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yī)院,霍庭深牽著安笒的手上了她的車,余弦駕車跟在后面。
“你明天不要來醫(yī)院了。”霍庭深道,見安笒立刻變了臉色又道,“慕天翼回來了,你總要給他們一些相處時間吧。”
安笒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被堵了回去,悶聲道:“我知道了。”
霍庭深帶著安笒去了盛華酒店,偌大的包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怎么回事?你要請客嗎?”安笒一頭霧水,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霍庭深拉著她坐下:“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人。”
“搞這么隆重?”安笒詫異道,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
霍庭深溫柔一笑:“閉上眼睛。”
“搞什么?”安笒嘴里嘟囔著,但還是順從的閉上了眼睛,笑道,“你到底要干嘛?”
芬芳都香味鉆進鼻孔,安笒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心中更加好奇:“好了沒有啊?”
霍庭深攔住她的手,安笒在黑黑暗中走了幾步,聽他開口:“可以了。”
“好美!”安笒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桌上放著一大束玫瑰花,足足有幾百多的樣子,房間里的燈已經關掉,只閃爍著浪漫燭光。
“喜歡嗎?”霍庭深捧著她的臉親了親。
安笒點頭:“喜歡,可是為什么呢?”
“今天是我們領證一周年紀念日。”霍庭深推了藍色天鵝絨盒子在她面前,里面是一枚戒指,粉色的鉆石美輪美奐。
安笒笑了笑,將戒指推了回去:“不是現(xiàn)在。”
“小笒。”霍庭深皺眉。
安笒雙手托著下巴,緩緩道:“我希望是別的日子。”
希望是在眾人的見證下,她正大光明的戴上這枚戒指。
“好。”霍庭深明白她的意思,“吧嗒”合上盒子,歉意道,“等會兒帶你出去買別的禮物。”
“我要買很貴很貴的。”安笒笑瞇瞇道,“不過霍先生,我現(xiàn)在很餓。”
廚師很快上餐,都是安笒喜歡的,且做工優(yōu)美,色香味俱全。
“干杯。”
高腳杯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燭光下,兩個人光影綽綽,霍庭深的手指越過桌子握住安笒,兩人十指相扣,于無聲中許下綿長的承諾。
“你這個騙子。”安笒用手指撓他的掌心,歪著腦袋打趣,“我一個人去的民政局哎,真是丟臉。”
“據(jù)說某人的小臉拉的很長,弄的工作人員以為你是去辦理離婚手續(xù)的。”
安笒倏地瞪圓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余弦的臉當時就綠了。”
“我的臉才綠了好嗎?”霍庭深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調皮。”
當時他坐在另外一間房間,通過攝像頭將那邊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安靜溫馨的房間里,聞著玫瑰花的味道,兩人靜靜聊著,從最開始的相遇到后來一一系列的事情,末了,安笒感慨:“我怎么好像覺得我們好像認識了一輩子那么久。”
“還有下輩子。”
晚餐吃的很愉快,在霍庭深“喝酒不開車”的堅持下,兩個人去了就近的酒店,剛進了大廳,一個人就橫沖直撞的跑過來,險些撞在安笒身上。
霍庭深眼尖手快,拉著她閃開避到了一邊。
“葉少玉!”
安笒只看到了一個側臉,但仍然認出了她。
聽到安笒的聲音,葉少玉腳步一頓,跑的更快。
“她怎么在這里?”安笒一臉疑惑。
自從葉澤生去世之后,葉少玉就失去了下落,聽葉少唐說是出國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
霍庭深瞇了瞇眼睛,攬住安笒:“我們先進去。”
回到房間里,見安笒還在琢磨剛剛的事情,霍庭深將人抱起來放在腿上:“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只許想我。”
“我聞到了濃濃的醋味兒。”安笒順勢環(huán)上他的脖子,眨著眼睛,“霍先生吃醋了嗎?”
“所以你要補償我!”
“啊,你咬我!”
他抱著她滾上床,撩撥出一室春色。
酒店外面的綠化叢中,葉少玉雙眼怨恨:“我一定會報仇的!”
怨恨復仇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消失在的暗夜里,風吹來,冷颼颼。
房間里,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之后,霍庭深手指輕輕撫摸安笒的頭發(fā),“謝宇要結婚了,婚禮在A市辦。”
安笒抬起頭,水嫩嫩的嘴唇讓人想要用力疼愛。
“和誰?郝琳琳嗎?”她疑惑的問道,見霍庭深點頭,又道,“謝老爺同意了?”
霍庭深瞇了瞇眸子,畢竟是唯一的孫子,謝宇堅持,老爺子也沒辦法。
他低頭看懷里的人已經沉沉睡去,輕輕將人放在旁邊,扯了被子蓋在裸露在外的肩上。
他拿起手機找到郝俊的電話:“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先過來。”
郝琳琳的婚禮訂在六一兒童節(jié),場地就在盛華酒店二樓大廳,現(xiàn)場全部布置成郝琳琳喜歡的粉色系,從日本特制的HelloKitty隨處可見。
上午十點,賓客陸續(xù)到達,但謝宇卻一直沒露面,氣的老爺子直砸拐杖:“孽障!孽障!”
“少爺,出事兒了。”余弦靠近霍庭深,神色凝重。
安笒站的很近,將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心里“咯噔”一聲。
“你和白婕在這里等我。”霍庭深急匆匆離去。
白婕皺眉:“我怎么覺得今天的婚禮不太平。”
安笒拍了拍她的手,端了一杯水朝坐在不遠處的謝老爺子過去。
“爺爺,先喝點水。”安笒輕聲道,“庭深已經去找人了,不會有事兒的。”
謝老爺子臉色鐵青:“我這張老臉都被他丟干凈了!”
霍庭深和余弦急匆匆闖進一個包廂,謝宇手忙腳亂的收起地上的針筒,顫聲道:“你們怎么來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霍庭深盯著他消瘦泛黃的臉頰,一步一步過去,打翻了他手里的東西,厲聲道,“說!”
前段時間,謝宇忽然說要去的進修商務管理,他同意了沒多問,再知道他的消息就是結婚的喜訊,那么他是什么時候吸上毒品的?
“少爺,外面來了很多記者。”余弦急匆匆道,“好像都是沖著咱們這邊過來。”
霍庭深眸子一縮:“將東西收拾干凈,給他換衣服。”
謝宇蔫蔫的像是一具沒有生氣的木偶,不時捂著嘴打哈欠,一眼就看出是個癮君子。
“把他打暈,蓋在床上。”霍庭深冷聲道。
余弦抬手砸在謝宇的脖子上,他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霍庭深走出去打開門,淡漠的掃了一眼烏泱泱的記者,“婚禮在二樓大廳。”
這些記者都是接到神秘電話,說這里有的爆炸性新聞才趕過來的,哪能輕易放棄。
“我們在前廳沒看到新郎呢?”有記者壯著膽子道,“新娘也不見蹤影。”
“霍總,今天的婚禮還能如期舉行嗎?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是啊霍總,您怎么在這里?”
霍庭深瞇了瞇眸子,正要開口,一道人影從房間里出來,紅著臉挽上他的胳膊:“深哥哥。”
三個字落地,現(xiàn)場一片寂靜,接著就是“咔嚓咔嚓”的閃光燈聲。
郝琳琳挽著霍庭深的胳膊,一臉欲說還休的紅暈,露在外面的脖頸處,還有歡愉之后的青紫痕跡。
“霍總,您和新娘是、是什么關系?”記者既興奮又害怕,哆嗦著將話筒送了出去。
這可真是爆炸性新聞。
霍庭深眸子如刀如劍,郝琳琳瑟縮了一下低下頭,但仍舊堅持扯住他的胳膊。
“沒關系。”他淡漠的開口。
記者聞言一怔,眼神在郝琳琳和霍庭深之間來回打轉,這樣都沒關系?誰信。
“庭深。”安笒輕聲道,劈開記者緩緩走來,在兩人面前站定,握住郝琳琳的手笑道,“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分不一般,不過放心,以后只要謝宇欺負你,庭深永遠幫你撐腰。”
郝琳琳臉色一白:“我和深哥哥……”
“我知道呀,放心,我不是小心眼兒的人。”安笒拿開郝琳琳搭在霍庭深胳膊上的另外一只手,“我和庭深特意給你定制了婚紗,看看喜不喜歡。”
白婕見一個碩大禮盒捧了過來,透過上面的蓋子,看的出是婚紗上繁瑣的工藝和精致的蕾絲邊。
霍庭深彎彎嘴角,握住安笒的手,順勢將郝琳琳推到一邊。
“宴會馬上開始,請大家到前面。”郝俊帶著十幾個保鏢匆匆過來,揮揮手,立刻有人接管了記者的相機,“這些東西我先替大家保管。”
記者都想搶新聞,但看著架勢,也知道保住小命比較要緊,一個個都趕緊的離開了,郝俊又沒人封了個大紅包,封嘴。
“交給你。”霍庭深看了一眼郝俊,不客氣道,“我覺得你還是將人送回到她親生母親身邊比較好。”
郝琳琳聞言臉色慘白,尖叫一聲:“不可以!”
她的親生母親是一個坐臺小姐,和郝俊的父親一夜風流才有了她,這是她一直不想面對的恥辱。
“我會處理。”郝俊臉色鐵青。
“等一下。”謝宇跌撞著出來,一手撐著門板,虛弱道,“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安笒皺了皺眉頭,沒說話,朝著霍庭深身邊靠了靠,這家伙腦子被門夾了吧,都這樣了還要辦婚禮?
“你怎么變成這樣子?”郝俊大吃一驚。
霍庭深冷笑:“郝琳琳給他吸食了毒榀。”
雖然這么多年沒見,但憑借他對謝宇的了解,他不可能沾染那些東西。
“啪!”郝俊反手一巴掌,郝琳琳重重跌倒地板上,嘴角流出血來。
謝宇眸子一緊,這次沒上前護她。
“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郝俊臉色陰沉,這些年他和謝宇好像親兄弟一樣,看他變成這樣子,他恨不能掐死郝琳琳。
“辦完今天的婚禮。”謝宇堅持道,“謝家還是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