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向國有意隱瞞了錯誤打開的后果,就是想要看箱子損毀,誰也撈不著好處的情景。
白慕凡沒吭聲,淡如水的視線,從童向國微勾的嘴角掃過,心底越發的鄙夷這個大哥了。
“那我們怎么知道這個東西是真是假?”向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為白慕凡幫腔。
往后一仰,童向國耍無賴地說:“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向北向前邁了一步,正要說些什么,卻被白慕凡伸出胳膊攔住了。
翻著桌上的資料,童向國似是察覺到了向北的動作,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沖兩人嘿嘿一笑。
“慕凡,你可要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偉柯雖然能干,但他年紀輕,公司里老員工都愛欺負他這樣的年輕人,我也是想幫幫他。”揚了揚手中的合約,童向國說的自己好像用心良苦似的。
向北不屑地嗤了一聲,白慕凡則是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童向國被盯得訕訕的,“慕凡,雖說門閥財團和蓉樺企劃是兩個公司的,但我們都是一家人,這生意誰來做不是做呢?”
向北臉上的鄙夷更加明顯了,而白慕凡依舊面癱臉,那張英俊的臉龐上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我年紀大了,總要想辦法給偉柯鋪路,慕凡啊,你就體諒一下我這個當父親的心情吧!我也是沒辦法才會這么做,至于暖暖那孩子,送她出國也是為了她著想啊!”
白慕凡沒回應,童向國越說越起勁,甚至開始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為孩子著想的好父親。
“你也出過國,知道國外的情況如何,暖暖她除了讀書成績好些外,其他的地方都不如偉柯和你,送她去國外見識下,等她再回國,對她來說是有好處的啊!”
童向國說了這么多,終于讓白慕凡忍無可忍下去。
“所以呢?你想讓我把這些話轉告給她?還是想讓我幫你勸他出國?”冷冷嘲諷著童向國,白慕凡一臉不屑,“她要做什么,是她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拿起箱子,白慕凡看了向北一眼,“走吧!”
向北早就想走人了,童向國那番說辭,讓他聽了惡心。
得到了好處,即使被說兩句不好聽的話,童向國也一點脾氣都沒有,反倒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慕凡,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希望被暖暖誤會,影響了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站在原地,童向國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她都是我的女兒啊!”
握著門把手的手一緊,白慕凡用力推開了書房的門,一身暴戾氣息的快步離開。
向北看得莫名其妙,但也知道白慕凡是生氣了,連禮貌和客套都顧不上,趕緊追了出去。
院子里,白慕凡把車鑰匙丟給追出來的向北。
“去市醫院。”
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白慕凡,向北認命地做司機,心里還慶幸自己沒有開車過來。
白慕凡正生著氣,車內氣壓低的向北快透不過氣。
想到童向國那令人作嘔的話,向北一邊開車,一邊數落著。
“什么當爸爸不容易,全是為了子女考慮,暖暖不也是他女兒嗎?”
“他要是真為了暖暖好,早幾年怎么不把暖暖送出國?現在倒是像丟包袱一樣,想把暖暖甩去國外了?”
“你說,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世界上怎么有這種昏了頭的爸爸!”
向北越說越生氣,憤慨地抱怨完了,才想起身邊還坐著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藥包”。
“那個慕凡,你還好嗎?”吞了口唾沫,向北怯懦地看著白慕凡。
深呼吸,白慕凡默不作聲,兩眼緊緊盯著手里的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向北覺得氣氛更加尷尬了,輕咳了一聲后,他試圖轉移話題。
“那個箱子里裝的是什么?居然值得你拿榮發的項目來交換!”
握緊了箱子把手,白慕凡直視著車前方,“是暖暖母親留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斜了眼那個箱子,向北替童暖暖感到難過,母親留下的遺物,居然還要靠生意換取,可見童向國有多么的渣。
“對了,你去醫院干什么?”向北后知后覺地問。
白慕凡抿了抿唇,“她被打了。”
“誰?童暖暖?”向北吃驚地看著白慕凡,“她被誰打了?”
想到童向國的話,和白慕凡的態度,向北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了馬路中央,后面的車鳴笛抗議。
“童向國打的?他打了童暖暖?發生了什么事?他為什么要打她?她現在怎么樣了?怎么會進醫院呢?是不是很嚴重?”
向北急切地追問著,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把童暖暖當成了親妹妹一般。
盡管有時候,他喜歡逗弄童暖暖,可心里是一直偏向著她的。
只要想到童暖暖受傷了,還是被童向國打的,而且他還說了那樣惡心的話,向北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白慕凡沉默了,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見他這個樣子,什么都不用問,向北心里就明白了幾分。
發動了車子,向北明顯提高了車速。
“他是不是有毛病?什么不好做,居然打女兒?虧他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好爸爸,他配嗎!”
向北越說越氣,踩在油門上的腳也越來越用力。
與此同時,醫院里,童暖暖緩緩睜開雙眼。
“你醒了。”女醫生放下手中的病歷簿,“感覺怎么樣?”
舔了舔干澀的唇,童暖暖訕笑了兩聲,“疼,而且這么睡也不舒服。”
因為傷口基本都集中在背上,童暖暖只能趴著睡,一覺醒來,她脖子都酸了。
“沒辦法,你現在只能這么睡。”指了指她肩膀上的紗布,女醫生輕嘆了口氣,“你胳膊上也有傷,沒辦法側躺,只能先委屈兩天。”
“嗯。”點點頭,童暖暖伸長了脖子,環顧四周一圈也沒找到白慕凡的身影。
“我小叔叔呢?”她問。
“他有事先出去了,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回來。”檢查了她的傷口,女醫生拿著手機往外走。
童暖暖看著窗外,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