杯茉莉花茶,輕聲解釋道,“你是不是一直想要再生個孩子?”
“兩個也行。”
畢竟周幼儀第一胎可是龍鳳胎,這要是第二胎還是如此,沈澈只會覺得自己這一生定然是老天對他格外眷顧。
可是沈澈也知道,現在的周幼儀不如剛進府時候對孩子那般的急切,為此,她甚至是不惜給他下藥。
“儀兒,你真的不想要再生了?”
這輩子有兩個孩子,她已經夠了,如果珠兒能夠開口說話,那就更好了,只是現在她期盼的所有似乎都沒有來得及應驗。
“我不想要再生了,我現在所有的想法就只希望珠兒能夠叫我一聲娘親,喚你一聲爹爹。”
說到珠兒,沈澈的眼眸里也頓時有了幾分溫柔,他自然是知道珠兒身上的遭遇,只是在兩個孩子出生的那三年里,他從未盡到一個做父親的義務。
想到這,沈澈眼眸里的光就更加暗淡了,他看著周幼儀,輕聲解釋道,“要不然,我們帶著珠兒去宮里看看御醫吧,那些御醫可都是有著超高的藝術才能進皇宮的,萬一能把珠兒治好呢?”
沈澈將最后的希望放在御醫的身上,可周幼儀卻不這樣想。
畢竟那個常太醫也是從皇宮里出來,還是個精通小兒科的御醫,可給珠兒看了這么久,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同之處來。
看著沈澈的眼眸,她聲音輕輕,“相公,或許珠兒也沒有事的,是我們想的太多了。”
御醫說的最多的是珠兒被刺激驚嚇才會不愿意開口講話的,也許在某個時候,珠兒又開口講話了,也許珠兒還能夠叫一聲爹娘。
只是誰也不知道珠兒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或許明天,或許明年,或許這一輩子都說不定。
“儀兒,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三人,我當初……”
提到當初的事情,沈澈就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個人,畢竟若不是他堅持離開的話,只要聽周幼儀解釋,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可是沒有用,事情發生了,沒有早知道,也沒有后悔藥。
“相公,你無須自責,沒事的,都過去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周幼儀極力安慰沈澈,生怕他越發的自責。
這一晚,安靜而平和,只是沈澈的心里仍舊是越來越不好受。
看著睡在身邊的周幼儀,沈澈的心里只想到她曾經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是個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而有了孩子,她就有了軟肋。
到了第二天早上,沈澈去了訓練營之后,蘇櫻兒匆匆走進院子里看著周幼儀說道,“夫人,周少爺來找您了。”
“這么快就來找我了?”
這速度可比周幼儀預想的快多了,畢竟昨日的周興邦可是說什么也不會過來找周幼儀,可現在的周興邦不過是過了一夜而已,他就這般的迫不及待了。
“晾他一會,這小子是不進棺材不掉淚。”
周幼儀不慌不忙的說著,絲毫不管周興邦在沈府的門口大聲嚷嚷。
到了中午,喊了整整半天的周興邦嗓子都快冒煙了,他以為周幼儀是根本不會見他了,可要是在下午還不能將一千多兩的銀子還到賭坊里的話,他這條命可就算完了。
周興邦失算了,他本以為自己和周幼儀和沈澈的關系,那些賭坊里的人根本不會拿他怎么樣,可他卻不知道那家賭坊是胡明釗開的,而胡明釗和沈家的淵源可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賭坊里的人自然知道周幼儀自從出嫁后就與周家斷絕了所有的關系,而周家也更沒有與沈府亦或者是周幼儀有半點的牽扯,若不是出了周興邦的這件事情外,恐怕周家都快要忘記了還有一個女兒。
周興邦早上的耐性已經近乎全部被磨光,他再也不敢再站在門口大聲嚷嚷了,現在所有的念頭就只有讓周幼儀趕緊出來見他一面,可是想要見到周幼儀,談何容易。
可就在周興邦想要離開的時候,周幼儀和蘇櫻兒走了出來。
沈府大門打開,周興邦看著眼前的周幼儀,嗓門嘶啞,他趕緊走上前,直接“撲通”一聲跪下,“姐,你救救我吧,你要是不救我的話,你就沒有我這個弟弟了。”
眼看著這要交錢的時辰很快就要到了,他要是再不給錢,只怕周家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那……”
“房契地契我都給你拿來了,你還要我答應什么,我全都答應你,你快救救我吧,你要是實在不救我,就真的沒人救我了。”
周興邦已經試過去找錢莊抵押這些房契地契,可最后錢莊的老板給出的價格只有三百兩,周興邦直接就傻眼了。
眼下,除了周幼儀以外,真的沒有人可以救他了。
“好啊,東西給我,我現在帶你去錢莊。”
周興邦誤以為周幼儀是要帶著他去錢莊抵押這些,他趕緊解釋昨天他已經去過錢莊,可是根本就行不通。
“你慌什么,我有說是拿去到錢莊抵押嗎,我是去錢莊給你取錢去。”
畢竟這一千多兩,周幼儀是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來,這沈府里哪有這么多的錢。
周興邦聽周幼儀這么說,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毫無昨日的氣勢跟在她的身后走去了錢莊。
周幼儀看著周興邦,出聲問道,“你欠了多少?”
周興邦吞吞吐吐的,根本說不出個具體的數字出來。
錢莊老板看到周幼儀和周興邦,這才知道周興邦是周幼儀的弟弟,當即笑著解釋道,“昨日周少爺來的時候,怎么沒說呢,您要是說了,別說是一千兩了,就是兩千兩,我也給您取啊。”
以周幼儀和沈澈在這個蒼城的影響力,錢莊老板可不敢不給這個面子。
周幼儀見周興邦說不出來,索性對錢莊老板說道,“那就取兩千兩吧。”
錢莊老板這一聽,額頭當即冒出了不少汗出來,這兩千兩,對于周幼儀來說可是輕輕地一張嘴的事情,可對于這個錢莊,那也是一大筆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