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原主離家出走,吃苦耐勞各種打工就是為了給男朋友湊留學的學費?
這種老掉牙的套路戲碼,她在電視劇里看了不下十幾部。
不用想了,等她給男朋友湊夠學費,男朋友出國留學,幾年后,他鑲金回來肯定會嫌棄原主,最后海歸男朋友攀上了白富美,幸福美滿一輩子。
何苗還以為她在反省,又一副好閨蜜的語氣對她說:“小憶,你應該聽說過封少的傳聞,聽說他殺人不眨眼。我記得你原籍是華夏國,這里不像華夏國,有法律制約,斯加州很亂,我怕你最后連小命都搭上去了。對了,安學長今天打電話給我,他說打你電話一直沒接,你不會是攀上了封少,嫌棄學長了吧?”
“我手機掉了。”曾右右回道,又不經意試探了一句,“對了,我前天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家酒店,我記得那天好像不是在那里。”
何苗驚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都變了。
“你那天和一個女孩子出去之后,就沒回來過,是不是她騙你去做什么了?小憶,你是不是傻啊!我都和你說了不知道幾次了,路勤歡不是好人,你還把她當好朋友,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我當時和……路勤歡出去就沒回來過?”
“我看那個路勤歡眼神不正經,別看她柔柔弱弱的,一副好欺負的感覺,我在她手里吃了多少虧你都不知道。那天你們出去之后,我打給你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小憶,你以后別和她來往了。”
聞言,曾右右納悶了。
聽她的話,關系跟原主應該很不錯,她還以為陷害她的閨蜜是何苗。
可聽她這么一說,難道王總說的那個閨蜜不是她?
是那個叫路勤歡的女孩子?
曾右右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何苗卻不信,“你總是說知道知道,說完還是和她形影不離,你為了她,都和我疏遠了。行了,我都不想勸你了,等你吃了她的虧就能長記性了。”
她理了理衣服,走之前留了一句話,“對了,你別為了安學長出賣自己,他也不是個好的。小憶,給人做小情兒下場會很慘的,你性格悶吞又剛烈,肯定要吃虧,況且他還是封少,你能離開就早點離開吧。”
望著何苗離開的背影,曾右右覺得她很奇怪。
有時候覺得她說話很刺人,一嘴的酸里酸氣,可剛才她的話,又覺得她不像是個很壞的女孩子,好像真的是為了她著想。
曾右右走出洗手間,進了電梯,直接去了停車場。
封霄正靠在車背上,手指上夾了一支煙,有一下沒一下地吸著。
散亂不羈的頭發,一身黑西褲黑襯衫,這種模樣兒吸著煙,憑白的就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心浮氣躁和壓抑。
曾右右的心,忽然又亂成了一團。
她腳下一頓,停住了,不敢過去。
靠在車背上吸煙的封霄猛地轉過頭,那一瞬,他漆黑如墨般的眼睛亮得異常驚人。
女孩兒站在那兒,離他五十米遠的距離,剛好站在一盞暖黃色的燈光下,黯淡的燈光將她嬌小纖細的身姿包裹住,周身好像暈染了一圈淡淡的光,十分美好。
她看著他的目光,復雜難辨,還透著些微柔柔的暖意。
封霄掐了煙,踩過煙蒂朝她走過去。
他步子邁得很大,眼神銳利又陰鷙,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猛獸,隨時能撲到他眼前的獵物一般。
“上個廁所那么久,掉坑里了?”
那不耐煩又夾著躁意的聲音,讓曾右右一下散了尷尬慌亂的情緒,不由笑了起來。
“哦,就是差點兒掉坑里了,然后想到小舅舅,我爬出來了。”
她就是隨意開開玩笑,可封霄卻瞇起了眼睛,“這種話你和那個窮小子也說過?”
“什么?”曾右右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窮小子是誰,“怎么可能說這種話,太不雅了。”
男女朋友之間,尤其是熱戀中的男女朋友,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完美,留給對方一個美好形象,怎么可能提上廁所,掉廁所坑這種惡心事?
原主的性格悶,又那么喜歡她的男朋友,肯定不會說這種話。
然而,封霄忽然間就更不高興了。
“趕緊上車!”他轉身就走。
曾右右小跑著跟在他身后,望著他挺拔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唇角。
這種感覺好像偶像電視劇里,傲嬌的男朋友生氣了,管自個兒走了,女朋友在他身后一路小追哄著他的場景……
她忽然有種好像談戀愛的味道了。
兩人上車,封霄重新戴上了墨鏡裝酷,他啟動車子,開往封宅。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曾右右更是沒敢開口,男女之間一旦產生了曖昧的情緒,雙方就再也沒法毫無芥蒂地相處。
她不知道封霄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她一個女孩子是無法坦然自若的。
不過,按封霄張揚跋扈的個性,絕對沒有尷尬和難為情這種情緒。
她敢打賭,現在他的想法,絕對認為是理所當然,想對她干嘛就干嘛,隨心就好,哪怕不喜歡也無所謂。
快到封宅時,封霄接了一個電話,他找不到藍牙,只能開免提接通。
這個電話就是之前被他掛斷的那一通,正是慈善會主辦方打來的。
“封少,你怎么走了?”主辦方負責人忐忑不安地問,“封少對這次慈善會是不是哪里不滿?您提出來,我立刻向領導匯報情況。”
封霄哪里會在意一個慈善會好不好?
他懶懶地說:“我現在忙,沒空理你們。”
主辦方負責人急了,還以為他哪里不滿,連忙諂媚地說:“封少,真的十分抱歉,這樣吧,我們領導送了你一個小小的驚喜。您知道吧,我們領導把那個舞界小黑馬給留下來了,封少要是有需要的話,人我們已經安排在了斯加州皇家酒店1510號總統套房。”
曾右右驚了又驚。
怎么又是那個虞盡眠?
這個主辦方有病是不是?
就這么喜歡拉皮條,把一個小姑娘推入火坑里?
這時候的虞盡眠應該只有十五歲吧?
難道封霄就是喜歡這類的?
啊啊啊!太喪心病狂了!
她好不容易把他從慈善會騙出來了,結果主辦方又來這么一出。
難道小說的安排,命運的羈絆,封霄和虞盡眠注定要不死不休地糾纏嗎?