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三十分,謝宇挽著郝琳琳出現(xiàn)在賓客面前,精妙的妝容遮蓋了謝宇蠟黃的臉色,也掩蓋了郝琳琳臉上的五指印。
宣誓、交換戒指、親吻,一切都完美的好像童話。
可知情的幾個人臉色都十分難看,安笒看到謝宇的眼神明顯變了。
回去的時候,安笒提及這件事情,霍庭深瞇了瞇眸子:“愛之深、恨之切。”
安笒嘆了口氣。
兩人回到家,霍庭深捧著安笒的臉:“你怎么會過去?”
而且反應(yīng)那么好。
“我不放心你,而且遇到了被郝琳琳支開的化妝師。”安笒瞇了瞇眼睛,她肯定不能說是慕天翼傳來的消息,不然這這人肯定要吃醋。
霍庭深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鼻尖,打趣道:“我以為你會破口大罵或者掉頭跑開。”
很明顯,郝琳琳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在眾人面前坐實和他的關(guān)系,甚至賭他會為了顧及臉面配合她,正大光明的成為霍太太。
幼稚!
“我又不是潑婦。”安笒白了一眼霍庭深,接著就得意的笑起來,“而且我看上的男人,眼光怎么會那么差。”
這句話徹底取悅了霍庭深,他滿意的笑起來,將安笒抱起來轉(zhuǎn)個圈:“你眼光很好,看上的男人眼光也好。”
“哎,頭暈了!”安笒趕緊喊道,“大白天的別抽風(fēng)。”
霍庭深笑著將人扣在懷里,他的腦袋埋在他胸口,口鼻呼出的熱氣穿透薄薄的布料落在皮膚上,撩撥起一層電流一般的戰(zhàn)栗。
“我們上樓。”他聲音沙啞。
安笒臉頰滾燙,輕推了他一把,聲音如蚊蚋一般:“不許鬧太兇。”
晚上,余弦趕過去的時候,郝琳琳已經(jīng)偷跑掉,謝宇毒癮發(fā)作,蜷縮在地板上。
“謝少,您必須戒毒。”余弦面無表情道,揮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將他拉起來帶走。
謝宇沒有任何反抗,經(jīng)過謝宇的時候,抬頭慘笑:“霍少不愿意見我?”
余弦沉默之后道:“你這么做的時候,就應(yīng)該料到結(jié)果。”
漫漫長夜,許多人都無法安然入睡。
“蠢貨!”黑暗中,男人的眼睛如鷹隼一般,閃著犀利的狠光,“我安排了這么久,她竟然還是失敗了。”
“叮咚叮咚——”
突兀的手機(jī)鈴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格外刺耳,他看了一眼跳躍的名字,瞇了瞇眼睛接通電話,聲音清冷高貴:“什么事情?”
“阿越,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
“要加班,改天吧。”
電話倏地掛斷,安媛沮喪的看著黑掉的手機(jī)屏幕,糾結(jié)道:“怎么每天都要加班?”
“媛媛,你是不是有交往的對象?”焦紅艷進(jìn)來,將一碗紅豆湯放在桌上,關(guān)心道,“他是誰?人怎么樣?”
安媛瞇了瞇眼睛,臉上泛著興奮的光:“他很好,比霍庭深還優(yōu)秀。”
“真的?”焦紅艷興奮不已,但隨即擔(dān)心道,“他知道你過婚嗎?”
“知道。”安媛點頭,忽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我要馬上和李勝把離婚手續(xù)辦了。”
萬一吳越跟她求婚,這可是一件麻煩事兒。
焦紅艷贊同的點頭:“有時間將人帶回來給媽媽看看。”
“知道了、知道了。”安媛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拉開抽屜翻出結(jié)婚證,眼睛冒著亮光,這次,她一定不會再嫁錯。
一個月之后,謝宇戒毒成功,可整個人單薄的好像一陣風(fēng)都能吹走。
“坐吧。”安笒倒了一杯水給他,“庭深在書房處理事情,很快下來。”
謝宇沉默的坐下,又看向安笒:“謝謝嫂子。”
看著曾經(jīng)活潑的人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安笒只覺心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清楚了?真的要去非洲開拓市場?”霍庭深站在樓梯口,“老爺子知道嗎?”
謝宇搖頭:“你幫我瞞著。”
“啪!”
霍庭深將一份文件丟到桌上,沒好氣道:“看完這些資料,再告訴我的決定。”
“好。”謝宇將資料拿到手里。
客廳里沉默的氣氛讓人覺得尷尬,謝宇起身要走,又被霍庭深叫住:“不過跌了個跟頭,別那么沒出息。”
謝宇眼圈一紅,悶悶的“嗯”了一聲,轉(zhuǎn)過身沖著霍庭深和安笒深鞠一躬:“霍少、嫂子,對不住。”
說完,轉(zhuǎn)過身大踏步的離開。
“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安笒于心不忍,“他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
霍庭深靠在沙發(fā)上,手指搭在安笒肩膀上,幽幽道:“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郝琳琳要算計我們。”
“怎么會?”安笒大吃一驚。
謝宇不是笨蛋,相反他很聰明,既然事情還能發(fā)展到那一步,他又怎么會不知情,愛情可真會讓人盲了心智。
“出去鍛煉一下也好。”霍庭深淡淡道。
安笒看了一眼霍庭深,輕聲道:“其實你沒真的怪他是不是?”
“那要看他能在非洲給我開拓多大的市場。”霍庭深故意板著臉。
安笒笑著靠在他胸口,瞇著眼睛看窗外陽光閃爍,她的霍先生其實很看重感情的。
“少爺,霍家大少爺派人送來的請柬。”李叔恭敬道,“林妙妙生了一個兒子,要辦滿月酒。”
霍庭深瞇了瞇眼睛,滿月酒么?
此次滿月酒,霍皓閻辦的十分高調(diào),在老爺子的默許下,請了許多賓客,酒店門前的豪車流水一樣。
“庭深你能來,我很高興。”霍皓閻站在門口笑道,“你和小笒也要抓緊時間,有了孩子,才覺得人生圓滿。”
安笒臉色一白,霍庭深握住她的手淡淡道:“那可要恭喜你。”
說完,帶著安笒進(jìn)去,低頭俏聲道:“你覺得他真的能因為一個孩子改變性格?”
“不知道。”安笒悶悶道,心里不暢快。
前幾天做檢查,陳瀾說她的身體已經(jīng)調(diào)理的不錯,而且晚上她和霍庭深……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沒懷孕。
“狗走千里吃屎。”霍庭深淡定道,“被這樣的人刺激到,你不覺得很丟臉?”
安笒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粗魯。”
不過她心里清楚,霍先生是特意哄她開心,也就承了她的好意,給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她怎么瘦成這個樣子。”安笒看到林妙妙抱著孩子出來,忍不住大吃一驚。
林妙妙穿著紅色的短裙,兩條腿像竹竿一樣撐著,走路晃晃悠悠的,安笒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擔(dān)心她會將手里的孩子摔出去。
“營養(yǎng)不良。”霍庭深道。
安笒十分意外,但看林妙妙眼窩深陷、眼底烏青,也就認(rèn)可了他的看法:“帶孩子的確是一件苦差事。”
霍庭深瞇了瞇眼睛,霍皓閻再不濟(jì),也不會淪落到請不起月嫂。
宴會開始,林妙妙跟在霍皓閻身后,給大家敬酒,先到的就是霍庭深這一桌。
“姑姑,您能來,我很高興。”霍皓閻親自給霍婉柔倒了一杯酒,“當(dāng)初我以為庭深能比我早做父親,看來還是我運氣比較好一些。”
當(dāng)初的霍婉柔當(dāng)眾宣布,誰先生下霍家都長孫,她就將手里的股權(quán)送給誰,雖然中間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但誰也沒說過那份協(xié)議無效。
“皓閻。”霍震霆打斷他的話,“敬酒就敬酒,說這些做什么。”
霍皓閻連連點頭:“爸說的對,那我和妙妙敬大家。”
“妙妙還再哺乳期,不能喝酒。”霍婉柔開口道,和霍庭深交換了一個眼神又道,“至于股權(quán),我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不會反悔。”
“妙妙,看姑姑多心疼你。”霍皓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敬霍庭深,“以后,我們可要相互扶持。”
霍庭深面無表情:“我覺得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霍皓閻笑著離開去下一桌,林妙妙跟在后面,腳底一軟,險些摔倒,幸虧安笒及時扶了她一把。
“謝謝。”她低聲道,急匆匆跟了過去。
安笒眼神閃了閃了,桌下的掌心多了一個濕漉漉的紙團(tuán)。
酒宴過半,她借口去洗手間離席,悄悄扯了扯霍庭深的胳膊,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宴會,避開人到了花園。
“林妙妙塞給我的。”安笒將紙團(tuán)拿給霍庭深看。
“霍皓閻最近有大行動。”
“她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給我這樣一張紙團(tuán)?”安笒一臉疑惑,“而且上面寫的不清不楚。”
霍庭深拿起紙條看了看,淡淡一笑:“我來處理。”
林妙妙忽然示好,真奇怪。
“你們兩個在這里說什么悄悄話呢?”霍婉柔過來打趣他們,接著就幽幽的嘆了口氣,“我馬上就要變成窮光蛋了。”
安笒立刻想到霍婉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她為什么覺得霍婉柔并不是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傷心?反而有一種迫不及待的興奮。
“謝絕蹭飯。”霍庭深一本正經(jīng)道。
霍婉柔捶了他一下,沒好氣道:“這次可全靠你了。”
霍皓閻真的以為拿到她的股權(quán)就能只手遮天了,真是笑話。
“為什么我一點都聽不懂?”安笒嘟囔道,兩人像說謎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