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回到留仙閣,便早早睡下了。
次日醒來時,天氣還算晴朗,葉軒站在閣樓上遠遠看著窗外風景,忽然發現閣樓下有一個人跪在那。
細一看,原來是楊春苗。
“你跪在那干嘛?”
葉軒低頭問了一句。
楊春苗微微抬頭,整個人跟著晃了一下,顯然沒什么精神。
“我想等葉先生起來。”
葉軒搖了搖頭,走下閣樓,來到門口,淡淡道:“起來吧。”
“葉先生不收我為徒,我就長跪不起。”
葉軒低頭看著楊春苗的膝蓋,顯然已經跪了一整晚了,只拿著劍勉強撐著。
“做我的徒弟,沒那么簡單。你不就是想替你父親挽回華興武館的尊嚴嗎?”
楊春苗微微抬額,臉上浮現一絲喜悅。
“葉先生有辦法?”
她習武的目的,正是為了解救父親危難。但是通靈門的人武功實在是過于高強,僅憑自己的能力,絕對不夠。
她知道,跟著葉先生學個一招半式,興許能勉強御敵。
然而,葉軒許久沒有下文,只是仰頭看著遠方。
“快,快!”
此時,留仙閣前突然涌現出一批武館子弟,紛紛往前院跑去。
“師父回來了。”
留仙閣前院,楊云庭匆匆趕來,迅速來到葉軒面前。
“楊館長,武館的事……”
葉軒本想解釋一下昨晚的事,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冒然處理了那么多人,對楊云庭來說,必然是個打擊。
沒想到葉軒話還沒說一半,楊云庭卻搶道:
“葉先生不必說了,我已經全部知道了,江少秋魏全通等人就是雜碎,居然想冒然盜取我門至寶。”
楊云庭轉頭一看,卻見一柄冒著光的劍正握在自己女兒手上。
“這是?”
楊云庭雖然不知道藏密谷具體隱藏的寶藏是什么,但曾也聽聞師父隱約說過,好像是什么神劍。
楊春苗道:“爸,這是藏密谷內的龍吟神劍。”
“什么?孽障,你居然……”
楊云庭氣不打一出來,一巴掌就要扇過去。
“等等。”葉軒喝住他道:“這把劍,是我拿出來的。”
“啊?”楊云庭愣住了。
“原來是這樣。”
涂勝雖然告訴了他昨天晚上眾人夜闖藏密谷的事,但并未說是葉先生拿出的寶劍,他是個外人,無需遵守本門規定,更何況,根本也攔不住。
楊云庭正無奈時,閣前涂勝趕來道:“師父,田師叔拜門。”
“終于來了。”
楊云庭拜別葉軒之后,轉身出門。
葉軒聞言田師叔,大概已經猜到是田鵬飛了。
“去看看。”
楊春苗見葉軒拔腿就走,自己也趕緊跟了過去。
新江派與華興武館本來就有恩怨,這個時候拜門,不知道新江派到底安的什么心。
如今的華興武館大敵當前,雖然有葉先生坐鎮,但畢竟勢單力薄,楊云庭已經有點病急亂投醫了,只要能多找點人來幫忙,無疑是最好的,何況新江派田鵬飛本來就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
……
武館門口。
葉軒來到華興武館正門的廣場上,門口已經站了一圈的人,他們個個身著統一的制服,與華興武館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些人最前面,站著一個年約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此人正是新江派掌門田鵬飛,曾經也是華興武館的弟子,楊云庭的師弟田鵬飛。
田鵬飛續著長發,神態威儀,目光一直盯著華興武館的那塊牌匾。
“十年了,十年了!”
他正在門口出神時,華興武館以楊云庭為首迎面出來了許多人。
楊云庭遠遠看到田鵬飛,心情一下激蕩起來。
十多年前,他和田鵬飛幾乎同一時間拜入華興武館,同屬于鶴浩峰門下弟子,只不過鶴浩峰為尋找父親死因,常年不在武館。
師兄弟很多時候都是自學成才的。
田鵬飛天資聰慧,比楊云庭習武速度快出許多,但田鵬飛容易得意忘形,做事不擇手段。楊云庭雖然資質不如他,但卻是扎扎實實,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學起來的。
鶴浩峰因為常年不在武館,經常要囑托一個人看管武館的大小事宜,為人老實的楊云庭無疑是首選之人,久而久之,鶴浩峰臨死之際,委以大任的仍然是楊云庭。
這讓田鵬飛很不服,自己武功在師兄楊云庭之上,為何他成為了華興武館的館長?
田鵬飛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自立門派,創立了新江派。
眨眼之間,已經是好多年的事了。
“田師弟,歡迎回家。”
兩人各自向前,走到武館牌匾之下。
“楊師兄,別來無恙。這一次武館危難,田某來遲了。”
“不遲不遲!”
楊云庭得意春風,這是他這幾天來,最高興的一天。
“師父在天之靈,看到我們重聚,一定會安息的。”
田鵬飛拱手下蹲,微微一笑:“以前,是師弟無禮,還望師兄恕罪。”
田鵬飛這一次,彎下了腰,表現的特別真誠。
這倒讓楊云庭有點不適應,自己的師弟,不是這樣的性格啊,但他既然如此客氣,也只好伸手扶道:
“田師弟,快快請起……”
嗖!
楊云庭話未說完,只聽嗖地一聲,自己胸口受了一掌,低頭一看,原來是田鵬飛趁他不備,突然易手相向,在他胸口打了一掌。
“啊嗚!”
楊云庭毫無防備,突然被一掌震開數米之遠。
“七道旋風?”
此時的田鵬飛一改友善的面容,哈哈大笑起來:“楊師兄,想不到吧,七道旋風照樣可以練到手上來。”
“你終究是太愚笨,我實在不知道師父為什么要把館長之位傳給你。”
楊云庭滿臉震驚地看著田鵬飛,惱羞成怒道:“田師弟,你……”
突然,他一口鮮血狂噴出來。
“爸!”
楊春苗趕緊上去扶助楊云庭,隨后揮劍對準田鵬飛。
“田鵬飛,你這個敗類,我要殺了你。”
“呦,苗苗啊。都長這么大了。”
田鵬飛見楊春苗出來,本身還有點得意,但看她手中的那把劍,他瞬間有些吃驚。
“這難道是師祖傳下來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