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自挑唆兩個太后之間的關系,聽到丫鬟說仁圣太后對慈圣太后的態度,她心花怒放,心道:憑什么都讓你李彩鳳享有,如今,仁圣太后對你冷淡,你的姐妹情沒了,下一步,就讓你也嘗一嘗失去孩兒的痛苦,讓你嘗嘗失去親情的滋味!
我的小公主啊,你走了,母親心里有多苦,母親只有給你報仇,把我所受到的屈辱痛苦都要加到她身上,母親心里才能好過些。她害了你,殺了我哥哥,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報!”
秦太妃心里想著主意,如今孟沖被下了詔獄,這些太監都是馮保的人,沒有個可用得上,她時刻讓人注意潞王和瑞安公主。她的這些行徑,早已經被馮保派的手下探知,彩鳳得知消息,便讓公主及身邊人疏遠她,馮保對她更加懷疑警惕,讓手下人更嚴密監視。
秦太妃看出來,她自己沒有機會下手,只能禍水東引,想些別的法子。她朝思暮想,終于想出了辦法。她要去盧靖妃宮中,也就是太皇太妃宮里,拜見她老人家。
當年的盧靖妃,現在的太皇太妃,沒了年輕時的風華,她已經衰弱不堪,老態龍鐘,在失去景王后,她深居后宮,看著穆宗殯天,她的內心有了快感,我終于看見你也走了,和我的兒子一樣,到了陰曹地府。
自從穆宗薨逝后,她的內心是一種解脫慰藉。她要好好活著,看著你們個個離去,是我那短命的兒子,給我增福添壽。那個李彩鳳,她現在執掌后宮,皇上是她兒子,她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穆宗在時還威風,然而我們之間沒有完呢。秦太妃上門來,她立時明白秦太妃用意,且聽她言語動靜,讓她去鬧些事情出來。
秦太妃拜見她,兩人坐下后,秦太妃讓丫鬟呈上禮物,太皇太妃笑瞇瞇道:“我的兒啊,你怎么來了,天氣不好,小心著了涼。”秦太妃笑道:“母妃,咱們很長時日沒見,看母妃身子康健,孩兒也就寬心了。”太皇太妃笑道:“咱們深宮待著女子,平時也都沒個親人,只有我們互相走動,做個伴,說話解悶,打發日子。”
秦太妃笑道:“母妃說的對,母妃,咱們都是苦命人,有了兒女也早歿了,想起來心里就痛。母妃,你性子好,經過了多少磨難,身子還硬朗著呢。”太皇太妃收斂笑容道:“孩子,哀家經歷過喪子之痛,那是多大的打擊啊,哀家的心早被撕碎了,那段時日,我在黑夜里,時時想隨著圳兒去,可是想到圳兒,就這么冤屈的走了,我心里不甘心啊。”
秦太妃抓著太皇太妃的手,道:“母妃,說多了都是淚,心里都有痛,咱們一起以后開心些,常來常往,好好活著,有榮華富貴等著享受呢。”太皇太妃道:“誰說不是呢?人這一輩子,什么事都能碰見,什么人都能遇見,哀家相信命數,大概命中讓你享受數不盡榮華富貴,便讓你缺少親情慰藉,或者其他什么,總之不會圓滿,若讓你圓滿得到,命就不會太長。”
秦太妃點頭道:“母妃說得對,人的命運就不會圓滿,圓滿必然出了狀況。現在的李太后,以前先皇在世,享受無數恩寵,兒子當了皇上,她便是坐鎮朝堂與后宮,然而終究是先皇撇下她走了。”
太皇太妃道:“聽說先皇走時她哭暈了幾次,要隨著先皇走了,可是呢?時間,時間是治療傷痛的靈藥,如今看她精神煥發,任用馮保管理后宮,讓張居正當了內閣首輔,她的所作所為,哪一樣把先皇放在心里?把高拱驅逐了,莫青殺頭,孟沖撤換不說,如今又要問成死罪,連秦太妃的哥哥都被殺了。”
秦太妃立時怒氣上來,撇了撇嘴,說道:“她現在炙手可熱,權重勢大,眾人都怕她,執掌后宮,連仁圣太后都要對她謙讓,可見她是個工于心計的女人。”太皇太妃笑了笑,輕蔑的說道:“她以前在皇宮里,不就是一個干粗活的宮女嗎?靠著王佑保護,勾引了當時的裕王,后來就跑到裕王府,生下了孩子,要說做女人的穩重持重,哀家看她不沾邊,聽身邊的丫鬟說,如今和那個張居正以討論國事為名,經常在一起,不知干得什么勾當?!”
秦太妃瞪大了眼睛,說道:“母妃,這是真的么?這種消息你從何處得來?”太皇太妃神秘一笑,道:“這種事做了,還沒有人看見嗎?尤其是男女之間,他們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大家眼睛盯著呢,能有什么神秘的?我手下也有幾個人,這種消息早就傳開了,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我對皇宮里面的事,知道也裝作不知道,落得個清閑自在。”
秦太妃和她又閑聊一會,回到了自己宮里,看太皇太妃的說法,是不愿參合后宮之事,但是也表露了不滿。李彩鳳!讓你張狂,把你的名聲弄臭,讓你臉上難堪掛不住,然后讓皇上討厭你這個母親,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秦太妃招來她的貼身宮女小紅,對她說道:“小紅,你也不小了,再過些時日就可以出宮,哀家體諒你侍奉我多年,若我見到慈圣太后就說,將你早日放出宮去。”小紅聽了滿心喜歡,因為她早就想離開皇宮,家里的人都盼著回去呢。
過了幾日,秦太妃臉沉如水,對小紅道:“哀家對慈圣太后說了你的事。可慈圣太后說,你還小呢,等過兩年再出宮去。哀家求她,但是慈圣太后不答應,哀家也沒辦法啊。”小紅心里失落,又怕太妃知道她急于出宮的想法,只好勉強笑說道:“娘娘,小紅愿意在您身邊多待幾年,陪著您,等幾年再出去也好。”
秦太妃微微一笑,道:“小紅,你走了哀家會想你,哀家盼著你多待幾年,但是哀家怕耽誤了你的青春,哀家琢磨著,這件事先暫時放一放,哀家定會找人,讓你早日離開皇宮。”小紅道:“太妃,你這樣盡心對奴婢,奴婢感激不盡,但凡娘娘有何差遣之事,奴婢定當全力以赴,報答娘娘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